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保护颜儿,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暴光!为此,他现在无疑是被绑手缚足于这个囹圄里了。
所谓祸不单行,他真是为自己面临感情的内忧外患而直觉悲哀苦恼!
悲哀的是颜儿拒载他的情重;苦恼的是褚晨薇教他排抗不得情狂。
他该怎么办?谁来告诉他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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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阳没了劲似地西落,夕霞的绚丽灿亮整片长空。
温馥萱已经回家调养,但每天得定时到医院进行复健治疗。
此刻,她坐在轮椅上靠驻于客厅的矮开有窗栏边。她神游太虚地望着不知名的某点冥思,—派旁若无人的寂静。
时间走得刁蛮恣意,而她的相思成灾却教她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是谁说醉过方知酒深,爱过才知情深的?她的满控柔情真爱却来不及释放,就夭折于段默的绝情远走中。
段默啊!段默,你委实残忍冷酷,就算是萍水相逢,各分东西前也会互道声珍重,而你却徒留伤怀遗憾让我受困思念!温馥萱双手颤晃地纠扯着覆盖在膝上的薄毯。
不禁地,她的秋水翦眸又惆怅地湿润了。
“馥萱?"花颜儿轻声地唤她。
温馥萱微微受惊地抚住胸口,“什么?”
“我帮你榨了杯柳橙汁。”
“谢谢。”她接手过来,并且啜饮了一口。
花颜儿单肘支于窗栏上,凝睇着她好半晌。
“我脸上长花了吗?"瘟馥萱忸怩地模模明显瘦削的女敕腮。“你干么一直盯着我看?"
“你是不是在想段默?"她单刀直入地问。
她轻咬唇瓣,“颜儿,怎么办?想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好无助、好茫然。”刻骨的相思竟似飘浮在无际汪洋里,随时都有溺水敝死的危险。
“馥萱……”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深陷到这样欲痴狂的无法自拔?起初的纯粹救人意念,我怎么也料不到会变质成这番深浓的情愫。”她不停地摇着头颈,披泻的直发教流动的微闷空气给撩乱了。
“馥萱,你必须认清他已经走了的事实。我不想刺激你,但也许他不再回来了呢?"花颜儿半蹲在轮椅前,并将手附于温馥萱的手背上,“你不能让自己一直不快乐。”她由衷地说。
“我已经迷失一颗心,怕只怕就连时间也找不回它!"她几乎现在就可以体觉爱情这玩意的影响力及羁绊。
花颜儿并非爱情专家,面对温馥萱的为爱忧伤,她也只有静默无语了。事实上,连她也正被情所困着!
这时,门铃声作响。花颜儿前去开门。
“哈罗!又见面了。”褚晨薇探头探脑地左右前后张望,“温胤宁还没回来吧?"她特地提早离开报社,赶到超市场焙买鲜菜蔬果,准备今晚为他张罗一顿惊喜晚餐。当然这只是企图之一,再者,就是要向花颜儿示威。
花颜儿摇了摇头,“你有事找他吗?可是,你们不是一块工作……”
“我到这儿来是要为温胤宁烹调我对他深深爱意的晚饭。”她伴装幸福美满的小女人样子。
深深爱意?花颜儿的心忽似遭柄利刃划痕迹!
