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来,轻轻吻上她的唇,那感觉像是短暂的樱花有它悲悯的滋味,她没有一点回应,因为此生她已献给诗南一个人了!
他狂乱的吻着她,而她无动于衷更激怒着他,最后,他投降了!
投降的意念里,有着强烈报复的念头,他不要展诗南的存在。如果没有他,那么芝菱就该是他的。他真的无法宽大的让人当面抢走他心爱的芝菱!
“原谅我的鲁莽,我真的……”杜峰痛苦的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失落感。
“我了解,真的。”芝菱不愿听到杜峰悲伤的剖白,那会让她的心更加深对诗南的不安。
芝菱安慰似的紧拥着他的腰,也许他们不该单独在一起,这会让他更加痛苦与不能自拔。
芝菱提起精神,挤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好了,我们别制造尴尬好吗?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是个踏青的好日子,我们……”她的话还未说完,杜峰口袋里的大哥大竟然肆无忌惮的低鸣。
他不悦的接听后,皱起眉道:“走吧,我们回公司。”
“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父亲让救护车送进医院。”
“那你更该到医院才是,怎么会回公司呢?”芝菱不解的说着。
“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急着想拿到那张切结书。”杜峰面无表情的看着芝菱,他知道如果没有这个饵,她不可能答应他的邀请。
“你猜错了,人是有感情的。尤其父母给予我们的恩情更是无以回报,你还是先到医院吧!”
“可是,你的……”杜峰有些错愕,他呆愣着。
“我信任你,走吧!而我要麻烦你顺路载我一程,令尊那儿我无法去探视,请你见谅。”
杜峰了解的点着头,她的与众不同、善解人意,真的在他心里留下不可抹去的眷恋。
诗南咋晚接到诗文的电话,“我查出‘山石’所吸收的公司,都是在商场上很有声誉的公司,它们的共通点是资金不足,而且都是‘山石’借款支援,最后为了偿还债务,也为了保有一些股权,全都自动的与‘山石’结合,归拼在它们的分支里。因而调查单位也莫可奈何,这是商场上的游戏,只要不违法,谁都可以这么做的。”
‘山石’确实做得十分漂亮,一点破绽也没,因而外传它们资金雄厚。
然而对于“巨欣”,它们却没这么做,表示“巨欣”财务上的健全并未使“山石”得逞,不得不改弦易辙,使出产品开发设计诱人的武器。
再加上,咋晚芝菱提到他们三人的梦是相互关联,让诗南不得不想到,杜峰打击“巨欣”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芝菱嫁给他!
诗南走到室外,做着例行公事,拿着水管浇起这一大片的草坪,看着迎风摇摆的绿草,恼人的问题暂时丢置一边。不过,他还是想着,等手边杂事处理后,他会到林中汉那儿走一趟,因为他要给林中汉一个意外!
突然,从栅栏微开的门缝里钻进一头巨犬,诗南绷紧着神经,直觉事有蹊跷。他静静的观看这只巨犬的反应,只见狗儿龇牙咧嘴低吠一声。
在巨犬即将攻击时,那冷森森的狗牙在他眼前晃动着,它低着身又低吼了一声后,随即向诗南扑了过来。诗南一个闪躲,那只巨犬发动攻击十分迅速猛然,又再一次的扑向他,诗南踉跄的往后跌,手脚有些颤抖,他随即将握在手里的水管直向巨犬喷洒,在水柱的冲击下,那条大犬飞快的消失在社区的一角。
当恐惧一寸寸的消退后,代之而起的是莫名的怒气。他不相信在这社区里,会有人饲养一条训练有素的狗去攻击陌生人,而更离奇的是狗儿会自动跑上门来挑衅?
唯一能理解的是,杜峰要给他一个警告,就如同在台湾时一样,制造困扰不已的诽闻,让他疲于奔命的向芝菱解释。
接下来,杜峰还会再给他什么样的游戏?他拭目以待。
如果以最坏的打算,杜峰想要他的命,那么他也会舍命陪君子,陪杜峰玩到底。
想到芝菱昨晚一直要他离开美国,那么她也多少感受到了杜峰的阴谋。他答应芝菱绝不离开她,而他也不是懦弱怕事的人,他有个预感——杜峰会不择手段的置他于死地!
就像古早以前冤死在断头台一样!
进到小屋,等情绪抚平后,诗南拨了通电话给香宁。
很快的,对方马上接起电话。
“香宁吗?我是诗南。”
“诗南,你怎么啦,好像狠喘似的。”
“我有急事,麻烦你拿出纸笔,记录一下!首先我的个人所有资产……”于是诗南一一详细的将他的产业分配家人,又将未履行的两张唱片做了说明,最后诗南将美国这栋小屋移转在芝菱名下,在香宁听来好像是交代后事似的。
“烦请你今天到陈律师那儿交给他你刚才所写的,如要签名的地方,请他文件打好后传真到我这儿,我会签名后传回。”于是又念了数个Fax号码给香宁。
“诗南,你怎么了,我有种不祥的预兆,你可以告诉我吗?”香宁担忧的问。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那是我的命,但和杜峰有极大的关系。”
“他为什么要加害于你,你们根本不认识!”香宁抱不平的道。
“我们三个人,同是受制好几世纪以来的感情桎梏里,我们都是受梦的牵引找到彼此要找的人,却没想到这原是一场苦涩的三角恋情。”诗南抑制心里的悲哀。
“这么说,杜峰是想除掉你,独占芝菱,对不?”香宁的聪敏是众所周知,她能猜到,诗南一点也不怀疑。
“没错!”诗南虚弱无力的回答。
“诗南,回来吧,你没有必要在那儿等死!回到台湾,有我们这群好友给予协助!”香宁叫嚷着,有时她真气诗南的臭脾气。
“我答应芝菱要守在她身边。”诗南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等你没气时,看你怎么守在她身边?那只会制造伤感,何必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明天你就赶紧回台北,不然我和松宇去把你抓回来!”香宁激动的叫道。
“别小题大作,好吗?”诗南尽量回复以往的逗趣语调。
“你别故作轻松,我怕我等着收尸呢!”
“我呸!你真是乌鸦。”
“我明天就和松宇到美国找你,不管你高不高兴,就是要把你揪回来。”香宁不等诗南反应,急急忙忙的将电话挂上。
诗南知道香宁正忙着订机位了,并聒噪的向松宇诉说他的危急。
他笑了笑,有他们的到来,他的心仿佛更加安心。不管往后会发生什么事,至少有他们在,芝菱以后所面临的伤感离别,会有人与她一起分担。
按照诗文给他的地址,诗南很快的找到林中汉的住处。
在他出门前,他带着不容易被人发觉的小型录音机。
诗南相信在林中汉身上,应该可以套出对‘山石’不利的说辞,因而有备无患的准备是需要的。
今天是礼拜日,而据他所知,林中汉不是教友,因此他不认为林中汉会闲着没事去参加“做礼拜”的活动。
按了门铃,响了许久,诗南有些懊恼,林中汉是否不在家?正举步离去时,大门“嘎”的一声开了。
诗南回过头,看了一脸睡意正浓的林中汉,他兴奋的大叫,“中汉,真的是你!”
被一声似曾相识的叫唤,林中汉也清醒了不少,他揉了揉眼,看清来者。
“哇拷!是你,展诗南。”林中汉也兴奋的拉着诗南进屋,“没想到会在美国见到你!你怎么突然来了,没事先通知一声,不怕我出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