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不可!开门,你们快开门哪!”她用力的敲,眼眶中尽是顽强。
“小姐,你别再敲了,你这样伤害自己,紫芹看了好难过,呜……你要敲,紫芹跟你一块儿敲。”紫芹眼泪夺眶而出,也上前帮着敲门,两个女孩儿相视,顿时哭成一团,但仍不放弃用敲门引来注意。没一会儿,两人细女敕的纤手因敲得过于用力而渗出血迹,染红了房门。
门外的两名守卫对她们的叫唤原就于心不忍,当注意到房门后的斑斑血迹,不禁面有难色地出声道:“尉姑娘,你别这样伤害自己,魁首怪罪下来,属下怎担待得起?”虽然魁首现在着恼于尉姑娘,但若气消了,他们可吃不完兜着走了。
但房里的姑娘仍敲得起劲。两名守卫为难的互望一眼,决定先开门要紧。祈未篱见门打开了,连忙想冲出去,却又被挡了下来。
“尉姑娘,紫芹姑娘,请别让我们为难。”
紫芹迷蒙的眼瞄向他俩,哀求道:“两位大哥行行好,让我们小姐去见你们魁首吧!”要不是迷药被卫扣寒带走,小姐早就用迷药迷昏他们了,哪还让他们在这边挡她们的路!
“没有魁首的命令,我们不能擅作主张。”
祈未篱缓缓抬头,绝美的眼眸望向守卫,轻声道:“你们让我去见卫大哥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难道你们不怕你们魁首遭遇不测么?还是……你们要我跪下来求你们?”祈未篱说完就要屈膝,两名守卫吓得连忙阻止。
“尉姑娘,你……你这可折煞我们了!”
“拜托你们,让我见见他!”祈未篱泪眼婆娑,苦苦拜托,她实在不愿意见到王兄和卫大哥互相残杀呀!
“这……唉!我们带你去就是了!”两名侍卫实在没辙,只得妥协,反正她们两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看紧点儿别让她们跑了就好。
祈未篱和紫芹终于破涕为笑,用衣袖随便擦擦眼泪,跟着他俩去找卫扣寒。
守卫引着她们往书房去,祈未篱心中仿佛出现一道曙光。但当书房的门打开的刹那,她惊愕地瞪着里头的场景,登时面无血色,只怔愣着定在门口。纳入眼帘中的是一名美艳女子,只披了件极为透明的紫色薄纱,白女敕的酥胸在刻意的装扮下若隐若现,娇柔的身躯紧紧贴在卫扣寒怀中,一双媚眼缓缓扫向祈未篱,像是在对祈未篱示威似的对她慵懒一笑,身子更往卫扣寒怀里钻。而卫扣寒紧紧搂着她,爱怜的轻啄她的粉颊,一脸满足怡然。一向严肃的书房,登时春色旖旎。
“小姐!”紫芹见祈未篱脸色惨白,不禁拉着她的手担忧轻唤,接着满是敌意地看了沈秋棠一眼,对卫扣寒的举动更是不满。
“魁首,尉姑娘她……”
“行了,下去吧。”卫扣寒伸手一挥,将侍卫们都遣下去,只留下祈未篱和紫芹呆愣地看着他仍紧搂着的女子。那女子她们皆不陌生,正是“怡春院”的当家花魁——江南第一名妓沈秋棠。
“找我有事?”卫扣寒抬眼望她,手仍在沈秋棠身上游移。
祈未篱握紧拳,咬了下唇道:“我……我有话要跟你说,是关于……无幽山庄……”
“够了,那件事情不是早有结论?别再拿它来大作文章,我不会信你的。”
祈未篱急道:“卫大哥!那张地图绝对有问题,你去了是自找死路,”
“游青不会背叛我,只有你……让我大失所望。”他冷厉睨了祈未篱一眼,眸中多了一丝嫌恶。
祈未篱心头一窒,不死心道:“卫大哥,你就这么不信我么?你曾说过……我是你这辈子惟一在乎过的女子,你不能失去我,我们两情相悦,这些话你全忘了么?难道我们的过往你全要抹煞掉?就只是因为……”
“够了!”卫扣寒面无表情打断她,冷笑道:“尉篱,没想到这些话你还真信了?我也只能说你太天真。”
祈未篱愣愣看着他,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你当真以为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笑话!我卫扣寒从不哄女人,那些个甜言蜜语只不过是想让你露出马脚罢了。”
露出马脚……什么意思?祈未篱僵着身子,感觉自己在颤抖,双手逐渐冰凉。
卫扣寒冷眼看她乍青还白的脸庞,懒懒道:“我就慈悲点儿告诉你真相好了,我卫扣寒,彻头彻尾从没有爱过你,会跟你说那些天花乱坠的话,也只不过怀疑你是卧底。如果不是那倒也罢了,或许我还会真的怜你、疼你,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不过事实如此,你烧了我的地图,也证明了你别有居心,你再狡辩也没用。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令人作呕的间谍。”
“卫扣寒,你怎可以这样对小姐?!小姐全心全意对你,你竟然这样伤害她!”
紫芹听完气极,就要上前理论。
祈未篱拉住她,缓缓摇头,轻扯唇角,心痛如绞颤声道:“所以……从头到尾你只是玩弄我罢了?全部的真情付出,全部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没错,哪个男人喜欢一个不温柔、成天只会往外跑的女人?尉篱,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真正喜欢的是秋棠。你自己瞧瞧你赢她哪一点?你有她温柔娇媚么?有她成熟多情么?像你这种货色,江南随手一抓就是。”卫扣寒直直盯着尉篱,眼中充满嘲弄。
紫芹听了他绝情的话,差点没气晕。
司傲和管剑情站在远处,默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如此呵,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罢了……”祈未篱喃喃自语,一颗真心因卫扣寒的冷言冷语彻底崩溃。她深深看了卫扣寒一眼,又看了沈秋棠一眼,轻道:“尉篱在此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她不再眷恋,转身就要离去。
“小姐!”紫芹见她转身要走,急得向前追上去。她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卫扣寒,怒道:“卫扣寒,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紫芹怒气冲冲地经过司傲时,有了片刻迟疑,但见司傲恍若石像站在原地,没有阻止她离去的意思,只是神情木然地看着她,之后转过头回避她灼热的视线,紫芹当下明白了司傲的选择。她冷冷看着司傲,冷冷看着管剑情,之后越过他们,再不回头的与祈未篱相偕而去。
“魁首,让她们走好么?”管剑情忧心道,若尉篱和紫芹前去“无幽山庄”报讯,那他们的计划不就毁于一旦?
卫扣寒道:“她不会有机会踏入无幽山庄的。”无幽山庄外有寒衣社的人马,若看到尉篱要进入,那么尉篱就真的是卧底无误了,到时守在那儿的寒衣社弟兄知道该怎么做。
他推开沈秋棠,冷冷道:“戏演完了,该是跟你谈谈的时候了,沈姑娘。”
沈秋棠见他立刻翻脸不认人,暗自心慌,心虚道:“谈……谈什么?”
“谈什么?哼!上次你在魁首的杯中下毒,我们还没跟你算帐呢!”司傲因紫芹离去心情欠佳,扬声斥喝。
“下毒?我……我没有下毒啊!”她立刻摇首澄清。
“没有下毒?你还敢说!要不是魁首命大,早就到阴间见阎王了!”不愿提起尉篱,司傲刻意忽略是尉篱救了卫扣寒一命。
“那是毒药?怎么会……怎么会呢……”沈秋棠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避剑情见她不知所措,上前安抚道:“沈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就明说了吧。若你不是故意的,咱们也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