“能为挚爱的人儿做点事是很教人满足的。”褚晨薇大大方方地长跑直入到屋里,“不晓得温胤宁的口味是重的或是轻淡些?其实也无所谓,我的菜色一应俱全。绝对有他喜欢的。”她像在对花颜儿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他不挑嘴的。”
“哦?"褚晨薇竟觉得吃味。她对他的了解也令自己心头不是滋味。“厨房在哪儿。”
“我带你去。”
“等一下。”褚晨薇这会儿才发觉窗旁的女人,“你是温胤宁的妹妹吗?"她从他们颇为酷似的神情判知。
“你好。”温馥萱谦善的微笑。
褚晨薇打量着她,“恕我冒昧,你……”
她了然地接口道:“前阵子受伤,现在正在做复健。”她相信轮椅只是她暂时的伙伴。
“原来如此。那祝你早日康复了。”
温馥萱含首致谢意。
看着她往厨房去的背影。她心中不由得凝聚疑问,哥哥接爱她了吗?瞧她现在愉悦的飞场神采与她之前失意酒醉的潦倒样,简直相差得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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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净的厨房里褚晨薇套上围裙,展开忙开忙碌的工作。
“需不需要格忙?"花颜儿想尽点力地问道。
“呃……”她沉吟半晌,“也好。你帮我把高丽菜拨开洗一洗。”
趁着花颜儿在水池前弄弄洗洗之时,褚晨薇伺机就近打量着她。
奇怪?她的生理构造并无殊异之处呀?到底为什么能像支鸟般的悠游天际?难不成她是精灵甚或飞禽之类的非人化身?
这个突然闯进脑海的念头,教褚晨薇的鸡皮疙瘩蓦然战栗起地竖立。而原本欲探询的冲动更是熄灭殆飞翔,倘若花颜儿发现身分被怀疑而恼羞成怒地杀她灭口,那还得了?她可没胆冒险。
其实,她何必去在乎花颜儿是什么东西呢?反正花颜儿那教人诧愕的与众不同,可以让她尽情索取温胤宁的爱情。她并不贪心,只要她能拥有他的钟情,她可以选择不去计较花颜儿的真面目。
然而,如果花颜儿不识相地非跟她争,那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管她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妖怪,她照样可以豁出去捍卫自己的爱情!
晚饭桌上,整个气氛因为褚晨薇的加入而明显得不自然。
温胤宁更恼怒又忐忑交织地心神难宁。他时时刻刻都注意着花颜儿细微和脸部变化,而褚晨薇则十足恋爱中女人的甜柔对待,却教他有口难言地任她摆布。
“温胤宁,尝尝我的招牌拿手菜。”褚晨向体贴倍至地挟了块蚵仔煎到他已添满许多的菜的盘子里。“这是我妈妈独家传授的哟!"
他应付地撇撇唇畔,他的心紧紧在始终埋首吃饭的花颜儿身上,她的无波无纹让他不能自持地益发焦躁愁虑。
“温胤宁,总编说你上次做的那个专题报道回声很大,希望你再费心做个续篇。”
“温胤宁,明天下午新闻局的记者抬待会,总编派咱们去,别忘了!"
“温胤宁,你知道吗?昨天我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一套咖啡色的套装,我很中意,可是那惊为天人的标价,让我只有忍痛对它视而不见了。”
“温胤宁,你猜猜看下个月有啥大事?是我的生日啦!"她撒娇着,“你想送我什么物呀?其实也用不着太昂贵,礼轻情意重嘛!"
“温胤宁,最近有许多好莱坞精采的电影上映,咱们抽空去看好不好?"
“温胤宁,你别老扒饭,多吃点菜嘛!来,这是宫保鸡丁。”
褚晨薇极欲展现细腻温柔地喋喋不休着。其实,她更想表现的是,让花颜儿领悟他俩相爱的现实,教花颜儿知难而退。
但,温胤宁和花颜儿却是各怀忧悒及愁怨的心事,食不知味,褚晨薇的言语只是更催浓了他俩的低迷心绪。
温馥萱机敏地触觉到哥哥与花颜儿如出一辙的出奇名堂。他俩间联系着一股如丝般的莫名隐浪,她解析不出其因子,只能直觉这些无形的涌动皆因褚晨薇而变得暧昧且阴悒。
程叔则不甚欣赏褚晨薇这叽哩呱啦个不停的女孩子!连吃顿饭也要黏着温胤宁展露甜死人不偿命的娇态,但对得起于这桌佳肴是人家辛苦张罗的,他也不好发难。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家馥萱和颜儿的清纯善良及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