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此举竟引起段玉蝶的尖叫:“啊——”她双手抱紧自己,嘶声地大喊着。
“你误会了,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宫齐月着急地向她解释。
她充耳不闻,仍一味地尖叫着。
见状,宫齐月一跨,坐人马车,并将她揽入怀中。
“放开我!不准你碰我!放开我……”段玉蝶烈地挣扎。
“别这样,你抬头看看我,我不是坏人,你……”宫齐月极力地想安抚她。
段玉蝶不但没放弃挣扎,反而“重拾”尖叫,“啊——”
爆齐月实在是技穷了,突然他大喝:“闭嘴!”
猛地一声斥喝,令段玉蝶吓了一跳,成功地制止了她的歇斯底里。
“仔细地看看我,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没事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宫齐月轻哄着她,语气中有他自己未察觉的温柔。
就见她紧咬着唇,水灵灵的眼里写满委屈,他心疼地想再说几句安慰她的话时,她却早他一步地撞入,那力道,真的是用“撞的”,他怀中,并“哇!”的一声,哭得好凄惨。
“呜……刚刚……好恐怖……我……我好怕……呜……”段玉蝶边哭边哽咽地道。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宫齐月拍着她的背脊,哄着她。
然而哭声依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别哭,别哭,”他只会这么说,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和他亲近,倒不如说他愿意与之亲近的的女性只有两个——一是母后,另一个是小妹。
母后伤心时,安慰她是父王的责任专属,而至于小妹嘛?哈!据他所知,小妹从出生至今日子过得比他这做哥哥的还舒服,会伤心落泪的只有别人,那些被她整过的人,要她哭——别傻了!
所以,对于怀里这位哭得肝肠寸断的女……子,他除了不断地拍着她的背,告诉她“别哭”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哭累了,她自然就会停吧!爆齐月心想。
偏偏像在和他作对似的,哭声不但没渐息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地愈来愈“惊天动地”。
“不淮哭!”他再度使出“吼”字诀。
而这一吼奏效,怀里的人马上禁声,剩下间歇的的吸鼻子声音。
“惊”天地、“骇”鬼神的哭声如愿地消失了,但真正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就见段玉蝶咬着自己的手指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眼泪就像泉水般不断地自她眼眶里涌出。
爆齐月觉得庄己快疯了,她的泪水令他无比心疼,他不要她流泪,却不知该如何止住她的泪水,心烦意乱——正是他此刻心情最佳写照。
“我叫你别哭!”故技“二重”施,用吼的。
但闽南话不是有句话说,“没每天咧过年。”这次宫齐月的“故技”不行了,她的泪水不但没止住,反倒流得更凶,他这下真的没辙了。
若不是怕手一放自己会哭出来,段玉蝶真的、真的很想给眼前这男人一拳,她哭不哭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吼她,而且还吼三次!她是堂堂的大理国的公主耶!他竟敢……
愈想就愈生气,什么东西嘛!何况她也不想哭啊?可是……泪就是莫名其妙地一直流出来,她控制不住啊。
罢刚她好不容易掌握住“眼泪控制权”,正想将它的“流量”,慢慢地减小时,就是这家伙,早不出声、晚不出声,偏选在这关键性的一刻大吼,害得她霎时眼泪再次洪水泛滥,灾情更加惨重。
“天杀的男人”这句话,段玉蝶在心里骂得不下百次了,她已经忘了这男人今早曾救过她,还想看清楚这和自己有分的男人到底生得是圆、是启,但泪水一直占满她的眼、模糊她的视线,使她只能雾里看花地盯着眼着那团黑黑的影像,气死她了。
突然,宫齐月又说话了,“我拜托你别再哭了好不好?”
你说不哭就不哭啊!段玉蝶不服地想,哼!你叫我不哭,我就偏哭给你看!用力地眨着眼,泪水又滚滚而出。
爆齐月快心疼死了,看着她泪流瞒腮、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句话冲口而出,“只要你不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懊恼地想,他怎么可以和凡人有瓜葛呢?这是违反天规的!
段玉蝶听了他的话,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狂喜,伸手在脸上抹了几下,定眼一看,赫!真是他,早上救了她一“拳”的人,这会他又救了她一次了!
方才的不满全因这一看,而消失无踪,段玉蝶欢喜地盯着他看,纳闷地想,咦?他怎么好象在懊些什么突然,她直想到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什么都答应你。
段玉蝶想他不会是想食言吧?!这怎么可以!她绝不同意,趁他还没有把话收回时,她抢先道,“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喔!不准反悔。”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
第二次见面,她的眼底、心里不再有惧怕,因为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没有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回想刚刚在他怀里的感觉,好温暖、好舒服,与其坐在这里“垂涎”,倒不如好好地再“体验”一番,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就这样,段玉蝶张开双臂,毫不迟疑地抱住他,享受在他怀中的温暖,而此时此刻,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礼教规范,她都不想在乎,也不愿去在乎了。
爆齐月被她这突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她居然抱他,主动抱他?!这……他记得这个时代的民风是很保守、很淳朴的啊!而对女人的约束也十分严苛,怎么她会……噢……不行,他得赶快离开,要不然他会触犯天规的!
心念一定,宫齐月马上扳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步下马车欲离去,他知道自己不该言而无信,但若继续和她在一起,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她,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所以他得离开——即使他并不愿意。
段玉蝶不明白他此举是何用意,刚才她不想让他抱的时候,他死命地抱住她,现在她愿间让他抱了,他偏又不要,这人怎么如此地反覆无常啊?
“喂!你要去哪里呀?”她问。
爆齐月没回答,迳自走开。
段玉蝶倾身向前欲拉住他,情急这下没注意到自己已来到木板边缘,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跌了出去。
“啊——”她惨叫,看来这次她非跌断鼻子不可了!她闭紧双眼,等待疼痛的降临,忽觉颈后一阵拉扯,然后她就像个布女圭女圭般的被拎了起来。
爆齐月发现自己会被她吓死,才短短的一个上午,他就已经连续救了她三次,无法想像他一离开,她那条小命还能保住多久?
“你可以把眼睛张开了。”他觉得她怕疼的模样真可爱。
“呼!”段玉蝶吁了一口气,低头看看自己,伸手模模脸蛋,幸好,完整无“伤”,不用猜也知道,他又救了她一命。
罢刚她要跌下马车时,明明看他离她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救起她?!哇!她简直崇拜死他了,如果有他在身边,她就不必烦恼有什么危险了……
咦?对喔!她怎么没想到?嘿嘿!段玉蝶“奸笑”两声,她决定了!
“你要去哪里?”她问,她可不打算让他溜掉。
爆齐月不敢直接告诉她“回家”,要是她问,“你家住在哪里?”那他怎么答?他不想说谎欺骗她,只好给她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云游四方。”
段玉蝶闻言,不由得喜出望外,云游四方?!不就和她出宫的目的“之一”相同吗?哇!太好了,这下,她说什么都要跟着他了,想想和他并肩同游大江南北,多令人心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