“妳别难过呀!”真糟糕!害她想到伤心的往事了。
“我没有难过。”王筱晨反过来安抚他。“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杜维浩见她似乎真的无碍,这才宽心。
这段日子来,他只是纯然地陪伴她,不追问发生的事,所以他对于她分手后的心境完全不清楚。
他并非不好奇,可一旦开口询问,只是逼她再次回想起令她痛苦的往事,他不想见她伤心,因此他选择闭口。
也许有一天她会主动和他谈吧!
杜维浩在心中如此想望着。
时序进入盛夏,天气热到空气都会烫人,光靠电风扇已经无法吹散恼人的暑气。
杜维浩主动为自己和王筱晨所在的客房装上分离式双胞胎冷气,只因某次她上楼睡觉时不经意月兑口说出好热,隔天他就到镇上的电器行订了最新机型的冷气,当天下午便安装完毕。
王筱晨万分感谢他的体贴举动,他却推说是因为他自己怕热,不点破他善意的谎言,她将他的细心放人心中收藏。
他的种种体贴作为,他从来不用言语表达,而是实际化为行动,她都看在眼底,心中更添谢意。
每天睡前不用再面对满室酷热的暑气,凉爽宜人的冷风吹抚着沐浴后微微发热的肌肤,这绝佳的感觉只能用“爽”字来清楚表达。
这天晚上,她又因为天气躁热,启动冷气后便放任一头湿发不管,打算照旧让它自然风干。
例行地擦抹乳液后,她将冷气定时,调好闹钟,钻进被窝入睡。
愈睡愈觉得冷,她本能地缩着身子,将凉被捉得死紧。
迷迷糊糊中,一阵噪音传来,她知道闹钟响了。
想伸手去按,却惊觉自己竟全身无力,全身肌肉都在酸痛哀号。
好不容易费尽全力将手从被窝中伸出,迅速地压掉闹钟,止住恼人的噪音。
好冷!
昏沉的脑袋中唯一的想法,用凉被将自己的全身肌肤覆盖,不露出半点细缝。
懊起床了!
昏睡前浮现的念头,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杜维浩六点起身至花田忙了一会,九点多回至办公室没见到她的身影,心里颇感讶异。
她从来没有睡这么晚过,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怀着担忧的思绪上楼查采,来到王筱晨房门外。
敲敲门。“筱晨,妳起床了吗?”
没有得到半点响应,焦虑的心情往上提升。
“筱晨,妳没事吧?出个声啊!”语气略显焦急。
依旧得不到回音,紧张的心弦绷紧。
略加用力敲门。“筱晨,我进去喽!”
转开门把,映入眼帘的是床上缩成一团的身影,整张小脸紧盖在薄被下。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床边,焦心于她的情形。
“筱晨,妳怎么了?”小声地在她耳边叫唤。
没有唤醒她,他伸手掀开盖在她脸上的被子,露出她热红的脸庞。
脸颊接触到被子外的冷空气,她打了个哆嗦,小脸转身钻进温暖的被窝中。
“好冷。”被中传来她的咕哝声。
大手探入被中模索她的头,心惊于手中探得而知的温度。
“妳发烧了,我带妳去看医生。”轻轻地摇醒她。
费力地睁开惺忪的双眸,眼中盛满了困惑。“怎么了?我睡过头了吗?”
“妳发烧了!”杜维浩迅速打开她的衣柜拿出一件长袖薄外套。
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无力的身子,为她穿上薄外套。
“妳可以自己换衣服吗?”若不行,他可以去拜托周嫂帮忙。
在杜维浩的协助下,她终于套上了外套。“你可不可以不要摇我,我头好昏,好想吐。”
“好,我不摇妳。”他让她软若无骨的身子靠着他,为她的外套拉上拉炼。
“我去请周嫂来帮妳换衣服,好吗?”他柔声询问。“妳需要看医生。”
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奋力地坐起身,翻开被子下床,冷空气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到门外等妳。”杜维浩不舍地望着她病弱的模样。
房门关起,她每走一步都像用尽全力般步至衣柜前,换掉身上的背心短裤,随便套上T恤及长裤,再罩上他刚才为她穿上的外套。
走出房门,迎向在门外等待的杜维浩。
在医生的诊断下,王筱晨只是感冒,打了针拿了药便回家休养。
回家后,杜维浩拜托周嫂熬了热粥,亲身端至她床边喂她,盯着她吞下药后躺下,嘱咐她好好休息。
王筱晨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疲累地一沾枕便入睡。
凝视着她沉睡中的宁静容颜,杜维浩终于敢绽放出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爱恋目光。
伸手触模她的额,满意于略低于之前的温度。
“妳这样不爱护自己的身子,可知有人会担心的。”
安身至病美人唇上偷来一吻。
“这是惩罚妳害我为妳担心的代价。”他在她唇边低语。
静静地看顾她一会,他才下楼处理搁置一整天的工作。
忙碌了一下午,等他注意到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加速完成手边的工作。
回到餐厅,周嫂已为王筱晨准备好热腾腾的咸粥,另外又炒了两道菜给杜维浩配饭。
杜维浩快速地进入浴室洗去一整天的疲累及热汗,随便地扒光了两碗饭。
在餐盘上放上一碗热粥,一杯温水及一包药,他小心翼翼地端上楼。
进入幽静的房内,冷气尽责地维持着二十八度的恒温,床上的人儿维持着他离去时的睡姿,神情安稳平静。
将餐盘放上床头,他的大手自然地探模她光滑的额。
微微冒汗,已不像早上般热烫,他稍稍放下提在心口的大石头。
弯身至她耳边轻唤。“筱晨,起来吃点东西。”
眼皮颤动数下,双眸彷佛耗上一番气力才打开,眼中盈满倦累。
“现在几点了?”感觉醒来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杜维浩微用点力将她扶起,在她身后放枕头垫着。“晚上七点多了。”
王筱晨全身仍感觉如同报废般酸累,任由杜维浩摆弄。“我睡这么久喽!”
“是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杜维浩端来热粥。
“全身都不舒服。”王筱晨病佩撅地苦笑一番。
将碗匙交到她手上,杜维浩拉来椅子落座,盯着她吃东西。
“好好的怎么会感冒呢?”杜维浩边盯着她吃边问出口。
一口一口慢慢舀进口中,王筱晨羞赧地自己认错。“应该是我昨天晚上洗完头发,偷懒没吹干,又将冷气温度定太低。”
“妳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呢?妳知不知道会有人担心妳的?”杜维浩忍不住对她唠叨两句。
“我知道错了嘛,人家也不想感冒呀。”王筱晨赶忙讨饶。
“以后看妳敢不敢再不吹干头发。”见她如此病弱模样,杜维浩也不舍再数落她了。
“再也不敢了!夏天感冒多难过啊!”吹了冷气会冷,不吹却又感觉热。
睡了一场饱觉,怪异地,她的胃口奇好,三两下便将一碗粥吃到见底。
“吃饱了。”王筱晨自然地将空碗交还杜维浩,再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及药。
“哇!怎么这么多颗药。”王筱晨声音有气无力地低语抱怨。
“这是处罚那些不乖害自己生病的病人。”杜维浩听到她的抱怨,好笑地调侃她。
皱着眉头,王筱晨一颗一颗地将药吞下。“我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那么残忍地说我。”好不容易全数吞完,一整杯水也见底了。
“这是教妳记得这次教训。”杜维浩收回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