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发烧了!”
“怎么了?”贺天牧蹙着眉问道,他看到靳雰脸上极不自然的红晕。
“总经理,靳雰发烧了,请让我带她”鱼宝儿话还没说完,贺天牧已经弯腰抱起靳雰。
“贺天牧,你做什么?”靳雰本想尖叫的,不过吐出的声音却活像鸭子在叫,一点震撼力都没有。
“带妳去躺着。”贺天牧抱着她像抱着羽毛似的,脚下的步伐飞快。
“我自己会走”靳雰还没抗议完,总经理室的门已经被打开、合上。
呃,那她要做什么?鱼宝儿指着自己呆在原地。
在鱼宝儿仍回不过神来的时候,门又打了开,贺天牧伸了半个身子出来。
“鱼小姐,麻烦妳拨这个电话,联络一位陈医生,请他来公司一趟。”贺天牧递出张纸条,话一落,门再度被关上。
她只有打电话的功用呀鱼宝儿噘着红唇,踱向自个儿的办公桌。
靳雰被放在总经理室附属休息室的床上,一件短大衣及薄被随即将她覆得紧密。
贺天牧打开冰箱,拿出冰块,先用塑料袋包住,再以毛巾裹住,这样便成了一个简易的冰枕。
靳雰虽然有些生气贺天牧的霸道,可当冰凉的冰枕放在她的额头上,再大的火气也只得消下来。
“很难得看到妳感冒。”贺天牧坐着床沿,轻笑着模了模她热烫的面颊,可他的眼底却有着难以查觉的焦急。
她竟然感冒发烧了,贺天牧到现在仍有点不太相信,她的身体一向好得让他羡慕不已。
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打掉他的手。
还不都是他害的!
一想到这儿,靳雰的手忍不住拿起冰枕想丢向他。
“生病的人要乖乖的。”贺天牧身子倾前,轻易地压下她的攻击。
不料,这个举动却让两人的姿势变得暧昧。
他的脸离她很近,近到连他呼出的气息都能感受得到。
两人为这情况而静默了下来。
靳雰呆呆地看着他的俊脸,原本昏沉沉的脑袋,现在更是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她忘记要推开他。
贺天牧也傻愣了会儿,回过神来时,他却发现靳雰与他的反应相同,不过,他较早抓回自己的意识。
那就是说,他可以趁她发呆时为所欲为喽?贺天牧邪邪地扬起唇角,他又挨近她一点。
他要做什么?靳雰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总经理,陈医生来了。”鱼宝儿因为敲了数次门,仍得不到许可,只好自行进入,在办公室见不到两人的踪影,遂转向休息室,她的声音一下子敲破两人之间的迷障。
赫,靳雰猛然推开他。
贺天牧僵着脸,直起身子,还不忘将手中的冰枕放回“原位”——
冰凉覆上她的额,靳雰总算记得要呼吸。
他刚才要做什么?靳雰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脸上因发烧的红晕更深了些。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反应?难不成是因为他
赫,靳雰摀着脸。
不会的,不是因为他,一定是她发烧的关系,她在心里反复地念着。
她才不会因为他脸红哩!
“请他进来。”贺天牧冷冽的声音可比寒流。
鱼宝儿打开门,一见贺天牧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她没做什么惹人生气的事吧?
“呃,总经理,我还有事,先下去了。”鱼宝儿朝身后很像圣诞老公公的白发医师及护士点了下头,赶忙开溜。
抱歉,靳雰,我知道妳讨厌总经理,不想待在他身边,不过,没想到总经理那么恐怖,她自身难保呀,鱼宝儿在心里祈求靳雰原谅。
“天牧,不是你发病呀?”陈医生气喘吁吁地看着一点儿事都没有的贺天牧。
陈医生是贺家的世交,也是贺天牧专属的家庭医师,从小看着贺天牧长大的他早就一头白发。
今天早上还有门诊的他,一接到电话,连忙拖了个护士,便急奔而来。
“陈伯伯,是雰雰感冒了。”那个惹他生气的人已经消失,贺天牧换上笑容,搭着陈医生的肩膀,像哥儿们似的。
“那个阿雰?不会吧?”陈医生一脸不相信。
靳雰是他看过最像“怪兽”的小女孩,有小孩出水痘只长两颗的吗?有小孩在跌伤脚、包着石膏仍能像只猴子般爬上树吗?有小孩来挂门诊,都是撞伤、剉伤而不是生病的吗?
