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某人对我更凶,我都无所谓了——”
她挑眉。“你说谁?”听来很可疑喔。
“我没说是谁,”喝口茶,他悠悠道:“不过,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哈哈笑。“明明就在讲我,好啦,我承认我很凶,以后会改进。”
“我也决定改进一件事。”他忽然神色严肃。“以后应酬,我不再喝酒了。不管谁劝酒,我都不喝,最多在家里陪你小酌两杯。”
她又惊又喜。“你怎么突然悔改了?是因为看到我哥的‘示范’吗?”
纪泽惟点头。“我发现喝醉真的很危险,会把秘密都说出来,被人听光光。”
“你有什么秘密?”她开玩笑。“难道你背着我搞外遇?”
“不,我的秘密是……”他叹口气。“我的老婆对我冷感,对我没兴趣。”
毛秀忻哈哈大笑。“你很会记仇耶,我也就说过那么一次而已。”
“一次打击就够了,我到现在还在难过。”
她哄他。“好啦,那是开玩笑嘛,你把它忘了,我对你没那么……反正不是那样啦!”
“不然是怎样?你对我不是没兴趣,所以是有……”
“什么!”她捶纪泽惟一下。
他笑着闪避。“我口误了,讲太快。”
“最好是口误!”可恶,他绝对是故意的,惹她想入非非,视线忍不住飘往他宽阔胸膛,结实的手臂与长腿蕴含力量,她记得被他拥抱的美好滋味。
纪泽惟慵懒地望着她,微笑的眼眸在诱惑她的薄弱意志。
他握住她的脚踝,沙哑道:“如果不是对我没兴趣,证明给我看。”
她装矜持。“不行啦,我全身都是烤肉和木炭的味道,至少要洗个澡……”
“不必了,我们味道一样。”他等得太久,一秒钟都不愿等,将想起身的她拉回,压在身下,刚硬的身体急躁着,熨贴她的柔软,意图展开热情袭击。
“可是……”唇被他堵住,她的意志融化,身体诚实地滚烫,强壮的男性身躯急切需索她的慰藉,让她骄傲,他毫不掩饰的在她肌肤上激起酥麻电流,她热情地回吻他。
他将她腰间衣物往上推,暴露光滑的腰身,她,制造绚烂的快感。他亲吻她敏感耳垂,哄她在战栗中配合他,解开他的裤头……
然后,电话铃声响起。
纪泽惟当作没听见,忙着和妻子上衣的钮扣奋战。
“有电话……”毛秀忻挣扎,抬头望向声声催的电话机。
“管他的。”再被打断一次,他会郁闷死。
她推他。“说不定有重要的事……”
他无奈,只得去接听电话。“喂?我是……”他面色忽然凝重。“情况怎么样……他的家人呢?只有他太太?好,曹大婶过去了吗?给他吃药了……好,我去就好,不必找我哥了。”
他放下话筒。“有客人心脏病发作,是个来度假的老先生,身边只有他太太,曹大婶处理过了,情况暂时稳定,我过去看看,送他去医院。”曹大婶曾是护士,农场游客身体不适,都由她先做处理。
“嗯,你去吧。”她起身,拢好散乱秀发。他是老板,紧急状况非出面不可,不过最近的医院开车要一个小时,今晚是注定泡汤了。
他痛苦地抹了抹脸,硬生生把几秒钟前的激情逐出脑海。“等我回来。”他倾身啄她一口,转身往外走。
毛秀忻拉住他。“等等,你的……拉链……”她指着他裤头。
他低头一看,失笑,火速整理好衣物,又吻她一记,才下楼去。
毛秀忻整理好仪容,平复呼吸,过去隔壁房间看两个孩子。
纪修瑞已经面带困色,白唯茉对电视连连点头。她带两个孩子上床去睡,又打电话跟白瑷琳聊了片刻,让她知道女儿一切安好,才进浴室冲澡。
洗好澡,她换上睡衣,还不想睡,也不想看电视,找了几本书来看,却无法定心,浮啊躁躁的一个字也读不下去,身体里有热流在蠢动,在等待……
第6章(1)
她苦笑。原来是传染病,他感染了她,渴望亲密缠绵。
她索性抛了书,趴在床上,凝视窗外。月娘笑脸盈盈,每晚望见这窗子,看见什么?一个老是孤枕入眠的男人吧?今晚,孤枕入眠的换成女人,这双人床,好像注定单人睡。
当他独自睡在这里时,在想什么?是不是像此刻的她,思念着另一个该睡在身畔的人?
