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别人要你嫁给他,你会答应吗?”方才的答案,他不要,虽然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但他希望能在成亲前得知她的心意。
“如若是别人,我不会答应的;他们都不是你,我绝不会嫁给他们的。”她想到上次可云告诉她的话,她是爱他的;之后,她也曾经细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思及那次他跌落深渊时,她心碎得不顾一切也跟着他跳下去,那时心痛与绝望,至今想来余悸仍在。
“那代表什么呢?”他不放松的追问。
“唔……这……我都没问你,为什么娶我呢?”她开始结结巴巴地,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正色道。
“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自幼,我就对你有股特殊的感觉,只是那时不明白那是什么,及至长大后,我发现了自己的感情,那时,我们还是兄妹,这令我痛苦万分,我以为是我自己不正常,才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感情,尤其是那次跌下深渊,你被红……蛇咬了,我万分着急痛苦,更令我苦不堪言,因为我发觉自己已泥淖深陷,不可自拔,直至爹告诉我实情后,所有的痛苦阴霾才一扫而空,犹如云开见月。”浓情诉说自己的心意,也刻意将她被红媒蛇咬的事情隐瞒起来,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他想等洞房花烛夜那天再告诉她此事,那时定会非常有趣。
蜜意听完他情深意浓的话,被他感动得眼眶微红,她心疼他所受的苦,也暗怪自己的粗心,可云说得没错,她实在迷糊得过分。
“浓情,我也是因为爱你,才会嫁给你。”蜜意娇羞道。
他闻言,欣喜不已,虽然他早有些明白她的心意,但能亲耳听到她说出来,意义更是不同。
第六章
一个清灵绝美的少女倚在窗前,看着远方,在她慧黠的美目中滚落了几颗泪珠,她绝美的容颜上,溢满着无限的思念与哀伤,至今,她才知道,思念一个人可以如此深刻;爱一个人可以如此深切。
“蜜意,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在浓情房里。”左雅香走进来,轻搂她的肩。
“娘,已经半年了!他就像消失在世上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蜜意的泪水,像珍珠一般,串串掉落,她语中有无限愁思与悲痛。
半年前,在他们成亲当天,浓情竟失踪了!整个忘忧谷寻遍了,也不见他的踪影,连续几天,全谷的谷民一起找他,他却像消失在空气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如他十几年前无声无息的来到忘忧谷一样,如今也无声无息的离开,我们完全无法了解原因。”左雅香叹息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我们成亲那天走,他可知道这让我有多么难过伤心!”她仍垂着泪。
左雅香为她拭去泪水:“或许他是身不由己的,以他对你的感情,他也不愿离开你,也许是迫不得已。”
“再怎么样,他至少也要留下只字片语让我知道,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留,就消失无踪了!娘,我好想他哦!我真的好想他!”她凄然、哀怨道。
“娘知道,娘知道。”左雅香已不知该用何话来安慰她了,该说的、能说的,她都已经说尽。
“娘,浓情的突然失踪会不会跟他的身世有关?”蜜意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极有可能。”
“娘,您可知道当年爹发现浓情时,他身上可有特殊的信物。”
“我们去问你爹,娘也不知道。”
她们走出房门,在厅堂里找到沈溪。
蜜意问了他此事。
“那时他身上除了一件略嫌大的衣物包住他,再无其他,那件衣物我仍收着,我去取来给你们瞧。”他语毕即走进屋内,取来一件绿色的小孩衣裳,衣裳上锈着一条龙,活灵活现的,仿若在飞的样子。
“咦!这条龙,我好像曾在哪见过?”她努力地回想:“对了!是在浓情身上,小时候我曾在他肩上看过这个图腾,唯一不同的是,他肩上的龙没有眼睛,不似这条栩栩如生。”
“不错,他肩上确实有这个胎记。”左雅香也回想起小时候帮他洗澡时,曾见过这奇怪的胎记。
沈溪略略沉吟道:“如此说来,他应该并非普通凡人。”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左雅香喃喃自语。
“很久以前,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有一群人,他们叫摩仙人,他们的头发是如明月般的银白色,他们能自由的来去世上的任何地方,只要他们一动念,便能在瞬间到达想去的地方,但是,这只是传说而已,并没有听说有谁真正见过他们。”沈溪缓缓道。
“爹,您如何得知这故事的?”
“我在藏书室无意间看到有一绢帛上记载的。”
在忘忧谷里,开了一大间的藏书室,里面收藏了各式的书简,只要有兴趣的人,随时都可以进去观看。
蜜意闻言,立即奔向藏书室,她找了许久,终于在角落一隅找到沈溪所说的绢帛。
上面的字迹,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经过蜜意仔细的研读推敲,也大概了解了其意。
它的大意是:许久许久以前,有一个种族,叫摩仙族,他们的族人,每人都拥有银白般的发丝,并且他们能来去自如,只要一动心念,便能到达想去的地方,他们住在一个凡人无法进入的地方,唯有他们的族人才能进入,虽然他们能来去自如,但他们却甚少到凡人的地方来,然而只要他们一到凡人的地方,便会掳来许多的女子,供他们发泄兽欲,甚至凌虐她们,一旦他们回去后,他们会将那些女子的那段记忆消除,甚至连身体也恢复原状,然后再将她们送回原来的地方,所以至今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蜜意读完那绢帛后,凝思片刻,在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便走出藏书室,往她的房里行去。
她取来笔墨,写了一封信后,将它折叠好,搁在桌上,之后,取来几件衣衫,将它包裹好后,她爬上床睡觉,准备养足精神,趁夜晚偷溜出谷去,她忽地又起身,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办好;她悄悄的走至沈溪的房里,敲了下门,确定没人在屋里,她偷偷进入,东翻西翻,找到了一个瓷瓶,倒出了几个药丸,将那几颗药丸包好,再将瓷瓶放回原处后,又悄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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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崇山峻岭中行走了许多天,终于来到了山下,但是蜜意显然弄错了方向,来到了一处她全然陌生的地方,这里与她上次出谷所见的景色完全不同——它不是一个城填,而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只在远处有着几缕袅袅的炊烟。
她所带的干粮早已吃完了,一路上全凭采摘野果来充饥,而今日仍未进食,她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望着那几缕炊烟,慢步走去。
终于来到一处老旧的屋舍前,犹豫片刻,才举手敲门,半晌,出来个老妪,苍茫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又驼着的身躯,显示出老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姑娘,有事吗?”老妪粗哑的声音缓缓道。
“老婆婆,我是想跟你讨点食物吃。”蜜意颇感不好意思道。
“看你的样子,好像赶了许久的路,进来吧!”老妪将门打开,示意蜜意进去。
“谢谢婆婆。”
“你先坐一会见吧!我帮你弄点吃的。”老妪说罢,转身向屋内走去。
蜜意打量这屋子,十分的破旧,摆设也十分的简陋,她真怀疑这屋子还能撑得了多久,只要一场大一点的雷雨,恐怕就能将这屋子摧毁,她也挺为这好心的婆婆担心,看样子这里只有她一人住,若有什么意外,只怕她会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