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叫那么大声,害我吓一跳?”他用着指责的语气缓慢的说。语毕,他还抚着刚刚不小心被烫着的,露出了他那招牌的傻笑,“地上好烫,呵呵呵……”
他自然地抬头往声音的源头一看——
“呼——”
敝怪!他竟然在大白天看到了一张青面撩牙的脸,那张脸之恐怖足以吓着所有人,而且那张脸还端在地面前。
可是他的脸色却连一丝丝改变都没有,反而奇怪的问:“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我是鬼,我是个大恶鬼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人口气又凶又狠,好像真的要将他给吃掉。
“大恶鬼?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傻蛋摇了几下头后又蹲,继续看他的蚂蚁了。
“大傻蛋——”气急败坏的声音简直濒临抓狂的地步,她还以为自己戴上这张可怕的恶鬼面具后一定能吓得他哇哇叫;没想到却反过来气死自己。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傻蛋知道她是谁了。
“筱伊,你变成恶鬼了。”他抬头对她这么说。
蔚筱伊即是扬州首富蔚相懦大老爷唯一的掌上明珠,由于蔚府上下将这位大小姐宠上了天,所以养成她要命的调皮个性,喜好捉弄人,尤其是这个大傻蛋,因为他其的太“与众不同”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捉弄不分时候,正午没人的安静时刻正合她的心意。
“那你怕不怕?你到底怕不怕我嘛?”蔚筱伊见他有了反应,高兴的再将面具戴上,凑到他的面前要吓他。“你怕不怕呀?”
“怕……怕,我怕。”傻蛋这次是真的抚着胸口猛拍,一脸苍白。
蔚筱伊戴着面具得意的大笑,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嘛!
“哈哈……哈哈哈……”傻蛋也学着她的模样大笑。
“你笑什么?”他突如其来的开傻笑声让蔚筱伊觉得怀疑。
“因为你笑了,筱伊笑了,傻蛋也笑,大家一起笑,哈哈哈……”他不但笑还猛拍手,并在原地转圈圈,活像个天真无邪的大男孩。
蔚筱伊月兑下那恶鬼面具后将它抛得老远,芙蓉初绽般的清雅脸蛋蕴满了怒气,却无从发作起。谁要她买下这恐怖的面具后谁不好捉弄,居然第一个来捉弄这个“异于常人”的大傻蛋,而这傻瓜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真讨厌,真不好玩。
她扁扁嘴,脑袋又开始运作了,反正不整倒他,她死不罢休就是了。
“有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溜溜转,纤手一把拉着又蹲到地上看蚂蚁的傻蛋。“傻蛋,傻蛋,我带你去一个好好玩的地方。”
“好玩?被伊要带我去玩?”
“对呀!要不要去?”
“要去,要去,我要去……”傻蛋猛点头又咧开了嘴冲着她笑。
“真的?那走啊。”蔚筱伊嫣然一笑,拔腿跑在前头。
“等等我,筱伊,等一等。”傻蛋也跟着追上去。基本上这位大小姐若不凶的话,傻蛋是很愿意跟着她转的,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连傻蛋都忍不住着迷。
就在这一追一跑下,他们来到了蔚家的后山。
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参天古树,阳光透过渡密的树枝散撤下无数的透明光点,一阵风吹过,总算感觉到些许凉意了,不若刚刚在蔚府后花园中那般地酷热。
两个人跑得满身大汗,蔚筱伊选了一块石头坐下稍作休息,而傻蛋则是随便往地上一坐,完全不管是否会弄脏了蔚夫人才帮他订作的新衣裳。
“筱伊,好好玩,我要玩好好玩的。”才坐一会儿,傻蛋即坐不住,像个大孩子般嚷着。
蔚筱伊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好,那你跟着我跑。”她站起来吩咐道。
“跟着你跑?好玩啊?’他呆呆的问。
“当然。”蔚筱伊肯定的点头,娇艳的红唇如春花初绽,甜极美极。
“好。”
“记住,一定要跟着我跑喔!”
“好。”
于是蔚筱伊开始在山林里跑来跑去,不过每当她跑到击有红色小丝带的地方总会大步的跳过去,因为那可是她设下的陷阱,当然不能害自己,她要害的人是背后追着她的人。
但她千算计万算计也没想到那傻蛋竟然真的那么听话,她跑跟着跑、她跳跟着跳,这么下去就算她跑得累瘫了,也达不到她所想要的目的啊!
怎么办呢?她想着想着竟忘记看路,脚下一个不小心勾到了地上的树枝,就这样跌倒了。
“哎哟……”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这下子她里的是得到报应了。
傻蛋见她跌倒了,偏偏脑袋任了怔,然后也跑到树枝旁用力的想绊倒自己,学着蔚彼伊的模样。
等到蔚筱伊知道他的心态后,一张原本就爱樊的唇更是毫不秀气地笑开来,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响在道片山林问。
傻蛋看到她的笑容后也跟着痴痴傻笑,视线完全停留在她身上。
“快跑啊!你也一定要像我一样跌倒才可以。”她下着命令。
“喔!”闻言,傻蛋又听话的开始在她附近跑来跑去。
蔚筱伊看得有趣极了,笑容挂在脸上始终不褪。
突地——
“哎哟——”随着一声惨叫,傻蛋果然“如愿”地跌倒在地。
蔚筱伊看见他那傻模样简直好笑极了,忍不住又笑了开来。不过等了好一会儿,他始终背对着她静止不动,她这才开始觉得有些奇怪。
“傻蛋,你干嘛装死啊!还不起来?”她笑骂着。
平时听到她的话傻蛋一定会遵从的;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如此不乖。
蔚筱伊鼓着芙蓉般的面颊,有些温恼的走到他身边,“傻蛋,快起来啊!我们再跑一次……傻蛋……傻蛋……”
喊了许久,他就是没动上一动,蔚筱伊更加觉得事情不对劲,慢慢地蹲于,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
“啊——”她禁不住尖叫出声。
傻蛋俊秀儒雅的脸竟然染满了鲜血,而且他的血还渲染在一旁的大树上,那表示他是撞上了树。这个认知让蔚筱伊错愕茫然,这不是她所想要的,她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颤抖的手探向他的鼻息,突然她心口一窒,张大了仓惶的汲眼,用力大喊一声:“救命阿——”
而后她的头一偏,跟着昏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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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止尽的痛楚蔓延他周身,喻谦朔觉得自己整个人像被撕裂一般,尤其从额上传来的那种椎心痛楚更让他无法承受,在几乎快昏死过去时,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你这丫头,看看你把他害成什么模样,若他的就这样死了,你可就成了杀人犯啦!懂不懂啊?”这个声音虽是威严,但责备中又带着慈爱。
“爹爹,人家不是故意的。”娇女敕的嗓音充满懊悔,她低泣着。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他已经这样了,是故意还得了?”
“爹,爹啊,人家知道错了嘛!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嘛?”蔚筱伊轻轻摇晃着父亲的手臂,可怜兮兮地撒娇。
“唉!看来我得尽快帮你选蚌婆家,免得你这丫头待在我们的身边长不大。”蔚相儒叹气道。
蔚筱伊其实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已经十七岁,但蔚相儒就这么个掌上明珠,她又是这般地娇俏迷人,教他总是不舍将她许给人家。
“不要啊!人家要永远跟爹娘在一起。”
“傻丫头,那怎么可以?”
“可以啦!爹,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答应我……”
没来得及听完他们父女的对话,喻谦朔又再度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