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严重啊!哎呀!真是麻烦。看来得想个法子骗骗她了。
“呵呵!书儿,刚刚是开玩笑的嘛!妳要对华姊夫有信心啊!”烟之画想法子平复她激动的情绪。
“信心?大莫真的会没事吗?”水汪汪的眼眸中满是询间。
“这……当然,当然啦!”烟之画话锋一转,语带警告的说:“不过如果莫休知道妳这么难过,他心里一定很不安。”
“可是……”
“妳要哭就离他远一点,免得给他听见了。”烟之画哄着她说。
“他,听得到吗?”烟之书怀疑地看着莫休依旧紧闭的眼睛,难过的情愫再度涌上心头。
“听得到,当然听得到啊!妳不会以为莫休已经死了吧!”烟之画夸张的陈诉。
“不,他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他死……不会……”烟之书忍不住又哭了。
“好了,妳再哭下去,莫休要被妳的眼泪淹死了。”她乘机将烟之书给带离现场。
*
“华姊夫,拜托拜托你想想办法嘛!不然书儿那小笨蛋若再继续哭下去,恐怕眼睛会给哭瞎了,而且她还说若莫休死了,她也不想活了。”烟之画皱着眉,央求着华玦晨说。
“玦晨当然会想办法,妳就别再给他压力了。”谷劭将老婆拉回自己身边,不准她再去烦人,这些天华玦晨的苦他是可以了解的,毕竟他并不擅长解毒。
“我不是要给他压力,只是担心啊!”烟之画其实心地还算是很善良的。
“我们会尽力救他的。”烟之琴温柔恬雅的眸光中也满是水雾,她更是不忍心见到烟之书那么的难过。
“那他到底会不会活呢?机率有多少?”烟之画忍不住再问。
“如果现在有起死回生草就会活。”华玦晨只能这么说,在其儒雅的脸上也充满倦意,这些天为了救回莫休,他也忙坏了。
“起死回生草?”烟之画喃喃念着这五个字。
华玦晨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也就是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根本很难取得,而且就算拿到,恐怕拖的时间也太长了。那么烟之书……花厅里众人皆静默起来,每个人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结局,但……谁有法子呢?
就在此时,外头突然匆忙的跑进一个人。
“禀少主,外头有一个道士说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即刻见你。”
“道士?相公,你什么时候跟道士『勾搭』上了?”烟之画不解地扠着腰问。
“画儿,注意妳的用词。”谷劭没好气的警告完爱妻,才对那通报者说:“带他到议事厅来。”
“是。”
“我去看看。”谷劭话说完,随即赶到议事厅去。
“我去偷听。”烟之画也偷偷跟了出去。
这对夫妇?烟之琴和华玦晨不自觉的莞尔。不过烟之书才是令他们最心烦的。
事情会有转圜的余地吗?
他们都希望会有。
*
白茫茫的一片,任他再怎么跑、跑得多远,跑得多久,四周的景物依旧是一径的纯白,完全没有其它颜色。
没有时间;没有景物;也没有人声……这是什么地方?
一向乐天派的莫休也忍不住要皱起眉头,太奇怪了,这个地方真是玄得古怪透顶。
“有没有人啊!人都跑哪儿去了?人呢……”他再度向前奔闯并使劲的大喊,不过所有的声音都像石头投入水中一般,只漾起了一圈微小的涟漪,然后瞬间便消失,而他所见到的景象仍是一片的白。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累。
一径的奔跑让他身心俱疲,他开始想放弃,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胡乱闯了,这古怪至极的地方让他不由丧气地坐了下来,躺平在白茫茫的烟雾之中,任凭那朵朵似云般的白雾将他湮灭,脑中也跟着一片空白。
忽地——“大莫,大莫……”清楚的女孩哭泣声破空而至,慌乱得像个迷途的小孩极需亲人的牵引,当然更加轻易地引动了莫休敏锐的神经。
“书儿,是书儿……”莫休原本低落死心的情绪,只因烟之书的叫喊声,整个奇迹似的都活了过来,他坐起身来看,没错,那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娇美人儿,不正是他舍命保护的女孩吗?“书儿,书儿……”
“大莫。”烟之书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朝他飞奔而来紧紧拥抱住他,赖在他怀中尽情哭泣。
“真的是妳……真的是妳……”莫休激动得无法言语,他已经许久没见到除了白色以外的景物,更别说现在怀中紧抱的还是他悬悬念念的人,他欣喜的简直无法言语。
“大莫,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烟之书从他的怀中露出一张脆弱苍白的脸蛋,真诚的对他说。
“死?”经过她的提醒,莫休才猛地有所觉悟,难道他已经……没等他多问,蓦地——原本在他怀中的纤细人影突然飘离了他的身边。
“书儿,妳要去哪里?”莫休跑向她问。不过任凭他跑得多快,烟之书始终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大莫,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找我,一定要回来找我……”烟之书噙住泪水,含情脉脉的对他说。
“回来?”回来哪里?“书儿,我到底该回去哪里?该怎么走?”莫休有些慌急,他欲抓住烟之书的手,不料这回她跑得更远。
“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找我……一定要回来找我……”她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含着泪水这样说,在说话的同时,轻灵的身影也在转瞬间离莫休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白雾环绕的尽头。
“书儿,别走,把话说清楚,妳要去哪里?别乱跑……”他没忘了这女孩有严重的路痴症,她怎么可以一个人乱跑呢?怎么可以?
急躁慌乱地犹如锅上蚂蚁般,他用尽全力的追向烟之书消失的方向,她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原动力,他不放弃,绝不能放弃,再怎么的苦他也要找回烟之书,保护她,他要保护她一辈子的。
“书儿,等我,别走……”他再度追向她消失的方向……*
“书儿别走,书儿……”莫休的手在空中不断挥舞,口里像梦呓般始终喃喃念着烟之书的名字,突地,他猛然大喊了一声,紧紧握住伸向他身边的手。“书儿,书儿……”
“我不是烟之书。”谷劭原本好心的想帮他抹抹额上不断沁流的汗水,谁知道就这样被莫休硬生生的握住手,而且还紧握不放,真令他哭笑不得。
“哈哈哈,别挣扎,他现在可当你是他心爱的小笨蛋烟之书呢!相公,你就做做好事吧!”烟之画在一旁看得呵呵大笑,惹得谷劭干瞪眼,两个大男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像什么话?他赶紧缩回手,绝计不帮这个忙。
谁料他越是挣扎,莫休就抓得越紧,生怕他跑掉似的,不过生病中的莫休力气哪敌得过谷劭,就在谷劭挣月兑他的剎那,莫休奇迹似的清醒过来——“书儿别走。”他似乎使出全力的大喊一声,随即睁开了眼,整个人半坐起来。
“啊!醒了醒了,他终于醒了。”烟之画高兴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厅室。不只是她,连在场的烟之琴、华玦晨和谷劭都感到欣喜,他真的醒了。
“书儿……”莫休还是喃喃念着这句话,不顾众人好奇的视线,眼光快速地巡视着现场,只可惜并没有找到他所想见的人。背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他申吟了声又躺回了床上。
“玦晨,你快看看他的情形怎么样?”谷劭见到这种情景,忙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