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一开始大概会像你一样反对,可是你喜欢对方,我会努力去接受他。”
“这二十年来我们只有彼此,我总在想怎样能让你过得更好,既然你认定这个男人能让你幸福,我也像你一样,努力去接受他吧。如果他负心,你永远可以回我这里来。”
“他不会的。”姐姐终于让步了!她偷看身边男人,满心喜悦。
罗百粤斜睨华疆臣,对妹妹的亲昵马上换成挑剔的表情。“对于你是华显洋的儿子,我还是很不满意,不过我会尽量忘掉你的名字,单纯把你当成一个人去看待、评价。”
华疆臣同样狂喜,但表情不敢泄漏半点。“我会做到让你和妙妙都满意。”
“你应该知道,当年债务根本没有落到我们姐妹头上,你那些捐款计划,要不要继续都随你,但要量力而为,不准让我妹妹挨饿受冻。她受任何委屈,我会加倍向你讨回来。”
“当然不会。”
“就这样吧,我妹妹交给你了……感觉好像嫁女儿,突然老了好几岁。”罗百粤轻叹,加快脚步离开两人。“让我一个人走一走,静一下。”
华疆臣握住罗妙靖的手,低声道:“我有没有听错?她真的答应了?”
“你没听错,除非我们两个耳朵同时出问题。”她眼眸闪亮。“你的诚意感动她了!”
“你可以如愿在身材变形之前穿上礼服了!”华疆臣想欢呼,抱起她转了一圈,她压低声音格格笑。
两人兴奋地窃窃私议。“姐姐和姐夫下个月结婚,我们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好不好?”
“只要你姐姐同意,我不反对。”
“结婚要花不少钱,我有存款,可是你还有钱筹备婚礼吗?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捐这么多钱出去,万一我姐姐反对到底,你要怎么办?”
“别说你没想过这个可能。”
确实没有。“至少……那些钱会帮助很多人。”
“你真是……傻瓜一个。”对他无奈又爱怜,她勾住他颈子,送上柔唇,他俯身亲吻。
“喔,对了——”
罗百粤突然回头,只差两公分就热吻的唇同时停住,两人满脸通红。
罗百粤嘴角微微扭曲。“妙妙,我们的婚礼可以一起办,你们两个商量好再跟我说,不过要尽快。”
她回头继续走,忽觉北风好冷,身边空旷,早知道该带她的另一半一起来,唉……
她一转回去,罗妙靖就笑出来,华疆臣将她拉进怀里,牢牢吻住。
尾声
一个月后,罗家姐妹的婚礼在“梅华百货”顶楼的餐厅举行。婚礼重头戏是两个新郎站在红毯端,新娘姐妹手牵手走上红毯,花童罗岚牵起母亲和阿姨的婚纱跟随在后。
两个新娘拥抱后,走向各自的新郎,全场宾客热烈鼓掌。双方亲友都知道这对姐妹幼年不幸,如今都觅得好归宿,妹妹的婚事更是以姻缘了结两家恩怨,悲剧终以喜剧收场。
婚后,两对夫妻感情甜蜜。华父不肯离开疗养院,华疆臣固定排时间去陪老人家,也陪妻子进行温和的心理治疗。
再过数月,罗百粤产下活泼健康的女儿。
又过一个多月,罗妙靖生下儿子,华疆臣实践诺言,全程陪产。第一胎不太顺利,夫妻俩在产房折腾了两小时,总算母子均安,但原本幸福的婚姻生活因此出现了危机……
半年后的某天,罗百粤邀请妹妹一家到家里来,晚饭后,华疆臣出门去陪陈志旭选家具,布置他与杜思颖的新家——两人将于一个月后走入结婚礼堂。苏霁人带女儿出去买文具,姐妹俩在客厅闲谈,宝宝在房里睡觉。
罗百粤道:“好啦,你说有重要的事找我谈,又说要等我们独处时才能说,到底是什么机密大事?”
