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啊!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唯一可以放心的是,安琪会好好的待季平与乖乖的。这个家在她当初离开时,就已经拱手把它让给安琪了。既然季平有机会却没有选择与她复合,不管原因为何,她也无话可说了。
“我不求你原谅,但请让季平心安吧!”
安琪在求她,她不是为她自己,却是为了季平。这份情,她又该以什么心情看待呢?
不等大脑思考,桑雅已上前拥住了安琪。“祝你幸福。”她低语。
安琪的眼泪扑簌簌的滑了下来,把整张脸弄花了。“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真的好爱他,你已经有凌南了,把季平让给我,好不好?”
凌南?桑雅苦笑,她真是欲哭无泪了。“好了,别再以泪洗面了。瞧!妆都弄坏了,我们出去吧!别让外面的人担心。”她牵着安琪走出去。
季平坐在椅背上,松开了领带,神情复杂的望着她们两人。
桑雅走向他,放开安琪,上前紧拥住他。
多怀念啊!这种拥抱以后再也没机会了,别了!她的爱。
季平紧搂住心爱的女人,心中呐喊:桑雅,原谅我吧!早在我做了把你让给凌南的蠢事后,我就已经没有资格再爱你了。但他真的不舍啊!老天!就让时间永远停止吧!
桑雅终究还是放开了他,再静静的把安琪的手放在他的手里,祝福的话语却是再也说不出口。她抬眼看见站在阳台外的凌南,心中竟有种抓住啊木的感觉。
“乖乖呢?”她看了看四周。
“爸,妈带出去了。”
“也好,那……我跟凌南还有正事要办,我们先走了。”她如背台词般急急的说完,对他俩露出坚强的一笑,赶忙走向阳台,勾起凌南的手臂把他往外拖。
“别送我们了。”桑雅回头对心爱的“前夫”及好友点头示意后,来不及等电梯就往楼下落荒而逃。
室内安静下来。季平与安琪心自中最重要的人,已走出了他们的生命。
季平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这就是安琪的新婚之夜。但,她不后悔,也没有怨,她爱这个男人已经好久了,在往后的日子,她会用更多的爱来包容他。纵使明知他对桑雅不可能忘情,不过,这也表示他真正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这不是更值得她爱吗?
★★★
“你不必这样跟着我。”桑雅转身,僵着脸对凌南说道。
他默不作声。
“很糗吧?不过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既然你已经不愿与我再有瓜葛,就请回吧!别浪费了你的宝贵时间。”
他仍然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你可以大声的嘲笑我呀!我对你一向无情,现在正是你嘲笑我的好机会。”她只能靠不断的攻击来掩饰她那颗遭受重创的心灵。
“回饭店吧!”凌南无聊的应着。“我累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因为现在你还是我老婆。”他拉着她坐上车,不容置疑的要司机驶向最近的一家饭店。
这是两房一厅的小房间,桑雅冷漠的走进共中一间,便没再出来。
凌南的思绪混乱得怎么也理不出头绪,他站在窗前,心想他终于愿意把她还给龚季平了。天知道,昨晚他后悔得几乎不曾阂眼,看着桑雅回程上是这么的兴致高昂,他的心几乎寒到了骨子里。
但一到台北,遇上龚季平的再婚,他心中窒个念头是想跪着感谢上苍,但他也同时想起了桑雅的处境,幸好她的表现令他激赏,她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伤心欲绝,还勇敢的默默祝福那对新人。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处心积虑的想回到丈夫的身边,却又这么容易的放弃了他,这全都是为了顾全他吗?
凌南真的很羡慕龚季平,能让桑雅这么全心全意的奉献。那他呢?恐怕只有梦想了。
他该怎么处理他与桑雅之间的事呢?把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而更该死的是,他偏偏又是如此的爱着她,这简直是一种如地狱般的煎熬,完全不符合经济效益。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舍不得啊!他不愿就此放弃她啊!
守着她的躯壳,总比两人永不相见好吧?唉!可怜他对她的期望竟是如此的渺小。
突然,一阵压抑后的啜位声,断断续续的传入他耳里。
凌南遁声走进桑雅的卧房。这个他爱上的女人,正用棉被蒙住自己的头,伤心欲绝的低泣。
她的哭声今他的心都化了,此刻,他已忘却她对他的无情,缓缓的走向她,拉开棉被,看见一张已哭湿半边枕头的俏脸,他毫不犹豫便搂住了她。
或许是因为桑雅此时正需要有个人来安慰,第一次,她主动回抱着他,死命的攀附着他,似乎想融入他体内。
呼!这感觉好好。
他领着她躺回床上,就是这样,两人都强烈感觉到对方悸动的心跳。
低泣渐渐停止,凌南的心智也跟着迷糊,接着这对紧紧相拥的男女,安静的睡着了。
他们睡了好久,时差加上旅途的劳累,精神上的损耗使他们睡得比往常更沉。
凌南的手早已潜入桑雅的衣服里,抚模着她光滑的肌肤。
桑雅则依偎在凌南的怀中,单腿跨在他身上,亲密的紧靠着他。
凌南首先醒来,他好久没睡得如此舒服了,他的大手本能的开始磨蹭起桑雅柔女敕的肌肤。她微微蠕动身子转向他,睡得更沉。看到她满面的泪痕,经过了昨夜,已干涸的水渍围在眼睛四周,肿胀的眼皮,张开后一定更不同凡响,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桑雅突然张开眼,发觉她与凌南如此亲密,她直觉的红起脸。
“你好像加菲猫,”他看着她,哈哈大笑。
桑雅薄怒的用手捂住他的嘴。“难道你就不能吐出一句好话吗?”
和谐的气氛冲淡了她些许哀伤,桑雅起身走进浴室,看见了镜中真正的自己,她的惨叫使凌南笑得更大声了。
经过了昨夜的宣泄,她的心情好了许多,昨日的伤口愈合之快令她纳闷。才前解不开心中的结,现在全都豁然开朗,虽然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但她悬在半空中的心情终于定了下来。
只是今后,她该何去何从呢?她没有答案。不过,她今天是不可能出门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冰块。
凌南识趣的没有打扰她,他照例到台北分公司视察。
桑雅则躲在房里,拿着冰块替自己的两眼冰敷,她懒散的待在房里,叫了一大堆的垃圾食物,像个得了贪食症的女人猛吃了一顿,又颓废的睡了一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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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南把她从睡梦中叫醒。“我们到机场了。”他低沉着嗓音哄着她。
“嗯。”桑雅呢呐的轻应,依旧熟睡不醒。
“桑雅?”
她转个身。干脆用枕头将自己的头蒙起来。“你不要理我,自己走就好了。”
“在你签下了一大笔信用卡的烂帐后,你就准备跟我撇清关系了吗?”
桑雅坐了起来。
“嗯!眼睛终于恢复原形了。”凌南满意的审视她的面容。
她翻了个白眼。“我对你的现实,难道你不计较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坦白的说:“会。”
“那你真是有自虐狂,你干嘛还管我的死活?”她自暴自弃的说。
“因为你是我老婆。”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不是。”
“我不想。”
“好奇怪的心态,即使知道我根本不爱你?”她试探的问,突然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龚季乎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了,试着看看身边的人嘛!”
桑雅躲开他专注的眼神。“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