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习惯而已。
为什么她会跟八卦女子军团那么有绿呀?
靳雰嚼着蛋黄意大利面,耳理配的是由身旁传来热腾腾的八卦。
“喂喂,有没有看到总经理呀?真的好师喔。”明明是二十五、六岁的成熟都会女子,可却像个小女孩似的,双眼还闪辉着崇拜的光芒。
幼稚!靳雰愈嚼愈用力,要是她昨天也被害得骑机车去撞行道树,就不会这样说了。
“总经理的狗狗也好可爱。”
那只蠢狗,靳雰冷哼一声。
“对了,总经理叫什么名字呀?”
“我记得是啊,叫贺天牧。”
靳雰不晓得是被那声“啊”吓到,还是对贺天牧这个名字感到心惊,口中的意大利面一下子梗在喉咙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咳、咳。”
鱼宝儿见状连忙递水过去。
靳雰捧着水杯喝了一大口,好不容易才将差点有夺命之嫌的面条给咽了下去。
“吞下去了没?小心一点。”
靳雰压下那抹惊慌,舌忝舌忝唇瓣,小心翼翼地开口。
“宝儿,总经理真的叫贺天牧呀?”她的声音简直像小猫在叫,鱼宝儿好不容易才听清楚她的话。
“是呀。”鱼宝儿点点头。
靳雰的脸色一下子变成难看至极,像是被人重击一拳般。
他,是那个她认识的贺天牧吗?
“靳雰,妳没事吧?”鱼宝儿担心地问道,会不会是刚才噎到的关系?
“没、我没事。”靳雰勉强扯动一下嘴角。
“不舒服的话要说喔。”
“好。”靳雰赶忙点着头。
手中的叉子机械式地将面条送进口中,不过,刚才还仍美味可口的面条,现在嚼起来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贺天牧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悠闲地在会计部穿梭,偶尔停下脚步与主任低声讨论。
而跟着他来上班的布洛则端正地坐在电梯旁,乖巧地不可思议,牠知道主人正忙着呢。
靳雰躲在她搬出来充场面的一堆活页夹后面,一双大眼像做贼似地偷窥着贺天牧。
她拼命地将记忆中的那个瘦弱男孩抓出来,跟眼前充满自信的男人相比。
愈是两相比较,她愈是不敢相信。
怎么从前那个动不动就用泪水来欺骗同情的药罐子,长大后竟变得
蓦地,贺天牧突然转过身来,吓得靳雰连忙缩回“文件山”后面。
贺天牧挑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靳雰那个方向好一会儿,然后才又回过头去。
他应该没发现她在看他吧?靳雰吐吐舌头。
“靳雰,妳现在有没有空?”身旁的同事突然出声问道。
“有。”靳雰像是作贼心虚,忙不迭地点点头。
“麻烦妳帮我把这些实料各印十份好吗?”
靳雰接过同事递过来的资料后,就悄悄地溜进茶水间。
她用力地掀开复印机的盖子,将原稿放了上去,再大力地将盖子盖上,按下数量,小手握拳敲了start键一下。
橘色的灯光由细缝中透出,一闪而逝,然后再次重复。
靳雰扁着嘴,弯下腰,双肘放在复印机上,手掌托着粉腮,小脑袋瓜还在为她发现的事情苦恼着。
突地,一个暖暖、湿湿的东西舌忝了她小腿一下。
“啊!”
