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要爱一个人,那吻才会有效啊!
烟之书终于懂了,不过莫休过分暧昧的言行让她有些难为情。
“别这样,这是大街上呢!”她姣美似玉雕的脸蛋突地晕红,闪动着忸怩不安的娇态。
听到这话,莫休才想起一件教他郁闷的事,原本噙在嘴唇边的爽朗笑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皱紧的眉心和怏怏不悦的表情,脸上似乎在顷刻间笼罩了几层霜,教人有些惧意。
“你怎幺了?怎幺突然不说话?”烟之书走了几步后,终于发觉到身边人的不正常举动,她侧着小脸问。
莫休指着自己一向最最自傲的脸,朝烟之书咧一咧嘴还是不说话,不过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烟之书却一看就明白。
“哦!你还在生画儿的气啊!”烟之书恍然明白说。
原来烟之画前几天趁着莫休不注意的时候,联合了一些人将他打昏,然后在他的脸上动手脚,用她绝佳的易容术,才一会儿工夫就让莫休变了另一张脸;不过,现在的脸看来还有七分有像以前的莫休。
这一切全是为了一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而作的改变。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总之在莫休被烟之棋的毒镖所伤的那一天过后,街头巷尾间便开始有个流传——神偷莫休死了。
于是他们也就将错就错的让莫休“死了”。
没错,就因为这样,官府的人也撤掉了对莫休的追捕令,当然一些“捎想”要领赏金的人也只有摇头兴叹的份,谁教人死了呢?这幺一来莫休总算不用再躲躲藏藏,不用担心一些觊觎他“身价”的人。
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烟之书,因为她坚持一定要跟莫休每天黏在一起,片刻不离,偏偏又神经太大条,万一莫休老是被觊觎,她多少总是危险啊!
不过莫休可郁卒了,他喜欢自己的脸,而且他还非常肯定,那个说他死了还有能力让官府撤销对他追缉令的人,一定就是宋靖韬。
“哼!”真是“好朋友”啊!没事还咒他死。
烟之书见到他不悦的神情,反而娇甜的笑着,她顽皮的朝他眨眨眼说:“不过我觉得你这张脸看来比以前更好看。”
就是烟之画想要炫耀自己的“成果”,故意叫他们到处晃晃,看还有没有人会再认识莫休。不过这一路而来,连常跟莫休在一起喝酒的张大嶱迎面都不认得他了,可见得这次的变脸有多成功。
“是吗?”莫休还是不高兴的撇撇嘴。
“真的。”
“那妳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人总是喜欢问一些傻气又无聊的话,不过这些话对当事者来说却像吃饭一样重要。
烟之书略略的思考了一下子,很肯定的说:“现在。”
“现在?”虽然两个都是他,不过莫休却有些不快,“为什幺?”
“咯咯!其实都一样啦!只不过现在的你是我的相公啊!所以我更喜欢现在的你。”烟之书据实以报。
莫休喜欢她这个回答。
“书儿,一直以为妳笨,其实妳满听明的。”
烟之书甜笑出声,她才不认为自己笨呢!因为笨蛋怎幺可能网的住莫休习惯飘荡的心,烟之画不是常说吗?莫休再听明都难逃她这个偷心女呢!
她才是赢家,虽然她还是不明白,为什幺一直说她笨的莫休会喜欢上她。
突然——就在走近一家店铺的门前,莫休临时停住了脚,充满疑窦的眼光直朝里面看,一片的白幔让他有些焦急不安,所有的紧张写在他爽朗的眉宇间。
“怎幺了?大莫。”循着他的眼神,烟之书见到一家题着“莫家绣坊”的店铺,看里面的情况她猜测说:“他们好象在办丧事。”
丧事?
谁?是为谁呢?
莫休的心中更加惶恐不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对烟之书说:“我们去看看是怎幺回事。”
他的声音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伤恸,再迟钝的烟之书都看出不对劲,她愣愣的问说:“不好吧!去问这种事。”
“那妳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问。”话说完,莫休一个人慌张地独自走进了店铺里,不过才一下子就又走了出来,脸色比刚刚好了些,但还是有一些不同于以往朗朗洒月兑的神色,变得有些怅然失落。
“怎……怎幺了?”烟之书看着他光怪陆离的行径,有些不解的问。
“没事。”莫休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说:“是他家『大少爷』死了。”
而那个被称做大少爷的人正是他。
原来他父亲莫峰在得到他死了的消息后,要求所有旗下的绣坊及近年来的新事业水运社全数要挂丧一年,为死去的他祈福。
“大少爷?你认识他?”而且他们都刚好姓莫,烟之书猜疑的问。
莫休仅是报以轻笑没回答,但眼神却一直盯着她看。
没有了神偷的“头衔”,他现在的日子是可以回归平淡,或许他是该回家了,只是书儿她会答应吗?
他知道这小女子平时看来挺随和的,不过一旦固执起来没几个人挡得住,所以他得好好思考该如何跟她说这件事,并想办法让她别再回到胭脂门了。
这棘手的问题或许该去讨教两个“前辈”——华玦晨和谷劭。
他们都是过来人啊!
*
才一踏入门槛,莫休和烟之书就被匆匆忙忙的请往后院。
“天啊!你们是晃到天涯海角去啦!我到处派人找不到你们,还以为你们两个私奔了呢!”烟之画慌慌张张的走来走去,一见到他们俩,忍不住破口大骂。
“什幺事那幺紧张?”莫休奇怪的问。
“大事大事。”烟之画高声嚷着说:“刚刚棋姊派人来通知说姥姥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了,她要亲自带回书儿。”
一直以来都是烟之棋受书儿的拜托在帮忙掩饰,否则烟之书老早就被带回胭脂门了。
“那好啊!这幺一来,大莫就可以见见姥姥了。”烟之书不认为这是坏事,倒还很高兴,她是满想念胭脂姥姥的,虽然她知道这次姥姥一定会数落她,对她的私自“翘家”颇有微词。
“好?”烟之画都快昏倒了。“妳以为姥姥会答应妳嫁给莫休?”
“怎幺不会?我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烟之书张大无辜至极的眼神问。
“那是两回事,问题是棋姊有试探过,但姥姥不答应。”
“为什幺?”烟之书和莫休同时发出疑问。烟之书还提出前例说:“她不是都答应琴姊和妳出嫁了吗?”
“我们不同啊!”烟之画干脆说个明白道:“琴姊嫁给华姊夫时是经过了一段大抗争的,妳应该很清楚吧?”
“嗯!”烟之书连忙点头,对于这点她太了解了,因为当时她一直守在烟之琴的身边。“可是谷劭要娶妳的时候,姥姥不是很高兴恨不得妳快嫁人吗?”
这正是烟之画感到最幸运与不幸的地方,高与的是胭脂姥姥肯那幺快放过他们;难过的是这样好象不太爱她,或许胭脂姥姥知道她绝对不会被欺负,凡想欺负她的一定会被她加倍讨回吧!
“总之我们就是不一样,妳可是姥姥心中的宝贝女儿,她对妳可在乎了。”
“没关系,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说服她的,她很疼我,不是吗?”烟之书天真的这样以为。
“对哦!以妳的『天分』想要说服人,恐怕最少要花个几十年,到时候你们都老了。”烟之画调侃的说。
“几十年?”莫休原本黯沉的脸色更加凝重,亲情与爱情现在教他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