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她哑了嗓音。“我们分开,好不好?”
唐礼静默了一会儿。“你哥哥还是反对?”
“不、不是,你认识的我只是个假象,我……我配不上你。”她真的配不上他的好、他的正直、他的白道身分啊!
“配不配得上是由我决定的,不是吗?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不要,老实告诉你、昨夜……我已非完壁,其实,哥儿跟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他爱我,而我直到昨夜才知道自己也深爱着他,所以……你别再来找我了!”
她“砰!”的一声挂上电话,内心犹自颤抖。
这么做是对的!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爱霸王,所以,她只好对不起唐礼了。
第七章
霸王有个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每当想回自己的窝时,他喜欢在人群中穿梭或直接进人大楼,然后从后门出来,辗转才回到家中。
这样可以避开许多刻意的跟踪者,所以,若非必要,他从不喜欢大刺刺的开车回家。
今天的天气很好,他的心情更是该死的好,事实上,这是几年来最好的一天,他多绕了几段路,想起早上离家时,孀孀睡得正熟,不如待会儿回去,她会在做什么?
想到她,他降低了警戒心,眼神也温柔了下来。谁会料到他当初一念之仁所捡回来的女娃儿,日后竟会成了他的妻子?
霸王摇摇头,失笑出声,就在他尚来不及反应之下,他已被唐礼猛地一拉,扯进了公园里。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唐礼怒斥。
霸王挥开他的手,理理身上的衣服。“你好像专程在这里等我?”
唐礼冷笑道:“既然知道你的老巢在这里,怎么绕你也得走这条路。”
霸王扬起眉。“听你这么说,好像曾盯上过我?”
“警方是不会放弃任何有可能的线索。”
“哈!原来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徒劳无功?”霸王恨恨的奚落唐礼。
“少罗唆,你若有罪,逃得了一时,却躲不过永久。但孀孀是无辜的,你竟然为了打击我而强暴她?”
寒气溢满了霸王的瞳孔。“你也未免太高估你了自己。”
“是的,我是高估了我自己,才会让你有机可乘。”
杀机一闪而逝,霸王转身往外走。“我懒得跟你计较,你就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吧!”
这话使唐礼猛地发狂了,他大吼一声,抡拳就冲向霸王。“你这个畜生、人渣,孀孀跟着你会幸福吗?难道你不晓得她跟我在一起时有多快乐?”
两个大男人在公园里打架立刻招来了警方,最后,寇子到警局保霸王出来。
“怎么跟他扛上了?”出了警局,寇子消遣的问。
“没什么,”霸王模模下颠。“妈的!那痞子打人可真痛。”
斜睨从后方跟着出来的唐礼,寇子努嘴嘻嘻一笑。“哥儿,他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霸王转头与唐礼对立。“明天到淡水最靠外海的码头,我就让你死了心,看孀孀是选你还是选我。”
一线希望在后利的眼中倏起亮起,他点了个头,不再多说的离去。
“哥儿,这样好吗?”寇子担心的问。
霸王冷峻了脸,表露出凶残的杀机。“明天准备好汽艇.把他丢出外海。”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决定除掉唐礼的关系,使寇子不愿见到孀孀,霸王独自一人回到家里,嘴角的破损及脸上的乌青忙得孀孀又是帮他热敷,又是上药的。
“跟谁过不去?”孀孀关心的问。
“一个棘手的家伙。”消毒药水使霸王皱起了眉,他漫声的应道。
“搞不定?”
“嗯!”
“要不要孀孀帮忙?”她积极的毛遂自荐。
霸王本想拒绝,但心念一转。“你还玩枪?”
“偶尔。”孀孀笑笑的不敢多说。
“饲料哪里来?”
“家里没有,你记得那个仓库吗?我早就屯积了一拖拉库。”
霸王的双手圈上孀孀的腰肢,开始不规矩的抚模。“啊炳!所以你没骗我?”
“答对了。当初你只是问我这屋子里还有没有?可没问到仓库喔!”
“小表灵精。”他冷不防的亲了她一下,接着,将应手探人她的裙里。
对唐礼的伤害已困扰了孀孀一整天,此时,她怎么会有心情再沉迷于感官上?她立刻跳离了老远。
“怎么啦?”霸王不露半丝表情,柔声的问她。
“没有,”她快速的回答。“我不太舒服。”然后,为了转移霸王的注意力,她轻快的询问:“那个难搞定的家伙,你们决定怎么处理?”
“他明天会去淡水,我们准备突击。”霸王决定顺着她的话题说。
“要孀孀帮忙吗?”
他若有所思的望了她好一会儿。“准头呢?”
“一颗。”孀孀自信满满的回答。
“好,”像是下定了决心,霸王抛开犹豫。“明天你跟我一道去吧!”
年关将近,一夜之间,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天气忽然冷了起来。
在淡水的码头上,因雨丝的阻挠及年节即将来到,原本应有的人群突然少了许多。
而靠近外海的地方,更是空无一人。
唐礼的心焦。完全摆明在行动上,昨夜他不曾合眼,一大早便驱车来此。仰望天上,两点不断,他随手从后车箱抓出一顶帽子带上,信步走向码头。
想再见孀孀一眼的意念,几乎令他抓狂,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同时,他也知道扶养她长大的那两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并不亚于他,但只要再让她见他一面,他就有把握说服她跟他选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必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冷风刺骨的钻人身体,谈水这个地方每当有寒流来,温度总是最低,唐礼技高衣领,扯低帽沿,模模口袋还有口香糖,忍不住燃起烟,并在心里打算着,等抽完烟可得记得嚼它,免得孀孀闻了皱眉。
除了可以看见外海,这个地区的景物根本乏善可陈,霸王与孀孀刻意让计程车开过了头,才漫步往回走。他们穿着同色系卡其色短风衣,两人均罩上帽子,任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是一对情侣。
在码头另一侧的防风林处,他们遇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寇子,孀孀笑了笑,觉得寇子对她的眼神有些回避。他跟霸王打个手势,于是,霸王领着孀孀继续往前走。
“点子”就在那里了!他正背对着他们,手上燃着烟。
霸王与孀孀隐身在废弃的渔船破箱后,孀孀拔出枪,熟练的装上灭音器瞄准。
对方似乎一无所觉,只是弹开烟蒂,并从口袋拿出什么塞人嘴里咀嚼。
孀孀猜测那是口香糖,她对准了他心脏的位置。
就这么毙了他吗?她问自己,他跟自己有什么仇恨是化解不开的?若不曾认识唐礼,此时,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就开枪。但她现在已明白了人性的平等,并非弱肉强食,她还能扣下扳机吗?
冷风呼呼的吹着,孀孀的手开始颤抖,这个人的背影为什么这么……像唐礼呢?
霸王的心却越来越冷凝,他不发一语,让孀孀自己决定。
枪声“啪”的一声响了,弹开的只是唐礼的帽子,血色在三人的脸上迅速流失——唐礼反射性的掏出枪自卫,孀孀则死白着小脸缓缓的转向霸王,见到的是他一脸被背叛后的讥笑。
霸王不再理会孀孀,摊开空空的两手,走向唐礼。
孀孀太了解霸王这个动作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她瞄向唐礼,看到他也是一脸的警戒,不让自己多想,她突然往前冲。
后头的脚步声让霸王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唐礼的反应。
孀孀的突然出现,果然使唐利分了心,他闪电般的掏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