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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前男友 第8页

作者:佟蜜

“还有几个邻居,他们那天也有看到我回家!”连志维声音提高。“你是怀疑我妈作伪证吗?”

“当然不是,纯粹推测而已。”言崇纲漠然耸肩。

“我和芝旗没做错什么,一切只是意外——”

“一个女孩死了,你确定你没做错什么?”

“我没有!是她纠缠我,我和芝旗都是无辜的!”

“你自认无辜,但你知道旁人怎么看吗?三角恋情的其中一方死了,另外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继续交往,这两个人要不是没有神经,就是没有良心,我今天在学校里听到的讨论,都是后者——”

“别说了。”梁芝旗恼怒地轻声打断。他非得这么扒开人家伤口,让人家血淋淋地再痛一回吗?连志维哑口无言的痛心表情让她不忍。“我先走了。”她起身离开。

“芝旗!”连志维想追,被言崇纲拦住。

“你别再接近她,她失忆了,你和你们过去的一切全都一笔勾销,现在她需要的是我。”语毕,他追出餐厅去。

梁芝旗大步走,走出餐厅,走过湖畔树林。她急步走,不想停。BBS.QUNLIAO.COM

“芝旗!”

后头传来言崇纲的呼唤声,她不理,越走越快,呼吸急促,胸口隐隐疼痛,直到手臂自后被拉住。

“芝旗,你要去哪儿——”

“别碰我!”她猛然用开他。“你为什么对他说那种话?你看不出他很痛苦吗,为什么还说他?”

“我只是说出事实——”

“你只是不甘心我和别人交往!”

言崇纲抿唇,注视着她气得泛红的双眸。

“我没答应和你结婚,至少让步答应你来看孩子,可是你不能硬要一切都顺你的意!我们分手四年,我当然会有新的朋友、新的感情,你不能抹煞我的人生!就算我不记得了,但它确实存在啊……”忽然,她眼前一黑。“我胸口痛……”

言崇纲立刻抱着她到走廊坐下。“别说话,深呼吸。”他抱住她,让她偎在他胸前,轻抚她背要她照做,几分钟后疼痛缓解,但仍然晕眩无力。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该这么激动。”

“是你太过分了。”她余忿未消。

“的确,你没说错,我是不甘心,你不该变成这样……”他低语:“你不该失忆,身体里不该有钢钉,不该这么虚弱,走几分钟就差点晕倒……”那懦弱男人的爱只是口号,他实在该赏他一拳。

他很气愤,气愤那男人让她受伤,气愤自己在她最需要他时不在她身边,只能于事无补地懊悔。

她沉默了。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她从他压抑的言语感觉到他的感情,她是他珍贵的责任,在他怀中像锁在安全的牢笼里,她有些怦然但也有些迟疑——这样束缚的感情,是她要的吗?

她轻轻挣月兑他。“那……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个性随和,好像什么也不在意,身手非常敏捷。我们曾经在柔道场上交手,你是第一个赏我过肩摔的女人。”

她睁大黑眸。“怎么可能?”他高她一个头耶。

“每次回想那一幕,我也怀疑是梦。”他指向不远处。“你看那边。”

梁芝旗依言望去。这一带对她而言全然陌生,但一排社团教室落入她眼底时,一扇漆了黑白条纹的怪门吸引住她,它有些眼熟。

“看见那扇斑马门了吗?那是柔道社的教室,我们就在那里认识的。”他拉她走过去。

“那时刚开学,柔道社在招募员,你陪同学过来,她想加入,但你不想,只是来看看。

他从门口踏垫下模出钥匙,开门进去。“进来看看,也许你会想起些什么。”

“我为什么不想加入?”暑假期间,社团教室没人来,东西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因为你很强,学校社团对你而言就像幼儿园。”

“我讲过这种话?”太狂了吧?

“是你同学说的,她把你夸得非常强,你要她别讲,她越讲个不停。”

“所以你就出面教训我?”太嚣张了,难怪让人看不顺眼。

“我没出声——”

“但心里不以为然?”

他勾唇,不否认。“社长和大家商量一下,决定柔道社不能给两个学妹看扁了,派段数最高的我和你较量。其实是好玩性质的过招,没想到……”

“一世英名就付诸流水了?”那应该是相当震撼的情景,可惜她一点也记不得。“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不对——”男人输给女人的当下只会恼羞成怒,她思考他的性格。“你不服气,约我下次继续比?”

他领首。“我们之后又打了好几次,我逼你不准手下留情,你也照做了。”

“结果?”

“当然还是输给你。”一次又一次地输,最后,连心也输给她。

“天哪!我以为我会放水。”梁芝旗难以将他口中神勇的女孩和自己联想起来。

她打量这间小教室,被橱柜旁的一帧照片吸引住。照片是一群人的大合照,言崇纲站在后排,她在他身边,笑容灿烂。

她对照片里的地点和人物全无印象。她逐一审视照片细节,寻找任何能勾起记忆的蛛丝马迹,却很失望。

她明明面对着自己的过去,却什么也不记得。

失忆以来,她努力保持乐观,此刻却不由得彷徨,她会一辈子都这样吗?

言崇纲望着她。她发丝垂散,露出一角白皙耳朵,夏季喧闹的光影在她眸底融成一片柔晕,他凝视她,仿佛跌入那莹澈的宁静里。

最初吸引他的,就是她这恬淡气质,不躁不急,永远气定神闲。不论他向她挑战多少次,不论她打败他多少次,她从无骄色,仿佛毫不在意。他越是急躁求胜,她越是从容,在她的超然之前,他的执着变得无聊可笑。

于是,当他察觉她对自己有好感,出于一种幼稚的冲动,某次又输给她后,他吻了她——倘若无法在竞技中赢她,他想在别的地方征服她。

他们的关系从此改变。

其实他是佩服她的,不单在柔道,还有她对胜负淡然的气度,她彻底折服他,但越见她云淡风轻,他越想捣毁那平静。后来他才明白,这些孩子气的念头和破坏、征服无关,他只是不甘他与她都动了心,而她依然平淡如水,仿佛唯有他为了心动的感觉而患得患失。

梁芝旗怔怔凝望照片许久,终于放弃了,迷惘地望向他。

“这照片里面有我,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只是偶尔过来这里,当然没什么印象,不必急着回想,慢慢来。”此刻的她脆弱无助,让他被怜惜的情绪窒住心房。

她转头,看见窗台,双眸乍亮。“我好像……记得这里。”

“记得什么?”

“也不是记得具体的事情,是一种感觉。”

窗台刚好够一个人坐在上头,她轻抚它上过蓝漆的斑驳表面。“这里好像发生过很重要的事……”

身畔的言崇纲发出一个呛到似的声音。她看向他,他依旧板着冷淡的扑克脸,清清喉咙。

“嗯……这里确实是发生过一些事。”镜片后的眼眸闪着古怪的光芒。

“什么事?”

“你想不起来?”

“想得起来还需要问你吗?”

“你想知道?”

“当然!”也许是关键性的大事,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他推了下眼镜,冷静道:“我们的第一次就发生在这里。”

他们的第一次……她俏脸瞬间红透,好尴尬,糗毙了。“暖……原来我们的初吻就在这里。”

她鸵鸟地找个不那么脸红心跳的解释。

这回他不客气地笑出声,嘲讽道:“最好是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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