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森爱的秘书是公司里的联谊女王,时常与其他公司一起举办联谊。基本上,身为下属的她不曾找上司参与这项活动,毕竟下班总是想图个清松嘛!是唐森爱听到她们一群女同事在吃饭时间讨论到联谊的事,才主动说她也要参加,吓得一票人呆若木鸡。
唐森爱知道觊觎她唐氏干金身分的人多的是,但她不试着踏出去,怎知能否找到一个肯真心待她的人?她总不能等父亲旅游回来,强押她跟那个未曾谋面的世交之子结婚吧?
不过她也知道,这些都是藉口,她只是……想遗忘投入在项泽恩身上那些莫名其妙、没有道理可言,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就萌生的着迷。或许是她太久没有接触异性,才会对他涌起遐想吧?
联谊上,有各家公司的精英新贵,而坐在她对面的,是个白手起家的年轻人,十分难得。他开了一家新公司,规模虽小,却很有潜力,日后发展肯定不可限量,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企业家第二代或第三代有实力多了,而且他说起话来颇有内涵、不骄傲自大,她和他相谈甚欢,因此多喝了一点酒。
或许该说,她在他身上找不到对项泽恩的十分之一着迷,所以她很苦恼,多喝了点。但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谁说感情不能培养?
“钟先生,谢谢你载我回来。”唐森爱微醺地道。她对这男人印象很好,加上在场同事都知道是他送她回家,所以她不怕他会对她怎样。
“唐小姐,你的车停在居酒屋外,我明天来接你上班吧!”
“不好意思……”唐森爱一个踉跄地差点滑倒,及时被他扶住手臂。“我陪你走到门口吧!”
唐森爱虽然醉了,但脑袋还算是清醒的,她怎能让男人进她的屋子?更何况她家里还有一个男人,绝不能让钟先生知道她跟她的男管家同居!
“呵呵,我还能走,晚安……”为了证明她没醉晕,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站得好好的。
钟先生见状笑道:“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唐森爱想想,没车也很不方便,点了头,“好……”
接着,两人在大厦外话别离,始终没注意到三楼的阳台上,有个男人猛抽着烟盯着他们,暴躁得差点用手指捻熄烟。
唐森爱对着钟先生的车挥了挥手后,才转身进了大厦。
真糟,一身酒气,不过管他的,痛快就好!
搭了电梯到三楼后,唐森爱取出钥匙开门,却找不到钥匙孔,“怪了,孔在哪里,怎么不见了?”
在她烦恼着开不了门时,门被往内拉开了,迎向她的是项泽恩那张俊美却铁青难看的睑,她脚步一个不稳,往前栽入了他怀里——
第3章(1)
唐森爱还没回来。
今早出门前她有说过会晚点回来,不用帮她留晚餐,但项泽恩没想到,都快十一点了,她还没回来。
她会上哪去?
同住的这段日子以来,他发现她的生活极单纯,下班后习惯直接回家,很少会去别的地方,就连应酬,在她父亲的御旨下也都有人替她挡住,所以她说不回来吃晚餐,让他有点意外,现在还没回来,更让他猜不出她会去哪。
加上她手机打不通,总是进入语音信箱,更令人烦郁了。
项泽恩无法在屋内耐心等待,便到阳台抽起烟来。他很少抽烟的,因为她不喜欢烟味,但心情烦躁时他还是会抽几根发泄。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大厦前。
三楼高的阳台不算太高,他定眼瞧去,很快便发现那不是唐森爱的车,才正失望时,唐森爱竟从那辆车的前座车门踏了出来。
她的步伐踉踉跄跄着,活似喝了酒,接着,驾驶座的车门推开了,有个男人走出,扶住了她,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在他面前高兴地转了一团,然后两人停在原地,似在闲聊,他嫉妒发狂得差点用手捻熄香烟。
这五年来,他一直害怕她身边会有人,让他失去她,好在幸运之神是眷顾他的,她至今还是单身。当上她的管家后,他都盘算好了,他要先博得她的信任与依赖,再以柔情攻势蚕食她的心,让她爱上他,可如今……
那个男人是谁?怎会冒出这杀千刀的家伙!今天她说不回来吃饭,难道就是跟那男人在一起?她还坐了那人的车,被他载回来!
