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竹竿的显然有些怕他,因为他急急的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凌南盯着听筒,不可思议的想着居然有人敢挂他的电话?
前方会议桌上的轻响把他拉回了现实。会议桌前,坐满了南凌企业各部门的主管。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不解的问。
会议桌前先是一片沉寂,接着是一阵错愕,这些主管莫名其妙的与凌南对望。
“董事长,是您说要开会的。”
“是吗?”凌南手支着下颚,想不起他为何要开这个会?不过,此时有什么事会比找他的妻子来得重要呢?
“那,散会了。”
主管们的祷告显然成真了,老板停止这可怕的会议。
一个小时后,凌南离开纽约飞往芝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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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的住处位在芝加哥古兰特公园的湖边大道旁。
这里可以看见密西根湖的帆船,也可以望见远处芝加哥的闹区……洛普的景致。计程车停在一处幽雅安静的小径旁,凌南下车,找到了竹竿的住处。
看来桑雅的这位同学在美国混得还不错,在芝加哥,这里属于高级住宅区,四周线树林荫,街道整治安静,每幢小洋房虽是紧临着,但造型各有特色,颇为精致。
他接了门铃,一位丰腴的女人走了出来,面色好奇的盯着凌南。
懊称呼她什么呢?竹竿夫人?太离谱了吧!现在他才想起自己怎么糊涂得忘了要问竹竿的本名呢?
“你是……”
“我是凌南,找桑雅,听竹竿先生说我太太在府上打扰?”
“哦!你来了,怎么这么快?乾坤早上才与作联络的,不是吗?”她开了门,露出欢迎的笑容,随即转身朝楼上喊着。“朱乾坤,凌先生来了。”
朱乾……坤?朱乾坤?竹竿?原来这位竹竿先生不只外型像竹竿,连名字也有谐音。
竹竿惊讶的下楼。“凌先生?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桑雅外出了”
凌南的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出去?”
“是的,她说要散步。”
“散步?一个人?”
“有什么问题吗?”竹竿不解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不放心,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
“前面的码头吧!”竹竿看了看表。“应该决回来了,你要不要等一等?”
“不,我去找她。”他礼貌的颔首后,转身出去。
“他一刻也等不及的想要见她。”竹竿的妻子含笑的对着竹竿说着。
“嗯,他好像爱惨她了。”
“你的同学是个特别的女人,同校四年,你不曾动过心吗?”
“把她当哥儿们会比当情人幸福些,日子也会比较好过,”
“原来是没勇气。”她调侃他。
“才不是,由此更可证明我的睿智与聪明,而且我比较喜欢肉感的女人。”
“互补吧!”他的妻子自己消遣着。
竹竿上前搂住她。“嗯,绝配。”
★★★
在这闹中取静的住宅区里,桑雅正坐在道路旁的石椅上,遥望着芝加哥湾,眼神迷蒙,脑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真想把她抓起来训斥一番,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刚刚,他还一直确定自己想这么做。
但是,现在他远远的瞧见妻子,一个美丽的东方女子,与大自然融成一体,令人不忍去干扰她,顿时,他的怒火全化为乌有。
凌南是聪明的,哪个男人还会有勇气再次尝试这种经验?不过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却又是令人难以忘怀。
静静的走到她身旁,没有拥抱,他像个路人,随意的坐在她身旁,陪她一起望向远处。
“在芝加哥发觉到什么新鲜事了吗?”他问,桑雅转头看见来者,露出一记如花朵般的笑靥。
“我只去看西尔斯塔,它可比世界贸易中心还高!”
“就这样?”
“是啊!”桑雅靠向凌南的肩。“没有你陪我,一切都索然无味了。”
他妻子一句随意的话,就可以把凌南哄得失了魂。
凌南咧嘴傻傻的一笑,完全忘了一个星期来的煎熬.“这么说,迷路的小羊要回家了吗?”
“嗯”
“而且不会再出状况?”
“嗯”
“有什么点子,一定要找丈夫当共犯?”
“嗯”
“很好。”凌南满意的拍拍她。
饼了良久,桑雅抬头看他。
“怎么啦?”他问。
“就这样?”
“怎样?”
“你好像还少了一个后续的动作。”
“哦?”凌南故做不解。“什么?”
“你忘了吻我。”
“我没有吗?”
“你没有。”
“难怪,我总觉得好像没吃到糖。”
“凌先生,吻我,别再啰唆。”
“如果你求我。”
“我求你?”桑雅夸张的大喊。
他终于引她说出这句话。“我会把它当成肯定句。”早已等不及,他封住了她的唇,吻掉了她的抗议“而且我允许了你的请求。”
★★★
竹竿携着妻子自视着凌南和桑雅从远处一齐走来,桑雅一脸幸福,小鸟依人的任由凌南把她搂在怀里。
在校的时候,季平与桑雅之间的恋情稳固,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会有分开的一天。
桑雅的个性,他起码可以捉模到五分,她与季平两人的分离,对桑雅影响之大外人恐怕难以想像。
但,他不管以前的种种,至少桑雅现在是快乐的。
人生嘛!何必执著于以前的种种?留恋过去,不如放眼未来,只要桑雅幸福,他也会试着接受凌南……虽然他真的有点怕他那股天生的气势。
他的小孩在草坪上跳跃着,迎接着他们的客人。
天地有情,人间有情,处处都是情,任何人只要放开禁锢自己的心,值得去爱的人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是吗?
★★★
当曲终人散,
当电影散场,
迎向你我的将会是──
爱的绵长。
凌宅的大门今天为一对远来的客人而开启。
史蒂文去机场接他们的客人,而桑雅大月复便便的不停往窗外张望。
纽约的夏季,对在台湾士生土长的桑雅而言,简直是舒爽宜人。
凌南紧盯着妻子,但又不敢制止她不停的走动。
她越来越像只袋鼠了,而有了这个新发现后,凌南突然爱死了那叫袋鼠的动物。
妊娠八个月,他得了准爸爸症候群。对任何有可能危害妻子与宝宝的事物,变得极度的敏感。他坚持尽可能的陪在桑雅左右,而这几乎使桑雅快抓狂,她戏谑他像个老太婆般的唠叨,这与凌南在面公众时,所维持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
喇叭声音传来,桑雅“一跃而起”,迅速的走向门口。
凌南也“立即”的从沙发上弹起,赶上桑雅,忠心的护驾着。
桑雅狠狠的瞪他一眼,责怪他的神经兮兮。
报季平扶着安琪下车,而乖乖已先迈步奔向桑雅。
凌南吓得心凉胆跳,幸好乖乖及时的煞住脚。“妈妈,你肚子变大了,里面有宝宝吗?”
桑雅搂住儿子,亲亲他,又疼惜的抚模他的头。
“是啊!痹乖要有弟弟了。”
“安琪妈妈肚子里有妹妹,妈妈肚子里有弟弟,那我就有弟弟又有妹妹了。”小男孩雀跃的跳着。
桑雅望向安琪,含蓄的站在车旁与她对望,两个大月复便便的女人指着对方一阵大笑。走近时,只能肚子碰肚子的拥在一起。
“你总是不喜欢让我得意太久,嗯?”凌南看见安琪的肚子,用手肘顶顶季平,揶揄地。
“我是吗?事实上我只是追随你的脚步而已。”
凌南怀疑的皱起眉头。“你这种比喻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是个死人。”
季平一脸无辜,但眼中全是笑意。“那你的中文造诣可还有待加强,这是一种赞美,我以你为目标。”
“她来了,”凌南看见桑雅牵着安琪的手朝他们走来。“我先警告你,不可以抱她,不可以亲地,不可以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