靳雰忙不迭地回过身,发现布洛竟跟着她到茶水间来了。
“笨狗,又是你。”靳雰不悦极了,她蹲子,用着她所能摆出来最狰狞的表情恐吓着布洛。
布洛像是不解她突来的怒气,歪着脖子,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就是你,害我昨天去撞树。”靳雰边说边拉着牠的耳朵。“今天还害我丢脸。”这次换嘴颊。
“鸣——”布洛可怜兮兮地任她欺负着。
靳雰愈拉愈起劲了,还顽皮地将布洛的眼皮往上推,一双怪怪的三角眼让靳雰笑得喘不过气来。
“雰雰,别欺负布洛了。”
“我哪有?”靳雰下意识地反驳道。
等等,有人在跟她说话,还叫她雰雰?!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会如此唤她。
一抬起头,贺天牧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笑看着她。
靳雰微愣,他还认得她那昨天
突然,昨天累积到现在的怒意全都燃烧了起来。
“贺天牧,你是故意的?”靳雰猛地起身,用力地踱向他。
“啊,被发现了。”贺天牧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怒气,反而一副可惜恶作剧没成功的模样。
他早就知道他瞒不了她多久的,不过,逗弄她的感觉,还真好呀。
贺天牧扬起一抹刺红靳雰双眼的浅笑。
轰!火山喷出火红的岩浆,火蛇顺着山麓蜿蜒而下,它吐着蛇信正威吓着不知死活的愚民。
靳雰气炸了,穿著高跟鞋的脚丫子顺势就踢了出去。
贺天牧轻松地往旁一站,闪过靳雰的攻击。
“欸,女孩子不能那么暴力,以后会嫁不出去的,知道吗?”贺天牧像拍小狈似地拍拍靳雰的头。
“对了,帮我倒杯黑咖啡,谢谢。”他顺手将杯子递给她说道。
靳雰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杯子一会儿。
然后,杯子蓦地飞了起来,直扑向贺天牧。
就像昨天一般,贺天牧再度轻易地接过。
“好吧,我自己来。”他耸耸肩膀,很认命地走向饮水机。
“贺天牧——”靳灵气得连耳朵都胀红了。
“嗯?”贺天牧正冲着咖啡,不在意地响应着。
“你”靳雰冲上前,又想狠狠地踹上他几脚,以消她心头怒火。
“喀”地一声,靳雰足下的高跟鞋承受不住她的动作,右脚的鞋跟断了,一时之间,她抓不着可以平衡自己的东西,眼看地板离她愈来愈近。
她惧怕地合上眼,等待预期的疼痛到来。
不过,等了半晌,地板是没碰到,倒是听到贺天牧的抱怨。
“啧啧,雰雰,想不到妳还挺重的。”
赫,靳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依在他的胸前,而他居然在甩着手,好似她真的很重。
“我又没叫你救我。”靳雰气愤地拍开他的手,一拐一拐地退后了几步。
懊死,这烂鞋子,居然害她出模。
靳雰弯下腰,月兑下鞋子。
没了脚下的高跟鞋,原本就矮他一个头的她,更是得仰起头来怒视他。
噗吭一声,贺天牧突然闷笑起来。
“笑什么?”靳雰瞇了瞇眼,他促狭的笑很碍眼。
贺天牧勉力止住笑,连连摇头。
“快点说,你在笑什么?”
“没”
靳雰大概不知道,她在生气的时候,脸颊都会不自觉地鼓起,很像雨夜里的青蛙。
贺天牧干脆背过她,免得又会忍不住笑意。
靳雰咬咬下唇,转了个方向,抱起影印好的资料,持着手中的高跟鞋,便要离开茶水间。
“汪汪。”布洛讨好地跟在靳雰身后,还不住地摇着尾巴。
“你,不准跟着我。”靳雰侧身警告道。
“鸣”布洛垂下尾巴,落寞地踱回主人身旁。
“还有你!”靳雰突然将矛头指向他。
必他什么事了?贺天牧讶异地回过身。
“在公司里不准认识我、不准跟我说话,知道吗?”靳雰光着脚丫子,却宛若理所当然。
“还有,我一百六十三公分、四十六公斤,我的体重标准得很。”未了,她还免费送了个鬼脸给他。
她别过脸,像个女王般,昂首阔步地离开了。
天,她的个性银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不过,她真的长大了。
他的双手还残留着触到她时柔软的感觉,还有,一抹诱人的馨香
“鸣——”布洛低鸣着。
“布洛,你喜欢她呀?”贺天牧回过神,蹲子,与布洛对视,笑着问道。
布洛撒娇地依着贺天牧轻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