项泽恩看她跟那男人挥手道再见,进了大厦里,他也跟着离开阳台。
约莫过了五分钟,他听到从门外传来的抱怨咕哝声,前去开门,就见她一个没站稳,失去平衡地跌入他怀里——
他应该还在生她的气的,那男人让他非常不安躁虑,但她的“投怀送抱”抚慰了他的心,让他舍不得对她发火,可那哽在胸口的酸意却仍在,依旧折腾着他——
“森森,你去哪了?”他这语气,恐怕像极了深闺怨夫吧?
唐森爱从他怀里抬起脸来,一双美眸氤氲着醉意,“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撞到你身上的,是我找不到钥匙孔,头有点晕……”
“你去哪了?”他再问了一次,双手环扣在她腰间,免得她跌倒。
唐森爱迷迷蒙蒙地望着他,平时要是看见他摆着这张冷然的脸,她准会聪明地说出最安全的答案,但她醉了,脑袋瓜晕晕沉沉的,傻傻地回答,“去联谊。”
“联谊?”他的声音愤懑如冰。
唐森爱打了记寒颤,心底莫名涌上无法直视他的心虚,她的胃也难受地翻滚着,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快从喉咙溢出,连忙伸手捂住嘴。“我好想吐……”
项泽恩听到她闷在手掌里的微弱声,迅速做出反应,“我帮你拿垃圾桶……”
来不及了!唐森爱用空出的左手推开他,捂着嘴的掌心却挡不住大量从喉咙涌出、塞爆口腔的食物以及热液,沾得满手都是,还滴到了衣服前襟。
这一吐吓坏了项泽恩,他马上协助她蹲呕吐,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好过一点,顾不得她把他下午辛辛苦苦拖的地给吐脏了。
听着她痛苦的呕吐声,他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忍不住叼念她几句,“胃不好还敢喝那么多酒!”
唐森爱在吐完后,没力气站起身了,她就地躺在呕吐物旁,不动了。
项泽恩叹了口气,可不能让她这样一觉到天亮吧?她得换下衣服,冲个澡后再睡觉,这样也比较舒服!
一闪过这念头,项泽恩整个人怔住了,俊脸缓缓泛起薄薄的红——洗澡?他要帮她洗澡?
他哪敢这么做!但她都醉到睡着了,难道有办法自己洗吗?
最后,他退而其次,决定只帮她月兑下沾有呕吐物的衣服。
他将她抱到浴室里,然后坐在马桶盖上,先月兑下她薄短的小外套,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套装是连身的,他必须拉下她背后的拉链。
项泽恩兴奋着,却也充满罪恶感,只能故作镇定地探到她背后,拉下她的拉链。
也因为套装是连身的,项泽恩必须扶起她,才能自她身上卸下。
他让她靠着他站立,大手很快地将她身上的衣服往下拉,啪地落地——
“抱歉……”项泽恩抬高眼不去看,不去想她窈窕有致的娇躯靠着他,感官有多么刺激。他想捉条大浴巾包住她,岂知她竟靠在他胸前呕吐起来,吐得他白色衬衫上都是秽物和酸水。
吐完后,她还贴着他胸前的呕吐物睡着了。
老天!这是什么惨况?
项泽恩最不想、最极力避免的情况仍是发生了,他不得不帮脏兮兮的她洗澡了。
……
他圣人般地忍着,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替她冲洗掉身上的酒味和呕吐臭味,然后帮她穿上衣服,让她休息睡觉。
然而,唐森爱却在这时睁开惺忪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