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可能啊?”项星怡吃惊的道:“迷魂香是壑山寨里的特制药,每个人都应该很清楚……”她的声音嘎然停止,她想起了一件事。
几日前卓定敖要离开时,她女乃娘也是用这方法对付她的,而她也没有躲过啊!
哎!好糗喔!这下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就在她懊恼之余,聂宥淮轻易地将她给带出地牢,并吩咐了几个等在地牢外的人为牢里的一切善后,再带着这闯祸精回到她所住的阁楼去。
“你真的不惩罚我啦?”在进到自己这几天所住的地方后,项星怡怀疑的问。
“谁说的?”
赫!就说嘛,这人哪有这么好心?
项星怡撇撇嘴,坐到椅子上,一脸不满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看你最担心什么,我就惩罚你什么?”
“担心?呵!我担心什么?我根本没什么好担心……”项星怡突然想起了一点,她急忙跳起来大喊:“你不会真的这么卑鄙吧?我做的事与我爹无关、也与壑山寨里的人无关,你可不能公报私仇。”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聂宥淮慢条斯理的道。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他的眼神除了算计还带着一丝邪魅,再加上今晚他竟然能算准了她会去劫狱,这让她对他突然有股怯意。
“那就要等古伯伯传来消息,我们才能做决定了。”
“古伯伯?”谁呀?
见她那迷糊的模样,聂宥淮还真不知道该好笑还是好气呢!
“你不会忘了古伯伯才是你的亲爹吧?”他提醒着。
“亲爹?”项星怡回了一句心里最想说的话。“我又不认识他。”
并非她忤逆不孝,实因从她懂事以来,她所认定的爹就只有一个,而且项钊对她又宠又疼的,让她根本不会去怀疑自己的身世。何况说真的,现在若古彻站在她面前,她也绝认不出来是谁啊!这可怪不了她。
聂宥淮明白她所说的,而且打心底欣赏她这诚实不做作的态度。
“放心吧!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团聚的。”
自从确定了她的身份后,聂??修即派了上等健马日夜奔驰,将这好消息传送到古家去,相信他们接到消息后,一定十分雀跃,这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团聚?”
苞一群陌生人亲热的喊爹喊娘,然后放着抚育她十多年的爹爹项钊,和所有共同相处过的壑山寨人在地牢里受苦?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不,我不想见他们。”项星怡心慌的道。脸上写着对于陌生家人的不信任感和明显的排斥。
“星儿,相信我,你一定会很想见到他们的,发见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他一手轻搭在她肩上安抚道。他当然知道,现在还是喊她她熟悉的名字比较好,以免引起她更大的反弹。
亲人?血浓于水?是吗?是这样的吗?可奇怪了,她怎么感受不到那股即将要见到亲人的雀跃,反而心里总是为关在地牢里受苦的爹爹担心呢?
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让一向洒月兑开朗的项星怡不禁深锁眉头。
“绣妹,绣妹,天大的好消息。”古彻在接到聂府传来的消息后,立刻奔往后院的住处,将信拿给卧病在床的妻子连绣看。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连绣淡漠的问,脸色则因生病而显得有些苍白,她并没有将信接过去,其实自从失去了她心爱的女儿雨枫后,在她心里已经没有所谓的“好消息”了。
“是聂府传来的消息,绣妹,你快看看吧!”古彻故意不说明白,执意将信拿给她,要她亲自看,他知道非如此做,她是绝不会相信这件事的。
“聂府?”连绣仍旧没将信接过手,她轻蹙着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惊道:“难道是聂府派人来求亲了?赫!那怎么行呢?我们明明都说好了要将长女雨儿嫁给宥淮的,他们不能因为没找到雨儿就决定要绛儿啊!那对雨儿太不公平了,我那苦命的女儿……呜……”想起那失踪多年的长女,她忍不住又痛哭失声。
迸彻倒没想这么多,其实他一直认为若没找到长女,就让次女绛枫嫁入聂家也不错,反正聂宥淮相貌堂堂,又和绛枫打小青梅竹马长大,他并不以为那有什么不好。
“绣妹,你别净是哭,我要说的好消息就是找到雨儿了,聂家帮我们找到雨儿了。”
“雨儿?他们找到雨儿?”连绣先是满脸欣喜,不过才一瞬间,脸色又沉了下去,“不,彻哥,你别骗我了,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们远在长平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是真的,你不信的话,何不看看这封信,??修兄可不会骗你吧。”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相信,连忙又将信递给她,“据他信上所言,咱们的雨儿还是宥淮找到的呢!”
连绣二话不说,立即接过他手上的信。
“彻哥,是真的,聂大哥他们真的帮我们找到了雨儿。”连绣激动的泪流满面,“我要去找她,我现在就上长平去找她。”她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古彻连忙阻止了她。
“绣妹,你身子不好,还是多休息。”古彻急忙扶住她道。
“不,你别拦着我,我一定要去找她,我要去找我的雨儿,雨儿……”连绣泪流满面喊道。
“绣妹,你别那么激动。”古彻苦口婆心的安抚,“你先歇着,这样吧,我立刻修书让??修兄派个人帮我们将雨儿给护送回来。”
“可是我想亲自去接她。”
“我明白你思念雨儿的心,但是你身子不好,何不听听我的意见呢?”古彻游说道。
“这……”她一双未受病症侵袭的水翦眸子充满希望的眨动问:“彻哥,你说雨儿真的会回到我身边吗?”
“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见他笑得古怪,连绣忍不住又问:“不过什么?”
迸彻露出了笑容道:“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咱们的雨儿是要许配给聂家的,恐怕咱们也留她不久了。”
“无妨,我只要知道女儿平安无恙,我就安心了,更何况宥淮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帮我们好好照顾雨儿的。”
迸彻一愣,他倒没想到连绣竟然会如此看得开,他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她夫人能如此洒月兑;忧的是他还有另一个小女儿,她是否能够接受这件事呢?
项星怡捺着性子让裁缝师在她身上比来比去,一张俏丽的小脸差点皱成一团。
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家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三天两头的裁做衣裳,明明她才来没多久,聂夫人就招来裁缝师好几次为她量身做衣服,这一次更夸张,连连量了好几套,害得她腰酸背痛,差点想什么都不管地夺门而出。
“聂伯母,可不可以不做衣裳了?我的衣服够多了。”她扁着小嘴,瞪了一眼身边的裁缝师,才对坐在一旁喝茶的王湘之道。
“不行,这回你要出远门去,非得多做几套衣裳不可。”王湘之喜欢这未来的媳妇儿那直性子和孩子气,跟她在一起,她完全可以将与生惧来的母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出远门?”项星怡突然走到她面前,“不,我没有要出远门啊!”
“难道你不去杭州见你父母了吗?”王湘之还以为她会日夜期待呢?
“谁说我要到杭州去的?我才不去呢!”项星怡认真说道:“我要留在这里陪我爹和壑山寨里的人。”
“雨……星儿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思念你思念成疾了,现在还躺在病榻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