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彻底打击他就是了?他愤怒,身体燃烧,指尖冰冷,冲著一股傲气,冷冷道:“这是总裁的决定的话,我没意见。”他转身走出办公室。
“等等。”白升庆道:“你在公司奋斗了四年,你甘心就这么化为乌有吗?我可以给你最后机会,只要你答应不再找瑷琳——”
“我不希罕。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尽避拿,能够爱瑷琳,让她幸福快乐的,不是‘升庆’的总经理,是我傅聿恒本人。”
暗聿恒不回头,所以没看见白升庆露出深思的神情。
他绷著脸,大步走出办公室,不理秘书诧异的眼光,同仁的侧目,笔直走出“升庆建设”。
真奇怪,他人生所有的成绩都在这里,过去把这些看得多重要,就这么一笔勾销,他虽然气白升庆决绝的态度,却毫不在乎失去这些。
他只担心白瑷琳看到那些资料的反应。
她应该已经看到了,也会推算那些数字的比例,平均两天连络一次,不知道资料有没有包括信件内容?他几乎不记得那些通信里聊了些什么,可见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也许在她看来,不是小事,而且七百多封这数字,就是个大问题……
情况好像回到四年前,他一样问心无愧,处境却很不利。他坐上车,拨电话给白瑷琳。
“喂?”她很快接听,但声音空洞,像从遥远地方传来。
“瑷琳,你看到你爸送去的东西了吗?”
“喔,原来是我爸送来的?”她顿了顿。“我大概看一下,不过光碟里信件很多,我只看了开头几封。”
丙然还附上信件,够狠。“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这些信。你在店里吧?我马上过去,你别离开。”
“嗯……”她声音飘渺。
他听得心一紧,冲口问:“你不相信我吗?”
她还未回答,哔一声,他的手机没电了。他咒骂一声,把手机扔到后座,踩油门,直冲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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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傅聿恒电话时,白瑷琳坐在花店里,已经对电脑发呆了一阵子。
回到店里,她正想开始一天的工作,店员说昨晚有人送来包裹,她拆开一看,里头有光碟一征,她放进光碟机……然后,她完全忘了工作。
四年往来了七百多封信,这算是没有连络吗?他欺骗她?
可是,这几天和他相处,他的言行表情很真诚,不像伪装,他这几年都独身也是事实,假如他和郭小姐之间不单纯,两人不会只有信件往来才对。
接到他电话后,她索性关掉电脑,没多久,一辆车在花店外停下,她望去,看见傅聿恒脸色凝重地下车,走进花店。
店员都识相地回避。
暗聿恒惴惴不安。“瑷琳,我可以解释。”她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解释有用吗?也许她已判了他死罪……
“嗯,你说吧。我在听。”
“依佩刚离职那段时间,找工作很不顺利,写信跟我求助,我回信给她意见,鼓励她,那时候信件往来很多,每天都好几封,大概维持了一年的时间,后来她找到工作了,信件才渐渐变少,偶尔还是会寄些转寄信,节日的时候也会寄贺卡。”
他义正词严。“七百多封信的内容就是这样,你不信可以检查。”
“嗯。”白瑷琳点头。“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他愕然,这么简单就相信他?连查证都不查证?“你不检查那些信吗?喔,你刚才看过了。”
“我没看。只看了寄信人,没看信件内容。”
“那你就这样相信我?”换成他,心里疙瘩可大了,每封信都要细细检查才行,哪会这样轻易放过?
“我已经决定相信你和郭小姐之间是单纯的友谊,那些信就是朋友间的私人信件,虽然我很好奇信的内容,但我不想看,也不应该看。”
他愣住,没料到她会如此信任他。“可是只要能让你相信我,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因为我们刚重新在一起,你怕我不高兴,宁愿顺著我,但两个人应该要互相尊重,信任对方,给对方空间,关系才会长久。当然我还是有点不高兴……”她板起脸。“你说你们没连络,可是光碟里有七百多封信,落差很大。”
“这是我讲得太简略了,你有看信的话就会发现,后来的信很多都是转寄信,就是那种寄信人自己也没看过,收到就转寄给群组好友、不管内容真假的信。”他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承认因为怕你误会,没有讲实话,我和她真的只剩过节会互寄贺卡,很久没见面了。”
“好吧,讲清楚就没事了。”白瑷琳微笑。“你不是去上班吗?赶快回去吧,其实在电话里讲清楚就好,你上班时间跑出来不好。”不过,他这么急急忙忙跑来,可见有多怕她误会,她很感动。
“呃,我……”要是讲出白升庆开除她,她恐怕会去找父亲理论,他们之间卡著一个“升庆建设”搞得乌烟瘴气,不如就这么离开,从此海阔天空,再无挂碍。
“我觉得工作太累了,想放自己一个长假,刚是去公司递辞呈。”
“嗄?”她错愕,看他一脸潇洒,不像开玩笑。“你就这样辞职了?公司辞职不是要事先提出?而且刚升总经理——”
“活得那么束缚干么,想走就走啊,反正有你三姊夫在,他随时可以接手,就让我任性一次也无妨。”
她呆著,看他月兑下外套,解了领带,好悠哉地在店里走动,瞧瞧这盆花,看看那些包装纸。“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看你这店不错,缺不缺人?”最好留在花店帮忙,陪她,陪女儿,培养感情,不举三得!
“不缺。”有她和两个店员,人手足了。
“呃,”他模模鼻子。“你们当然有缺人,有时候虽然不缺人,但是看了来应征的对象,就变成缺人了,懂吧?”他眨眨眼,暗示她,还不快雇用他?
她懂了,好笑。“可是你没经验,在这里也没事可以做啊。”
“也对。唉。”他叹口气。“建筑才是我专长的领域,离开‘升庆’就像鱼离了水,不过,幸好我有别的长才,这几年独身,我越来越会做家事了,也很会做饭,而且身体健壮,小有存款,可以当家庭主夫,我找个女人收留我好了。”
他踱到她身边,挑眉。“就是你了,小姐,我看你正好单身,不如就收留我吧?”
他挑眉的模样乱帅一把的,但语气很好笑,她笑不停。“这是我听过最奇怪的求婚……如果这是求婚。”是吗?她咬唇,心悸著,与他含笑的眼眸相望。
“如果你不介意我刚失业,这就是了。”他抽来一朵玫瑰,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
“虽然我条件不太好,离过婚,又失业,但我很死心眼,认定了一个女人,就一生忠诚,身体与心灵皆属于她,她最好把我娶回去,否则我只能孤独终老了。”他庄重地亲吻她手背,仰望她,英俊的脸庞无比落寞。“爱你的人很多,但不被你爱就活不下去的只有我,你真的不肯收留我吗?”
她笑著,眼眸湿润,像花瓣沾染喜悦的泪水。“好吧……我收留你。”
尾声
后来白瑷琳还是得知,是父亲开除了傅聿恒。
白升庆不肯改变开除傅聿恒的决定,也不相信曾辜负女儿的他会善待女儿,极力反对婚事,但女儿已经答应,妻子也赞成,可爱的小外孙女也替父亲求情,他的反对势单力薄,终于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