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麟彦看到观晴就讨厌,害他没机会表现。幸好在这个时候他派人去请的轿子来了,他赶紧说:“先到家里请个大夫看看吧!”他当然是对烟之书说,谁知道那番女还挺神气的回他一句。
“当然,不然要我们露宿街头啊!”她扶着烟之书小心翼翼的上了轿,自己则守在旁边。聪明的她看出了端倪,原来楚麟彦喜欢烟之书,真是幸好她实时赶到阻止,要是她还留在侯府里恐怕相公就给拐走了,这怎么行?今后她一定要好好看紧他。
“我不要去县衙府。”坐在轿中的烟之书探出个头来说。
“我……”楚麟彦还没说话,观晴已经替他接下去了。
“没关系,妳就不必客气,当成是自己的家,我们会好好照顾妳的。”观晴泰然的回答,一点都不别扭。
这番女,她当县衙府是她家啊?真是不可理喻。楚麟彦气煞了脸。
无奈啊!以前有个莫休;现在有个番女,恐怕他难以翻身了,注定得跟烟之书成平行线了。
坐在轿中的烟之书好苦恼,她进入过县衙府,不过转不出来,那里的房子都太像了,真是糟糕,看来她得想个法子在半路上溜走。
她抓开了轿子的门帘,偷偷找寻机会,突然一抹熟悉的人影跃入她的视线。
“莫休。”她低喃着。笑意又染上了她的脸,她就知道莫休绝对不会放心她的、他一定会来找她,果然啊!看来那招偷心术不错。
一思及那唇与唇的接触,让她不自觉的羞红了脸,她喜欢那种甜蜜的感觉。
他会来救她的,她知道。所以还是决定不逃了,免得他们又再度错过。
这边——匆匆忙忙赶来的莫休发现楚麟彦和一顶轿子已经离他有段距离,他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见楚麟彦和轿子,却不见烟之书呢?
慌乱之时,他突然看见由轿中偷偷掀开一角,一张想念的俏脸出现在面前,而且还顽皮的朝他眨着眼。
没错,正是烟之书。
他微微笑,虽想不透为什么她会在轿里,不过他已经决定再次夜探县衙府,看个究竟,准备“偷人”。
第八章
无星无月,暗沉的苍穹犹如泼洒上黑墨,没有一丝光亮。
鳖异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大地,压迫静寂。
夜幕深笼间,一抹身着夜行衣的黑影无声无息、悄静地飞掠过一堵红墙高筑、轩峻壮丽的房子——咸阳县尹府邸。
在大大小小的阁楼庭院屋瓦上谨慎察觉,像在梭巡着某种目标。
倏地,冷然的眼神锁住了位于县衙府最后院里一栋美轮美奂的小绑楼,然后飞身掠过上方,耳朵紧贴上了红瓦,仔细聆听底下的动静——一会儿,锐利傲然的眼中似乎因屋内人的谈话而酝酿着冷漠的肃杀之气,诡谲得让人难以呼吸。就在这同时,分别从不同方向的县尹府邸斑墙上也闪掠进两条人影,似乎也在寻找目标,和先前那人一样,在各个阁楼间迅速穿梭。
可以预见地,今夜,县尹衙府又不平静了——*
装潢富丽堂皇的县衙府果然不同一般人家,尤其是楚麟彦为了博得佳人的欢颜,当然是竭尽心力的照料,且为了怕极力反对此事的父母知道,还故意精心安排将佳人安置在他认为最安全的后院里,这里平时鲜少人打扰,是个极为清幽之地。也幸而烟之书的脚伤不重,这才让他放心了点。
此时,房内一方大圆桌上布满了好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光闻那香气就足以令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但端着碗已经好些时候的烟之书却不见其碗内的东西减少,凝着眉,她似乎在沉思着某件事。
“书儿姑娘,这些都是特地为妳准备的,妳快尝尝。”楚麟彦好意的为她布菜,温恭有礼的说。
“替她准备?”拿起筷子就不客气的朝桌上东西攻占的观晴这才抬起头来,带着愠怒的望着楚麟彦问:“你什么意思?这是为书儿准备的,那我呢?”
