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里本来要让穆怀青自己回来处理这个问题,但她转身后却突然想起,每次当地出现在书房内,穆怀青总是立刻跳开萤幕……为了能够多了解穆怀青一些,绮里生了下来。
她移动了一下mouse,萤幕保护程式跳开后,请她键入密码。
她随手敲下了“穆怀青”三个字,“错!”
她又灵机一动,敲下“绮里含”三个字,结果竟然顺利的进入系统内。
望着萤幕上不断转换的程式,她的心中有些甜蜜,因为,穆怀青用她的名字做为密码,正显示他无时无刻都不忘记想着她。
当执行结束后,视窗内出现了几个选项,绮里用mouse点了一下“游戏”的视窗,随即就进入一个电动玩真的世界。
这里充斥着各种栩栩如生的动画,而且,是她从来不曾在市面上见过的,她可以断言,她的丈夫若是以此为生的话,那么,他有花不完的钱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跳出后,又进入写著“梦境NOl”的视窗。
这里收藏着世界各地的美景,从原始艺术到现代文明,一百多值今人想彻底一游的各个世界角落,如录影带似的慢慢播放,使她每一幕都不愿意错过。
最后,她还是强迫自己跳出来了,但她决定,她一定要穆怀青让她玩玩里面的软体,这部电脑宝在太有趣了,难怪他坐在书房内,从来不曾感到厌倦。
她再点了“梦境NO.2”的视窗,请求键入密码的指令又出现在萤幕上。
绮里懒得细想,因为,她现在已被引出了兴趣,她只想再看看这个视窗里存在着什么有趣的事。她推测以穆怀青那种单纯、直接、理性及不懂转弯的个性,便在密码内敲下了“ILOVEYOU”。
宾果!她进入了这个视窗,但还来不及沾沾自喜,她就突然看见了自己。
这是什么?为什么上面会写著“梦幻虚拟实境宝验结果档案”?
她点了最早存档的日期,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果然,她记忆中的人间仙境、花园、熟悉的景致,以及她乎空出现在石阶上……这正是她第一次进入梦境里的档案!
穆怀青为什么会有这个梦境的资料?
档案?实验纪录?她是被实验的对象?这梦境难道是他的杰作?
不、不!不要这么快就否决他,他是这么的爱她,他是这么完美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拿她当作实验品?
看到萤幕里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使得绮里对空气新鲜的程度至今仍记忆犹新,然后,随着鸟儿的飞翔,她发现了身后的大宅。
此刻,她就像个局外人般,看着自己的历史重演,直到最后出现了一些结语,使她像是被人狠狠的掴了一掌,她没发觉自己的唇已咬出了血,只想不停的狂笑!
炳哈!原来她以为的美丽生活竟是一场天大的谎言。
琦里含缺乏家庭的温暖多悲哀啊!她居然被电脑的分析结果,一语命中!
她按着打开第二个档案,麻痹的看着自己以为身处在没人知晓的梦境。
警觉性高,自我防御性强哼!这算什么?赞美吗?
第三个档案的结论是个性外冷内热,研判其曾有极不愉快的过去哼!丙然料事如神,她冷冷的想。
最后一个标案则显示心思敏感、聪颖,极需要爱档案到此结束,因为,接续而来的是一个星期的长假。
当时他说了什么?要修改电脑程式?或许他是要对她再做更深一层的剖析吧!然后她就白痴的答应和他结婚,从此没再进入梦境。
好个聪明的穆怀青,好个笨蛋的……绮里含!
不愿再面对萤幕上那一针见血的实验结果,绮里崛强的转开目光,环顾四周,她迅速的站起身,两滴泪水滑落在电脑桌前而不自知,她唯一的想法只期望自己能尽快离开这间邪恶的书房,离开这间包裹了糖衣的丑陋房子。
她狠狠的将安全帽甩下,骑着摩托车呼啸而去口
但天地茫茫,她该去哪里?
绮里来到了已经让给纶纶与高哲威的屋子。
除了异常苍白的脸色外,她的神色漠然,泪水早已被风吹干。她看见巷口外正停放着一辆计程车,纶纶抱着孩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高哲威正走出屋外。
“绮里,怎么有空来?”纶纶满脸的惊喜。
“你们要去哪里?”绮里的脸上还是只有淡然的表情。
“哲威在新竹科学园区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我们正要搬过去,还愁着不知该怎么通知你呢。”
“哦?那房子退了吗?”她淡淡的问纶纶。
“还没,本来打算过几天安顿好了,再回来通知房东。绮里,你怎么啦?脸色好难看。”
“没有,”绮里避开纶纶的关心,因为,她怕自己此时根本不堪一击的心会不小心就决堤。“房子不用退了,我还要住。车子还在等着,你们快走吧!”
“绮里……”纶纶无助的望向高哲威。
斑哲威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说话,因此,他清了清喉咙。“绮里……”
“真是啰唆!”绮里马上不客气的攻击,因为,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的个性,难怪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还要别人来帮你养,像你这种离不开妈妈的男人,还是免开尊口吧!”
因为她踩到高哲威的痛处,只见他的脸色立刻板了起来。“纶纶,我们走。”
“可是,绮里……”纶纶仍然放心不下她一个人。
“哎哟!”他扯着纶纶的手臂继续往前走。“人家又不需要我们,她可是万能的绮里耶!不需要我们来凑热闹。”
“你说的不错,”绮里冷冷的嘲讽。“大学毕业的文凭果然还是有一点用处,终于听见你说了一句有建设性的话。”
斑哲威气得铁青了睑,他强压着纶轮上车。
在上车之前,给纶把孩子递给了高哲威,自己则溜下来跑向绮里,“这是我们现在住的地址,”她把纸条硬塞入绮里的手心里。“记得来找我,不论何时,我永远欢迎你。”
“只怕你那个没用的老公不肯。”绮里毫不放松的继续毁谤。
“绮里,”纶纶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有机曾把纸条还她,“在我面前别这么辛苦的伪装了,我知道你的,如果你认为他没用,都还需要顾忌他肯不肯吗?”她调皮的眨眨眼。“不过,这句话我永远不会对他说的。”
纶纶的善解人意使绮里的胸口一酸,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赶忙催促着纶纶。“知道了,快走吧!”
“你真的没事?”纶纶仍有些怀疑的问。
“没事,只是心情不太好罢了,你赶快走吧!”绮里还是选择了隐瞒。
“好,”纶纶审视了绮里一会儿,咬牙做了个决定。“我知道如果你不肯说,我就是问也没用,那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绮里目送着计程车驶离,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后,才僵硬的走进屋内。
室内一切依旧,但已人去楼空,往常的温暖在纶纶走后,又恢复了以前的寂寞,只是这一次,地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可以假装不在乎的继续维持坚强的表相。她觉得心头好苦涩,从骨子里泛出的寒意,使她开始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残忍的对我?
饼度压抑的紧绷已让她承受不住,仿佛全身即将散开般,她宁愿自己就这样死去,可是,痛苦仍紧紧的跟随着她,不想让她好过,它们似乎想把她逼疯……哦!不,她需要发泄,她已经控制不了内心的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