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醒醒,我没事,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没事呀。”驱魔握住他忙乱挥舞的手,心急的唤道。
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
“辟邪,你没事吧,伤口还疼吗?”驱魔欣喜的轻揽着他,生怕大用力会弄疼了他,眸中流露着浓浓的不舍与心疼。
“驱魔!”他的语声固沙哑而低沉,“妳没事,太好了!”他紧紧的反握住她,生怕这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象,一放开手他便又会见到她沉入无边深沉的大海。
他沙哑微弱的声音显示出他此时的虚弱,驱魔心疼得不自觉落下串串的泪珠。
泪珠滴落在他面上,他悚然惊道:“驱魔,妳受伤了吗?别哭,我会帮妳治好的。”睁着眼努力端详着她。
“我没事,你才受伤了。”可恨的是,她居然没这个能力帮他治伤,而他更是无法自己为自己洽疗,如果可以,她宁愿受伤的是她,至少他能帮她治疗……想着泪落得更凶。
“妳没事,为什么哭呢?快别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妳了?”辟邪心疼她落泪,不知她的泪却是为他而流的。
“不,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见你受伤,眼泪就不听话的一直掉着。”驱魔擦了眼,但还是止不住泪水的泛滥,就是想哭。
“驱魔,我没事,妳别担心。”辟邪轻柔的想为她拭去泪,但她还是泪流不止。
“驱魔,快别哭了,我的心都被妳弄疼了,嗯,别哭了。”她一向就不是爱哭的人,怎么此时竟哭得像个泪人儿,弄得他心慌慌、意乱乱。
“我没有办法为你治这伤,你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啊!”驱魔轻轻抚着他手臂上包里着的伤,满眼的疼惜。
“谁说没有,妳忘了我九岁那年,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笑道。
“那怎么一样呢?那是我拿了你的紫珠,才害你在床上病了一个月。”那时她调皮,见到他胸前的紫珠,好奇的硬是抢来玩,结果却害得他病了整整一个月,除了被长老罚面壁三日,却也吓得几日吃不下东西。紫珠,对了,他的紫珠没掉了吧?
驱魔急忙伸手进他衣须,翻出了一颗璀璨晶莹的淡紫色珠子,她吁了一口气。
“还好,珠子没丢了。”
蓦地,珠子突然泛出紫金色的光华,照耀在辟邪受伤的手臂上,片刻后,紫金色光华倏地消失。
“咦,我的手臂仿佛不疼了。”吃惊之余,他伸展了手臂,发觉完全没方才疼痛的感觉了。
“真的吗?”驱魔小心的拆开包裹住伤口的布,想证实什么。“好了!辟邪你的伤真的完全好了!”她喜道。
“是那颗珠子治好你的!”
“这是什么珠子?竟然这等神奇!”艳蛇她们在一旁也都看见了方才的那幕,她伸出的手还未碰触到珠子,已被驱魔拍掉她的手。
“不许妳碰辟邪的珠子。”她声色俱厉的道,自从幼时那件事后,她永远记得辟邪身上的这颗珠子,是绝不能动的。她小心的将紫珠重塞进辟邪衣内。
“不碰就不碰,有什么稀罕。”艳蛇无趣的缩回手,方才被她那么一打,还真是有点疼,不,是很疼!天!她的力气大得真吓人,她觉得手腕像断了似的。
“驱魔,她们是……”他这时才注意到房内竟还有不少人,而且她们的穿著实在是……令人脸红心跳得不敢直视。
“她说是她们救了我们的,我们现下正在她们的船上。”
“是她们救了我们?”不适的感觉已完全消除,辟邪立即下床躬身道:“感谢诸位的救命之恩。”他目不敢斜视的望着地上。
“是我们少主救你们的,你们要谢恩的话,该是对我们少主说。”艳蛇说话时进来了一位冷然英俊、卓尔孤傲的男子,他的项间盘踞着一条拇指粗,约三寸长,鲜红闲杂黑纹的蛇,一望即知红蛇虽小,却绝对有着猛烈的剧毒,红蛇示威的吐着舌信,他轻抚着蛇身,红蛇即乖巧的闭上蛇口,他冷漠的开口,话声冷得可以冻死人。
“你们是魔星国的人?”
“嗯。”他就是她们口中所说的少主吧,驱魔心想,若是成天与他在一起,她一定会被冻死的,真吓人!全身除冷得毫无一丝温度外,那条小红蛇更是可怕,看着就令人浑身不舒服。
“你也是?”他眸中有着怀疑的望着辟邪。
“算是吧,我自幼在魔星国长大。”
他冷眼望住他,等着他解释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他既是他和驱魔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应是仙星国人,只是不知为何,自幼便是在魔星国长大,所以我才会说,我应也算是魔星国人。”看来这男子不太喜欢说话,他连问人都不愿开口,冷傲得不近人情,更奇怪的是,他竟喜欢与蛇这种令人畏惧的东西为伍。
听完辟邪的话,他连望也没望他们,便转身离去,淡漠的背影更加深几分他的傲然不群。
“好个冷傲的人!”驱魔咕哝道,若非看在他救了他们的份上,她还真不想理他。
辟邪握住驱魔的手,了解她此时心中的感受,这人是冷得有些无礼,但看他的气质,应非是有意作态,该是天生便如此冷漠的吧。他抬眼望向丽蛇,问道:“请问妳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蛇星国人,方才那位便是我们少主。”丽蛇口道。
“蛇星国?怪不得妳们少主颈上盘着一条蛇。”驱魔暗想,与他们的形象倒是很符合,而且每个人看起来均长得蛇模蛇样。这么一想,她看着她们愈发觉得她们像蛇了,尤其是她们半隐半现的胴体,玲珑得似蛇一般。
“那么现在这船是往何处去?蛇星国吗?”辟邪问。
“不是,我们正前往天心国,大约也快到了,若顺风,明日应就能抵岸了。”丽蛇挥手,叫房内其它女子准备明日到岸后的事宜。
艳蛇虽不愿离去,一双眼眷恋的直盯着辟邪,却也不得不离开,谁叫她的阶级比丽蛇小呢,自不容她有多言的余地。
“天心国?!”两人齐声一惊。
辟邪问:“是人民年寿最多只有百年的天心国吗?”曾听长老说起,海外有个天心国,物产富裕、门户洞开,任何人均能自由进出,但他们那里的人民,年寿最多却只有百来年。
“不错。”丽蛇点头。
“那么我们要如何回魔星国呢?”辟邪急问。
“等你们到了天心国,你们可以随魔星国的补给船队一起回去。”丽蛇道。
“补给船队?那要在哪才可以找到?”辟邪已开始忧心。
“这就要问你们了,我们并非你们魔星国人,怎么会知道?”七星八月各国,每隔一段时间,均需在天心国补给自己国内所欠缺的物质,所以各国在天心国均有设立白己的驿站,而这驿站,当然是私密的,唯有自己国人才有可能知晓。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呀,那该怎么办?”驱魔也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了,原还想能到天心国玩玩也不错,但是现在,该担心的是,若找不到补给的船,他们该如何回去呢?
他们全然不识得路呀!长老曾说过的话,在她耳际清楚的浮现:七星八月各国的外海,均布有不同的危障,若没有人引路,贸然闯入者,难有生还的机会。
天!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进入魔星国!
“若你们自己也不知,我也爱莫能助了。”丽蛇说毕,在秀蛇的叫唤下离开房中。
丢下两人面面相觑。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回去的。”驱魔旋即乐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