“我没限制妳吃。”这小番女似乎很喜欢找他的碴。
“哼!真没诚意,不吃了。”观晴将筷子放下,嘟着个嘴。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将她捧在手心,偏偏她这未婚夫就如此不识相,不过这更引起了她的兴致,好胜的她决定有朝一日非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可。
“那算了。”楚麟彦才没义务去哄一个番女吃饭,当然他也没那种心思。
“可恶,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一点诚意也没有。”观晴忍不住大叫着。
“我没请妳。”楚麟彦还是保持温文态度的应了声。
“你……”他的意思是她厚脸皮不请自来?观晴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她气极的一把拉下铺在桌上的红长巾,转瞬间所有的东西全被她扫得洒落一地,杯盘狼籍。
“妳这番女!”楚麟彦见状,再也保持不住他的君子风度,站起来怒骂道。
“警告你最好别再叫我番女。”观晴马上还以颜色。
“妳本来就番得没话说。”如果她是个男的,难保楚麟彦不会一拳给她。
又吵架了?烟之书真是头痛,他们两个是世仇啊!从下午吵到现在,烦不烦啊?
她知道莫休会来,所以自从进入到县衙府后,就保持着十分敏锐的警觉,并问好了出路,原来这栋阁楼的后面就有个后门,不过房内老是斗嘴斗个不停的两人实在是令人伤脑筋,害她分了不少心。
“你们别再吵架了。”烟之书苦着脸以对。
闻言,两人这才总算安静下来。
“哎呀!书儿,对不起,妳都还没吃饭呢!”观晴这才发现自己的任性。
“知道就好。”楚麟彦回她一句。
“关你什么事?”观晴瞪他一眼。
眼见事情又要一发不可收拾,烟之书赶紧出言化解。
“其实我不饿,我下午才刚吃过东西。”她解释着。
就在这同时,她一直竖高的耳朵突然有种感觉,屋顶上有人——是他,一定是的。
她漾开了一抹清灵绝美的笑容,思略着该怎么将房内的这两个麻烦请走。
楚麟彦和观晴同时也发现她的不对劲,她一直是凝着眉头的,怎么说不饿就这么开心啦?难道是……“哦!原来书儿不喜欢吃饭,难怪一个晚上都不开心。”观晴盯着楚麟彦看,彷佛他是罪魁祸首。
不喜欢吃饭?有人不喜欢吃饭的吗?
“书儿姑娘,那妳说,妳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楚麟彦很有诚意的说。
“你干嘛对她这么好?”观晴语带酸味的问。
“不关妳的事。”
“谁说……”
“对不起。”烟之书简直拿他们没法子,她按住自己开始发疼的脑袋说:“可不可以请你们让我先休息一下?我头有点痛。”
“头痛?要不要紧?”两人这才停止战争,关心的问。
“没关系,休息一下就好了。”烟之书眼睛瞟了一下屋瓦,她急于想见莫休,并且有了楚麟彦和观晴这“前车之鉴”,她知道吵架非常烦人,她决定再也不跟莫休吵架了。
“喂!你还不走。”观晴蛮横的朝楚麟彦嚷。
“我……那妳呢?”楚麟彦反问,其实他不想离去。
“我要留下来陪她。”观晴扬高下巴说。
“我……我可以自己休息一下吗?”观晴在这里也不方便,万一她见到莫休后大叫就不好了。
“呵呵!看吧!人家也不要妳陪。”楚麟彦幸灾乐祸的说。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
“那……那我就住在妳隔壁,晚上若有什么『大』之类的出现,妳一定要大叫哦!我会来救妳的。”观晴所说的大当然是指楚麟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