她裹着毯子,静静品尝许久不曾有的寂寞感,一个人睡双人床,让寂寞膨胀,没有他的体温和重量陪伴,好孤独……
毛秀忻隔天醒来,枕畔依然是空的,没有睡过的痕迹。
难道他整夜未归?
她盥洗后下楼,厨房里早就热闹不已。她走进去,就看见谢棋雅在做早餐,纪修瑞和白唯茉在讨论哪种果酱好吃,她的丈夫面前摊着早报,微笑看两个孩子叽叽喳喳。
谢棋雅先发现她。“秀忻姊,你起床啦!我昨天下山不在,今天早上回来听说你来了,马上自告奋勇来帮你做早餐,你看——当当!”她得意地展示一桌美味早点。
“我刚做好的喔,还热腾腾,快来吃,听说你妈妈和哥哥都来了,我也做了他们的分,不过他们好像一大早就出去散步了。”
“我早上回来时遇到妈和哥,他们说要在附近走一走。”纪泽惟挽着妻子坐下,看她气色明亮,微笑问:“睡得好吗?我上去看过你,你还在睡,就没吵醒你。”
毛秀忻点点头。“棋雅,一起坐下来吃吧。”瞧小妮子系着围裙,舞铲弄锅,好像很熟悉这厨房,她忍不住问:“你常来做早餐给老板吃吗?”
“才不咧,是你难得来,我特别来表示欢迎啊!平常就不必特别做给老板吃了,做了又不会加薪。”她做个鬼脸。
纪泽惟笑道:“是啊,你对我都没这么殷勤,对我家人特别好。”
就算有,也不会当她面承认吧……毛秀忻咬唇,她这是在做什么?她从前毫不怀疑谢棋雅,如今自己起了个头,尽往坏处想,根本是自己吓自己。
“我还要回大厨房去,你们慢慢吃。”谢棋雅解下围裙,张望屋内。“纪寰大哥呢?还在睡吗?”
纪泽惟道:“他早上起来知道那位老先生心脏病发作的事,听说他们要提早退房,他说他要去帮忙,顺便过去探望,很早就出门了。”
“喔。那我先走了,秀忻姊要多住几天喔,我晚点再来找你,大家掰!”谢棋雅挥挥手,离开了。
毛秀忻对两个孩子道:“你们两个该坐下来吃早餐喽!”她一面替两个孩子倒鲜女乃,一面问丈夫:“那位老先生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到早上才回来?”
“他昨天到医院检查后就没事了,不过医师建议他住院观察一天。我怕他和他妻子年纪都大了,有什么状况,就陪他们在医院过一夜。
“早上妈他们出门前,我和哥谈了一下,他好像不记得他昨晚喝醉的事。”
“喔?不记得也好。”免得尴尬。
“我问他要不要在这里做,他迟疑很久,说他不是不愿意,但我提供的工作一下子给他太大的责任,他怕做不好,问我有没有和他所学比较相关的,职位低也无所谓,我说我再安排别的工作给他。”
“不错啊,听起来他主动在思考了,不像之前都等人安排。我妈也只是希望他有工作,应该不会计较他做什么。”母子俩出去散步,也许就是哥哥想找机会和母亲独处沟通,但愿两人能取得共识。
她吁口气。“那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今天就可以回家,妈一个人看店大概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