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梵笙满怀歉意地看著女儿。目光来回不停在女儿和映星身上游走。
有人在哭,哭得好伤心、好委屈,稚女敕的哭啼声在她耳边环绕著。谁?是谁在哭?季映星想睁开眼睛,但一阵刺痛掠过她的头,教她无法睁开眼。这刺痛来势汹汹,令她全身动弹不得;迷蒙间她依旧听到那哭啼声,声音愈来愈熟悉……
她终于认出是琦琦的声音。
“别哭好吗?爹地不该对你大吼的,请原谅爹地好吗?”
是龙梵笙的声音。
龙倩琦用泪眼望著爹地,“好,那爹地要答应琦琦,不可以再对琦琦大吼。”
哭声愈来愈小,终于停止了。
“嗯!琦琦,帮爹地拿电话过来好吗?我要打电话给我们的家庭医师,让他瞧瞧大姊姊的情况如何。”
“好,我马上去拿。”她衔命去拿电话。
医师!?她才不看医师呢!她得阻止梵笙打电话叫医师来。季映星勉强将眼睛睁开,映入眼中的是龙梵笙焦急担心的脸。
“梵笙……别叫医师来……”映星沙哑的说。
龙梵笙听见细微的声音,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终于醒了!你害我好担心,你晓得吗?”他激动的把她紧抱在怀里。
“你快勒死我……”季映星被他用力一抱,险些没气了。
而她所说的话传到龙梵笙耳朵时,那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楚了。
“什么?映星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龙梵笙低头问著。她苍白的脸蛋教他打从心里不忍心。
“你先放开我再说嘛!”季映星使出吃女乃的力气叫著。
“哦!”龙梵笙放开了她。
“你差点就勒死我了!”
“对不起!”
“你刚那一抱,险些害我没了气。我真怀疑你是否又胡涂了起来,干嘛抱得那么紧?”
“你一直没醒,教我很担心。”他目光灼灼的注视著她。
面对他的款款深情,她羞红了脸。
一时两人就这么互相凝视著彼此。
“爹地,我拿电话来了。”龙倩琦急匆匆的冲向父亲。她因为跑得太快来不及煞车,整个身子就这样撞上了父亲的身体。砰的一声,她反弹了出去,结结实实的以著地。
“噢!好痛哦!爹地、大姐姐……”著地的龙倩琦,索性在地板上大哭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梵笙,快去看看琦琦是否摔伤了?快去。”季映星催促道。因为她整个人一时都使不上力气。
龙梵笙赶紧到女儿的身边,弯腰抱起她,安慰的说:“摔疼了吗?别哭了!爹地疼……”十足的慈父模样。
“小屁屁好疼哦……”龙倩琦皱著小脸蛋哭诉。
“爹地看看有没有摔伤了。”他低头看著女儿的,发现小屁屁红红的。
“真的好疼……”她那小脸蛋还是一副哭丧、不甘愿的表情。
“揉揉就好了,再疼的话爹地就带你去看看医生。”
“不!我不去看医生。我的小屁屁不痛了。”倩琦坚决反对看医生。
“不可以说谎哦!”他看得出女儿正偷皱著眉头。
“没说谎,真的!我真的没说谎,屁屁不疼了。”她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说谎,她溜下父亲的怀抱,用力地跑跳碰,藉此证明她的小屁屁不再疼了。
龙梵笙笑了笑,女儿那一点心思他岂会不了解。“琦琦,电话呢?怎么不见了?”他想起交代女儿的事。
听到父亲的问话后,她睁大无辜的眼睛看著父亲。“电话在地上。”她指著地板。
龙梵笙往女儿所指的地方望去。他看见了前几天才新装好的无线电话正躺在地板上,部分的零件已月兑壳而出,散落了一地。显而易见的,它坏了。
“梵笙……”映星轻声叫唤著他。
龙梵笙一听见映星在呼唤著自己时,他迅速地冲到她面前。
“什么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他关心地问。
“电话是不是坏了?”映星反问。
“嗯……是呀!”他苦笑回答。
“那是不是表示没办法请医生来啰?”她带著一丝欣喜的语气。
“嗯!”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哇!太好了。”映星忍不住欢呼著;为自己不用看医生而欢呼。
“不用看医生就值得你这么高兴吗?”他为她稚气的举止感到好笑。
“当然值得高兴啦!”她笑得喜孜孜的。
“不看家庭医师,那去大医院里看医师好了。”龙梵笙忍住笑意说,眼底则闪烁的跳动了亮光。
“噢!不行,就算去大医院打死我也不给医生看,看你又能拿我怎么办!”映星高抬下巴,任性地道。
“是吗?我还有个法宝呢……想知道那是什么吗?”他倾身问她。热热的气息吹拂上她的脸颊。
“有什么法宝尽避使出来吧!”
