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坠机了!洁玉心不在焉的想着。
“……初步了解机上的乘客全部罹难,其中魏氏集团总裁魏致名先生也在乘客的名单中……”
魏致名?这名字她似乎有些熟悉。
究竟在哪里听过呢?
洁玉一边思索,一边走进莲蓬头下方。
“啊……”下一刻,尖叫声差点掀翻了屋顶。
真是糟糕,她居然忘记调水温了!
洁玉赶紧关了热水,却已经有些晚了,首当其冲的右肩烫红了一大片,连背上也感觉到热辣辣的痛。
这下热水澡是泡不成了,她只得草草用冷水冲了冲身子,随便套上件宽松的睡衣,开始去找烫伤药。
房间重新装修过,东西也全被重新摆放,她一时还真找不到药膏呢!接连打开好几个抽屉都没找到,她肩背上的烫伤也越来越厉害了。
洁玉心里一急,手上一使劲,“哐当”一声,放杂物的抽屉整个被她扯了出来,抽屉里的杂物散落一地。
洁玉急急蹲下去捡东西,不小心又扫到进门时随手搁在电视机柜上的那堆信件,顿时信件如雪片般的散落满地。
“还真是越急越乱呢!”她懊恼的直嘀咕。
可嘀咕也无济于事,她只得捺下性子开始整理这堆信件。
便告信——丢进废纸篓里。
优惠券——不需要。
便告单……
抓在手里的不是广告单就是广告信,唉——她就知道,自己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也没有半张信用卡,除了广告信,还有谁会寄信给她啊!
不,你还有魏景易啊!就算全天下都不在乎你,至少还有他在爱着你啊!内心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着。
一想到那双充满爱意的鹰眸,洁玉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就连被他抓着吼、被他按着打屁屁的糗事,如今想来都是那么甜蜜。
“景易,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虽然只分开两天,可她却已好想念那个充满安全感的温暖怀抱。
恍神中,她似乎看见一双张开的坚实手臂,正是魏景易摊开双臂在等着她……
“景——”小鼻头撞上电视机柜,眼前的幻影消失了。
天啊!她居然在大白天的发起花痴!
哦!真是糗死了啦!
洁玉捂着小鼻子,小脸涨得红红的,一双明眸瞟来瞟去。
咦?这封是什么?她看着手里那封律师事务所寄给她的信。
难道说最近的景气糟成这样,连律师事务所也需要靠寄广告信来招揽生意?
好奇心促使她拆开了那封信——
致刘洁玉小姐,受魏致名先生的委托,将为您办理收养的相关手续,请您于收到通知后,速至……
信中还附上一张从台北到美国的单程机票。
敝不得她会觉得魏致名这名字有些耳熟,原来……
原以为早已痊愈的陈年旧伤忽然又痛了起来,洁玉不自觉的伸手抚模额上的疤痕。
恍然间,她似乎又看见多年前的那一幕——
满头是血的小女孩,和哀叫著“谁来救救我女儿”的柔弱母亲,还有那个面目狰狞的跋扈贵妇与无动于衷的软弱男人……
如今十多年过去,昔日荏弱无肋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能担起生活的重担;而他——这个曾经冷血的将她们母女赶出庄园的男人,居然又“仁慈”的想要“收养”她了?!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洁玉笑得伏到在地板上,笑得流出了眼泪。
景易,你到底在哪里?
我现在好想你、好需要你……
她痴痴的望着电话,期盼它能在下一刻响起,可是一直等到她噙着眼泪睡着了,电话始终还是没有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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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黑了,暮色笼罩大地。
“铃铃铃铃……”骤然响起的清脆电话铃声惊醒了洁玉。
她睁开眼睛,发现电视机仍开着,赶紧关小电视机的音量。接起电话前,她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一长串的号码,似乎是国外打来的电话。
奇怪,会是谁呢?
“喂。”她小心翼翼的接起。
“刘小姐吗?”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三吕律师事务所的池尔天律师,大约十天前我曾经寄给你一封信,请问你收到信了吗?”对方问道。
“收到了。”洁玉回道。
“刘小姐……很遗憾的,你的父亲魏致名先生经确认证实已死于空难。根据他的遗嘱,你是他唯一的受益人,做为魏致名先生遗嘱的执行律师,我希望你能马上来纽约一趟,办理继承的手续……”
“我没有父亲。”说完,洁玉立刻挂断电话。
“铃铃铃铃……”
“刘小姐,请你听我说,你将继承的那些股份很重要,足以左右魏氏集团未来总裁的人选……”洁玉才拿起话筒,电话里就传来池律师气急败坏的声音。
“抱歉,我不感兴趣。”她面无表情的再次按下切话键,挂下话筒。
“铃铃铃铃……”
她再拿起,再挂断。
“铃钤铃铃……”
再拿起,再挂断。
反覆数次,电话终于不再响起,总算还给她清静,可她心底的孤寂感却反而更深浓了。
都已经入夏了,怎么她还是觉得好冷好冷?
这一刻,洁玉好希望魏景易能够陪在她身边,用他温暖的怀抱紧紧紧紧的抱住她,驱走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慌!
“景易,我好想好想你……”用瘦弱的双臂环抱住自己,洁玉不禁呢喃。
这一节要为您播报的是魏氏集团总裁魏致名先生飞机失事的特别报导……
魏氏集团总裁魏致名先生不幸坠机身亡,对魏氏集团的股价造成巨大的冲击。魏氏集团是一家大型跨国公司,与国内不少企业有合作关系,有关魏致名先生的意外去世会对这些企业造成什么影响,接下来我们连线到宋氏企业总部,专访宋氏企业总裁宋子樵先生……
随着主播的话,萤幕上出现一名五十几岁、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宋先生您好。”
“你好。”
“魏致名先生坠机一事,使得魏氏集团的股价大跌,连带引起道琼斯工业指数下挫,宋氏也是上市公司,会受这次事件的影响吗?”
“宋氏并非魏氏的予公司,与魏氏的合作只是宋氏诸多合作项目之一,我想,宋氏今天开盘的股价已经回答了主持人的问题。”宋子樵笑道。
“那么魏先生的坠机事件会影响到你们两家的合作吗?”
“绝对不会。这次的合作双方都很重视,魏氏集团还派出总经理——也就是魏致名先生的独子魏景易直接与我们洽谈合作案……”
“魏景易?”是巧合吧?一定是同名同姓罢了!洁玉身体一震,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可下一刻,电视上就出现魏氏集团总经理魏景易的相关资料,一张半身的照片攫住洁玉的全副心神。
熟悉的深邃鹰眸、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不就是她思念的那个人吗?
洁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模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指尖碰触到萤幕,却感觉不到熟悉的体温,有的只是冰冷的感觉……
她爱的男人居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怎么可能?他从来没说过啊!
不!不该是这样的,不……
“呜……”洁玉颤抖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却仍无法让自己不颤抖!
“铃铃铃铃……”电话铃声忽又响起。
她不去理会它。
“铃铃铃铃……”
“铃……”
终于洁玉抓起了电话,却发现声音梗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刘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谢智凯惶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