罗妙靖碍难地道:“你要答应我不可以说出去。”
“好,我保证不说出去。”
“就是……有些男人陪产后,因为过程太震撼,导致某方面从此……从此……”呜,她说不出口啊!
“从此怎样——”灵光一闪,罗百粤惊讶叫道:“疆臣不行了吗?”
“别那么大声啦!”罗妙靖窘得捣住姐姐的嘴。屋里还有佣人啊!
罗百粤压低声音。“他真的不行了?”
“我坐完月子之后,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说他要碰我的时候,就想到我生产的状况。其实我不太有印象了,也不记得痛,可是他做梦都会梦到我在产台上哭……”她瞪着脸色古怪的姐姐。
“别说你觉得好笑。”
“我……”伪装失败,罗百粤噗嗤笑出声,连忙掩嘴。“我笑的是当初你还在阵痛,哭着说不要生,他就说把宝宝塞回去别生了。孩子要出来哪有塞回去的?”她悠悠道:“从某方面来说,男人真是脆弱。”生的柔弱女人没事,陪的昂藏男人却吓坏了,啧啧!
“反正,他受到很大的惊吓,就变成这样了……”
“既然如此,带他去看医生吧!”
“他不肯,他觉得因为这种问题去看医生很可耻。”死要面子,唉。
“可是他真的不行啊!你们才结婚一年多,难道要这样过一辈子?”
“也不是完全不行,在他睡觉时吵醒他,半梦半醒间他是有反应,可是一旦完全清醒,马上就……不行,而且蒙住眼睛也没用,他知道是我,一样冷感。”罗妙靖苦恼。“怎么办?”
罗百粤沉思片刻。“只能……硬来了。”
“硬来?”
“这是心理的毛病,实际机能并没有问题,既然他又不肯找医生,只好你自己想办法治疗他了——”她弹了弹手指。“把他绑起来,用一切手段让他有反应。”
“这样……会不会太过火?而且也不必绑起来吧?”
“他从心理上排斥这件事,不绑起来他一定会抵抗,所以一定要绑,别弄伤他就是了。”
罗百粤从茶几下拖出玩具箱,拣出一副塑料玩具手铐。“这是霁人堂哥小孩的玩具,做得挺牢的,把他铐起来。还有——”
她从酒柜拿一瓶伏特加。“他酒量不好,让他有点酒意会更顺利。”
“可是,万一他因此更排斥……”
“我看过报纸上写,有的丈夫因为陪产而对妻子不行,对外面的女人却行得很,你希望他变成那样吗?”
外面的女人……罗妙靖抓起酒瓶和手铐。“我试试看。”
她回到房里,先去看睡在卧房的相连小房间的儿子。六个月大的小子是个乖宝宝,爱笑不爱哭,睡得正熟,之后她进浴室洗澡。
她泡在浴白里,心想她已经和丈夫沟通无数次,千方百计向他证明生产并没有让她故障或报销,他也明白,可就是克服不了恐惧,情况就像是她曾经无法喝水,理智知道那无害却无法配合。如今她渐渐克服心理障碍,已能喝一小口水,他一定也能。
她出浴室时,华疆臣已经回来,正在陪熟睡的儿子。她换上睡衣,倒一杯伏特加,再将手铐放在睡衣口袋里。
她决定先和他沟通,手铐是最后手段,希望不需要用到它。
她走进小房间。“你每天回来都先陪儿子。”
“他很可爱。”宝宝像母亲,头发蓬松,有一对爱笑的眼睛,喜欢舞动圆润的小小手脚。
“是啊,我真会生。我原本想生两个……”
华疆臣皱眉。“只有一个也好,我们专心疼爱他。”
“他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会很寂寞。”
“一个就够了。”他揽住妻子的腰,和她走回房里,很明显不想继续话题。
“你早点睡吧。”罗妙靖有点生气,将丈夫的睡衣扔给他,背对他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