称之为怪兽,他觉得他已经很客气了。
这种小孩再多个几个,他的小儿科门诊可以因为没啥生意可做而关门大吉。
贺天牧不回答,仅领着他走到床边。
床上红着脸的人,还真的是阿雰
陈医生压下惊愕,打开医药箱,拿出听筒,开始听诊。
“阿雰,妳最近有好好吃东西吗?”陈医生蹙眉问道。
贺天牧一听,嘴角抽动了一下。
“有呀。”靳雰干笑,她有呀,偶尔赖皮而已。
“也没熬夜?”陈医生的两道白眉毛正朝二点及十一点方向移动。
靳雰摇摇头,她是失眠。
“说谎。”陈医生没好气地拍了下她也很热烫的手。
“陈伯打人。”靳雰粗哑着声音抗议道。
陈医生拿出耳温枪。
“三十八度,有点烧,不周还不严重。”陈医生看了下上面显示的数字。
“Miss胡,请拿SCANAL、FINA”他念了一些药名。
“要吃药呀?”靳雰皱着小脸,她最讨厌吃药了,何况这种小靶冒,不用吃药也会好。
扬扬白眉,陈医生回过头。
“还是妳要打支退烧针,我不反对。”
“不、不。”靳雰害怕得连连摇头。
她一想到有根针会插进她的手臂里,然后将药液灌进她的身体里,她就浑身发抖。
护士小姐拿来药及温开水,靳雰苦着脸不甚甘愿地吞下了。
“好了,最近别太累,多喝开水多休息。”陈医生说完,便开始收拾东西。
贺天牧将他送至门口。
“陈伯伯,谢谢。”
“别客气,不过你最近得顾着她一点,别让她再吹风发烧了。”
“我知道。”贺天牧点点头。
贺天牧在送走医生后,回到休息室,只见靳雰挣扎着要起身。
“躺下。”一个箭步上前,他按着她的细肩,不准她乱动。
“我不要躺这里啦。”靳雰嘟着嘴抱怨道。
这个床铺、这件大衣统统都有他的味道,她一想到他曾在这张床铺上休憩,她就愈躺愈觉得浑身不对劲。
“妳只有这里可以休息,快躺下。”
“不要。”
“雰雰,别调皮了。”贺天枚手臂一勾,勾着她膝盖后头,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向后一拉,她被拉放在床铺上躺好。
“你”靳雰瞪着大眼,还没来得及反抗,一只大手覆上她的额眼,那手大得足足有她半张脸。
她这时强烈感觉他跟她的确不同,男人的手都那么大吗?她的心跳又失控了。
贺天牧温柔地在她太阳穴上按压着。
“妳快点睡吧,我会陪妳的。”他低沉的噪声有着极强的安抚能力,让人感觉舒服极了。
唔,她真的想睡了
靳雰强撑着疲累的眼皮子,没一会儿,昏沉沉的她进入黑暗甜美的梦乡里。
她有黑眼圈了。贺天牧勾着手指,轻触着她的眼下。
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吧。再将薄被拉好,贺天牧起身离开。
这一觉,靳雰睡得舒服极了。
不过等她醒来时,窗外已经泛起一片橘光,太阳正逐渐西沉中。
靳雰发觉她的头比较不昏了,喉间的疼痛也舒缓许多。
“啊!”蓦地,她想起一件事,她是来公司上班的,不是睡觉的呀。
靳雰急忙掀开被子,飞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