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让他上来吧,咱们是一道的。”看见来人是风炽,喜容娇声制止店小二。
反正横竖是阻止不了他的,喜容暗叹一声。
“喜容?你也在?”转眼如一阵疾风卷至二楼的风炽,原本饱含怒火的眸子,诧异地朝喜容望去。
“……是的。”喜容无奈回道。
耙情他大哥眼里只看得见花珏一人?她有这么不起眼?
“风炽,你少年早衰哪,这么早就失了眼力。啧啧,真可怜呀!”一日不惹他发火,浑身就会不自在的花珏在一旁凉凉的讽道。
“花珏,你、你——”风炽怒火更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着花珏总会失去理智、怒火中烧。
一定是她老是违背少主的命令,大摇大摆的招摇,引来一堆无知男女的爱慕,害得他们每次任务都会多出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我怎样?说中你的痛处了?”花珏挑衅扬眉道。
“……”风炽恶狠狠的瞪着他。
每次都吵不过他,瞪他总行了吧?
“唉呀,你别老盯着我国色天香的容貌,会让人误会的!”花珏表情一变,娇媚的桃花眼朝他暧昧的眨呀眨,美目流盼间,尽是动人风情。
“花珏,你这变态男人说什么?谁要盯着你这人妖脸瞧!”风炽破口大骂,一张黑脸却不由自主的变红了。
他死也不会承认刚刚好像真有—点点看傻眼了。死也不会!
然而风炽此话一出,客栈楼下瞬时哀叫连连。
“什么?仙女是男儿身?!”猪肉刀激动得手捶地、头撞墙,试图以痛觉麻痹自己的听觉。
“不!我不相信!这是我蔡阿大的初恋哪!”隔壁的卖菜小贩也边说边流下喷泉般的男儿泪。
“不!这不是真的!”卖水果的小张以手捣耳,摇头大喊着。
无视客栈楼下一堆人无法置信的哀嚎惨叫,二楼两只斗鸡依旧吵得热烈。
“还不就是风炽你喽。”青筋微浮,花珏故意火上加油。
死风炽,竟然敢说他是人妖!有那么美的人妖吗?
“花珏!你、你好样的……动手接招!”反正他从来没有吵赢过,男子汉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唉,风炽,你还真是粗鲁呢,老是三句不离打。”话虽如此,花珏依旧迅速接掌,两人由二楼窗子翻出,一路打到镇外的林子里。
“啊!花珏、风炽,别……”来不及阻止每次见面就像斗鸡似的两个人,喜容只能无力的瞪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可恶,她不懂武啊,又留她一个人!
当初少主要花珏跟她一道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她这一路上忍耐着花珏的招摇又是为什么?
唉!习惯了,习惯了,她、习、惯、了!
喜容认命的招来店小二付清饭菜与修缮窗子的银两,随意打包了些馒头乾粮,再认命的拖着缓慢的步伐朝那两人走去。
不得声张?怎么少主老出这种难题给她!难道不知道风炽与花珏一碰面就水火不容吗?还约这什么鬼“月牙客栈”碰头,一道回庄?哼!
她盯着自己扁扁的荷包。回庄肯定要跟月婆婆哭诉,得从花珏和风炽的月俸里扣。
每回跟他们一道出门,她总是瘦了荷包、多了白发。她明明是“柳庄四使”里最无能的一个呀,怎么每次烦恼最多的总是她?
虽然在江湖走动的次数变得较频繁,但她依旧很纳闷那些饭吃一吃就一言不合打起来的江湖人是什么时候付清银两的?
难道他们背后都有个如她喜容一般的倒霉鬼善后吗?
唉唉唉,不能明白、无法理解,她想不透啊!
默默穿过因得知花珏是男儿身而震惊到不能动弹的月牙镇众人,喜容朝着花、风二人离去的方向缓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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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江湖上发了一桩震骇众人的事——“水榭门”灭门血案。
当时的水榭门富甲天下、权倾一方。传闻中,水榭门有间密室,里头藏有寻常人一生一世都花不完的财富宝物。
某天夜里,水榭门竟惨遭灭门屠杀,里头三百四十二人,几乎全遭杀害,只有十人生还。众人皆言是因为水榭门树大招风而引来致命杀机。
而后三日,一把暗夜大火烧去一切证据,众人又断言此一惨案为开始而非结束,其后江湖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因而满心期待,不,是满怀忐忑的等待之后会发生的大事。然,等了又等,却无其它惨案发生,随着时间流逝,水榭门一案已成悬案一桩。
当年虽是令众人为之震惊的事件,如今却已随着时间流逝,被众人渐渐淡忘了。
倒是近来寻常百姓、江湖儿女口中的新鲜事,皆出自于“柳庄”。
柳庄,一个当初没没无名的小角色,突然以极快地速度壮大,如今已于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
其同时也为当今三大织造坊之一。但柳庄究竟是如何由一枚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变至现在这样的地位,至今无人知晓。
消息灵通些的,勉强可采知柳庄庄主之下有“花鸟风月”四使,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花使为一绝色丽人,同时也是使毒不手软的蛇蝎美人;风使善剑,与柳庄为敌之人绝无法在风使剑下生存;而柳庄庄主则是英雄少年,俊美无畴、风度翩翩,曾与之交易的富商豪侠莫不争先恐后的将女儿送上门,欲与之结亲,然皆被婉拒。有此一说,柳庄主早有婚约,而其对象正是绝色佳人花使,有如此天仙容貌之妻,对世俗女子怎看得入眼?有关的消息仅此而已,无法更深一层探知柳庄内部。
柳庄这个神秘的组织,好事之徒皆有预感,将可能继水榭门后再掀一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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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庄。
喜容从月牙镇的林子深处拎回两只战得两败俱伤的斗鸡,又多耽搁了两日,至昨日深夜才回到庄里。
今晨,待众人梳洗完毕,四使一起到柳庄议事厅向少主报备此行收获。步入议事厅,门口守卫恭谨行礼。
“月使大人好!”月琴点头,似是满意自己将规矩教得好。
“风使大人好!”风炽随口应了声,大步踏入议事厅。
“花使大人好!”花珏依旧不吝展露风情,露出绝美笑容。即使相处已久,守卫也早明白他是男儿身,依旧为之神魂颠倒、看傻了眼。
随后见到走在最后的畏畏缩缩的小蚌子,守卫赶紧回神大声问好。
“鸟使大人好!”
“唉,不是叫你们见着我不必行礼了。”正要踏入议事厅的喜容闻言又退了出来,对着门口的守卫说道。
“是,鸟使大人。但月使大人说规矩不可免,还望鸟使大人见谅。”
“……成成成,随你吧!”越要他别说,越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见守卫连珠炮似的鸟使大人、鸟使大人地喊,喜容嘟着嘴快步走进厅里。
真搞不懂“花鸟风月”四使的名称究竟是前任庄主的恶趣味,还是当真觉得这样的称谓有助于柳庄的威风?她喜容对于鸟使这个称号就是无法习惯,因此每行必求低调,偏偏柳庄呆头下人多,怎么教也教不好。
“鸟使”这称呼既不雅又不威风,听起来就像是办事必砸锅的笨蛋,真搞不懂历任使者是如何接受的!懊不会是与其他三使打赌输了的下场吧?她恶意的想着。
“鸟爷爷啊,当初何不让襁褓中的容儿在路边自生自灭算了,何苦救回容儿让容儿如今为这称号所苦呢?喜容一路嘟嘟嚷嚷的往议事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