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我失言,你没有惹是生非,但是你太爱管闲事,使我们一路上耽误不少的时日,如若我们不快些赶路回项家堡,只怕会来不及给太君拜寿。”为了怕她会故意与他唱反调,他刻意将声音放柔,但愿他如此忍气吞声,没有白费。
何如倩对他的话十分不认同的撇撇嘴。
“我辈江湖儿女,遇有不平之事,自当仗义援手,怎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呢?这岂是侠义中人之所为?如若你怕死怕事,那么你尽避自个儿先回项家堡,我会在项太君大寿前赶到项家堡的。”
项晨强抑胸中的怒意。
他如此忍气吞声,竟被她说成是贪生怕死之辈。
这该死的女人,他恨不得将她亲手掐死,免得自己总有一天被她气死。
他此刻很想做一件事,就是干脆将她敲昏,直接绑在马上,运回项家堡,如此倒还省事多了,也免得提心吊胆,不知她何时会出些什么状况。
想归想,若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她是会跟他没完没了,说不定还会因为要报复他,而硬要嫁给他,那他岂不是亏大了!嗯!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得忍住气才成。
“何姑娘,你说的自然不无道理,但是此事已有官府在调查,我们江湖中人实不宜与公门中人有牵扯,况且我相信,经过这么多日的追查,衙门必已有法子可破此案,我们实不需为此费心。”
“难道方才小二哥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连县令大人的千金都被掳走,一点消息也没有,衙门只怕是束手无束,一点头绪也没有,破案?我看还早得很呢!况且济弱锄强、解人危难,本是侠义中人应做之事,何来不宜与公门中人有牵扯呢?唯有帮助他们早些破案,如此才能令那些无辜的百姓少受些苦呀!好了!你别再找借口,此事我非管不可,我说过,若你害怕,那你先走好了!我不会勉强你参与此事的,免得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炳!她早就知道他是一个胆小懦弱、贪生怕死、没有担当的人,哪像她,见义勇为、行侠仗义,乃当代奇女子耶!
如她这般聪明之人,她只消动动手指,便能想出一箩筐的计谋,采花贼,这不过小事一桩,凭她何如倩,三两下就能把他解决了!
但,这在别人眼中,可不这么想。
尤其是项晨。
多日的相处,项晨对她的能耐已十分了解。
她能把一件简单的事弄得很复杂,把一件复杂的事弄得一团乱。
“天呀!”他禁不住在心中哀嚎,世上竟有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这也就罢了!她竟还将自己当成是很厉害有本事之人。
瞧她那一副十分不屑轻视的眼神,好似真的将他当成贪生怕死之徒,他不知是该生气抑是该笑。
因为她越是瞧不起他,他们之间的婚事越是不可能,没有任何女子会愿意嫁给一个自己瞧不起的男人,冲著这一点,他就该狂笑三声。
但是,他又很不甘心被人看成是一贪生怕死之辈,想他项晨,自出道以来,何曾怕过什么事,好吧!硬是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娶她,这是他今生最大的梦魇。
“喂!姓项的。”她唤回他的魂。“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咱们便分道扬镰,你赶你的路,我办我的事,你放心。我会尽量在项太君大寿前,赶到项家堡的,这样吧!为防有失,太君托我带去给项太君的贺礼,你先帮我带去,免得万一我真赶不过去,误了太君交代我办的事,那就不好。”她自认很明理的说。
项晨也按捺下胸中的一把火,恶狠狠道:
“我说明日一早起程,就是明日一早起程,若是你胆敢给我耽误到行程,我就打断你的两条腿,把你绑在马背上,运到项家堡。”
“你敢!”她何如倩岂是给人唬大的。“我告诉你,姑娘我说不走就是不走,你敢把我怎么样?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姑娘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对你客气了!到时万一你有个什么,可别怪我,因为那是你自个儿找的。”
老虎不发威,她还真当他是病猫。
他狠狠撂下一句话。“咱们走著瞧,明天你就知道我敢不敢这么做。”迳自走上二楼的房间。
何如倩在他背后,给了他一个大鬼脸,她岂是被人吓大的。
第3章(1)
何如倩根本不把项晨所说的话当一回事,不过才掌灯时分,她问清了吹月楼所在位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朝吹月楼而去。
到了吹月楼,她悄悄翻墙而入,很快的她就发现吹月楼中埋伏了许多武师,而这些武师绝大多数集中在一间阁楼的四周,再笨的人也看得出,这些武师所埋伏的地方,便是那采花贼放话要下手的对象。
他们真是笨?!埋伏得一点也不高明,破绽重重,一眼就让人看穿了,只要那采花贼不太笨,只消一眼就能知晓他要下手的对象在哪儿了!
而且瞧那些武师,似乎一副很不济事的模样,只怕采花贼一来,他们也无法抵挡得了!
何如倩观察了片刻,轻易的避开那些武师的耳目,悄然来到阁楼西侧,因为那儿武师最少,要将他们引开最容易,她用了个最普通的方法,将他们成功的引开,就是声东击西。
她只丢了一粒小石子,就将那些她认为十分不济事的武师引开,她把握时机,迅速的窜进了阁楼中,尽避她的武功的确很不怎么样,但,应付这些武师,显然还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那些武师不过是练过几日拳脚的人,是无法和武林中人相比的,况且何如倩是师出名门,虽说武功不怎么样,但底子仍是相当扎实的,应付一般宵小之辈,是绝不成问题的。
然而,她并没有发现,打从她一进吹月楼起,就已有一人暗中跟著她了!
她潜进阁楼中后,很快的就在一间房间中见到花遣云。
何如倩遽然出现在她的房中,花遣云心中虽有些惊慌,但仍力持镇定。
“姑娘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不知为何,花遣云直觉这位突然出现在她房中的姑娘,对她似是没有恶意。
何如倩眸中透著些许赞赏,对于有人突然潜进她的房中,她竞能不惊慌害怕,并且还十分镇定,这实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想必你就是花遣云姑娘吧!”何如倩直截了当道明来意。“我今夜是为了采花贼一事来找你的。”
“采花贼?这与姑娘有何关系?”花遣云不解的望著她。
“原来是与我不相干的,但是今日我知道这件事后,便变得与我有关系了!”
“哦!”花遣云知道她一定还有下文。
“我叫何如倩,锄强扶弱是我的责任,今日我路过凤阳县,得知县城内有采花贼为非做歹,因此我决意要替天行道,将他铲除。”她说得大义凛然,让人听了也不得不肃然起敬。
“何姑娘这份心,花遣云很是佩服,但这与姑娘深夜来访,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我听闻那采花贼公然放话,下一个下手的对象便是你,我心中已有一计可擒住他,但是要姑娘配合。”
“你希望我如何配合?”
“咱们先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她们坐下后,就著烛光,何如倩低声告诉花遣云她的计策。
“何姑娘,这么做你会不会有危险?”花遣云不是那种只顾自己安全,不管他人死活的人。
“你只管放心,我会武功的,只要咱们配合的好,我的计策必是百无一失的。”何如倩自信满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