“当当呢?”他笑问。
“什么!?你……你的法宝就是当当?”季映星一脸错愕样。
“没错!就是当当。”龙梵笙点点头。
季映星霎时换了脸色。“梵笙,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商量什么?”他明知故问。
“你别叫当当来,我投降!无条件投降。”季映星高举双手投降。
龙梵笙咧嘴笑了,笑得好不得意。
季跌星恼怒地瞪他一眼,瞧他一副小人得志样,还要拿当当威胁她,小心走路踩到狗屎、喝茶呛著了……她低咒著。
“大姐姐,你没事了吧?”龙倩琦也问道。
“谢谢琦琦的关心,我没事了。”季映星爱怜的揉揉她的头笑说。
季映星忽然想到一件事,“梵笙,你不是要送睿翔到暑期育乐营?时间还没到吗?”
龙梵笙瞧瞧手上的表后说:“是快到了,睿翔整理个衣服怎么这么久,该不会睡著了吧?”他急急的上楼去了。
而季映星和龙倩琦,则为他的迷糊漾开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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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国际机场内,走出了四位身穿全黑西装、高大魁梧的男人。他们每个人手上皆拿了个旅行袋,然后在候车处停了下来,分别排成两列。
前方的马路上缓缓地驶来四辆二白二黑的敞篷BMW,白色停在他们面前,而那辆黑色则停在白色车后几公尺的地方。
半晌,机场内又走出两位身穿一白一黑的人,俊逸的脸上布满冷漠的神情,看来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著,显得气度非凡、威风凛凛。
走在前头身穿全白西装的人,流露出天生领导者的气势,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锐利的眼睛灵敏的注意著四周的动静,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那双眼的透视。
身穿全黑衣服的人虽是与前面那人同样有著威风凛凛气度,但他并没有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他的责任是保护那人的安危,必要时牺牲生命也绝无怨言。他是个没自由、没思想的人,只因为他签下了一纸终生契约,这全为了一个人--他的最爱。为了爱,他可以牺牲一切;为了爱,他可以做别人的傀儡。
两辆黑色BMW车内走下来好几个人,为首的一人像是老大模样,行为却像小弟似的恭恭敬敬的向身穿白西装的人行大礼。“老大!欢迎您到洛杉矶来,小弟王豹必竭尽所能为您赴汤蹈火。”
被尊称为老大的他,眼底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他没说话,反而是站在他身后的人开了口。“我们帮主非常厌恶别人称他为老大,你们一律改称老板。”
“这位是……”
“程皓东。”
“是皓东兄呀!失敬、失敬!”王豹想攀交情,而程皓东却甩都不甩他,使他在兄弟们面前颜面尽失。
你是什么东西呀!王豹心里嗤哼一句。别以为你靠山很硬就这么目中无人,大爷我不过是暂时屈服于你们,但并不表示永远臣服你们青龙帮,只要一有机会,必定将洛杉矶的地盘夺回,只要一有机会……他忿忿的想著,眼中流露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