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够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够、够了。”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那我走了喔……”洁玉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虽然他不再阻拦她,可是她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转回来交代一句,“我不再欠你什么了,你别再找我了。”
魏景易没有出声。
“我、我真的走了。”她拔腿就要跑。
“等等!”他突然开口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她就知道,弄脏人家三十几万的衣服,怎么可能只要赔七百多块。
想到自己的债务又要快速累积,洁玉就觉得沮丧。
“拿着这把伞。”魏景易将伞交到她手里。
洁玉有些惊讶,犹豫的看着他。
“那你呢?”风雨仍在肆虐,只一会儿工夫,他肩上已然湿了一大片。
“还有我在呢!”老早就等着将功赎罪机会的谢智凯,及时的插进来,用他手里的伞为魏景易遮风挡雨。
我这算不算是将功补过了呢?他讨好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就算是吧!魏景易微一颔首。
“谢谢你,那我走了。”洁玉松口气,感激的笑了,握紧手里的伞,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披上这个。”蓦地,一件仍带着体温的衣服披在她单薄的肩头。
“你……”她不解的回首。
“莫非你忘记刚才答应过要帮我洗衣服?”魏景易的唇畔浮现一抹坏坏的笑。
“可是我已经给过你洗衣服的钱了!”洁玉失声叫道。
“那不过是清洗裤子和鞋子的钱而已,你总不会要我当街月兑下裤子和鞋子吧!”他故意慢吞吞的道。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你……”七百多块啊!她一整个星期的饭钱就这么没了!她气得小脸红通通的。
丙然这样她的气色就好多了。魏景易很满意自己所看见的。
呵呵!她被激怒的样子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看起来凶狠,实际上却没什么杀伤力。
魏景易挑起了嘴角。
这只“小狐狸精”单纯澄澈得就像一泓清泉一样,他才不信她会是母亲嘴里那个心机深沉而有野心的女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洁玉终于抓狂了。
嗯,逗弄得差不多了,也该见好就收了;如果太过火,下次就没得玩了。魏景易在商场打滚多年,深谙进退之道。
不过在收兵之前,他还要玩上最后一把。呵呵!他很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想到此,魏景易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没什么,就只想这样而已。”他的语气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可是他的大手却——
“你——”居然偷袭她?!洁玉反手捂住自己的尊臀,一脸张口结舌。
好可爱的表情啊!魏景易觉得手心痒痒的,好想揉揉她那颗小脑袋瓜。
可恶,就算他长得高大英俊,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洁玉气恼得嘟嘟囔囔的,眼眶里还有泪水在打滚。
面对她指控的眼神,魏景易一脸被冤枉的表情,“我只是拿个信物而已,毕竟这好歹也是价值一万块的西装啊!”
原来他不是在轻薄她,而是抽出她插在牛仔裤后口袋的皮包啊!望着他手里高高扬起的皮包,洁玉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魏景易在心里暗暗好笑,不过脸上还是装作正经的模样。
他抽出皮包里的员工证,而后将皮包递给她,“这个还你。”
原来她误会他了!真是糗大了!洁玉低下头,连耳根都红透了。
“干嘛不说话?莫非你喜欢上我了?”他终于耐不住诱惑,伸出魔爪捏一捏她的小耳垂。
嗯,软软女敕女敕的,触感真好。
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瞪大眼反驳,“你别臭美了!谁会喜欢上一只待在大厦楼顶的猩猩啊!”她反唇相稽道。
说完拔腿就跑,不过也没忘记拿回她的皮包就是了。
“大厦楼顶的猩猩?”她怎么知道他在魏氏大楼的顶楼办公?莫非她并非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望着那如小鹿一般轻捷的背影,魏景易心中疑窦丛生。
人都跑那么远了,总经理还在那里恋恋不舍的,连人家随意说的一句话都要咀嚼那么久。
发现主子的反常举止,谢智凯不由纳闷。
“这女孩是您的新猎物吗?”终于,谢智凯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冒死出言询问。
“新猎物?什么意思?”魏景易的浓眉皱紧,猛转头睨他一眼。
“我觉得您似乎对她一见钟情了。”谢智凯算得上是个称职的助理,可就是八卦了点。
“一见钟情?”
“是啊!就是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谢智凯相信刚才王子的表现可以算是一见钟情的最佳诠释。
“哈!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对刘洁玉一见钟情。”对于谢智凯天马行空的想像力,魏景易只能报以一声大笑。
“可是您刚才的表现的确是如此。”谢智凯也不是那么好唬弄的。
如果对一个不感兴趣的女人都能这么兴致勃勃的逗弄,那一旦碰上真正感兴趣的女人,不就要霸王硬上弓啦?
“她很有趣。”魏景易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是,一切的可能都是从『有趣』开始。”谢智凯点头如捣蒜。
“她只是一件礼物。”一件他在十岁那年就已经选定,却一直没来得及带走的生日礼物。
“她是礼物?”不是这么变态吧?
“嗯。”魏景易颔首。
蓦地,谢智凯仿佛可以看见刚才那活泼的小女人穿上性感小睡衣、脖子上系着粉红丝带的画面。
天哪!他不行了!
“谢智凯,你干嘛笑得这么!”随着一声大吼,“啪”的一掌打醒了他。
“我……”明明是总经理自己说得暧昧,他能不往那里想吗?呜呜~~头好痛啊!谢智凯哭丧着脸。
“怎么?你是嫌太闲没事做吗?”魏景易铁青着一张脸。不知怎么搞的,对于谢智凯在脑袋里肖想洁玉的这件事,让他心情万分恶劣。
“没,怎么会太闲呢?我还有好多事得去办啊!”谢智凯哀号连连。
“那就收起你的色胚相!”魏景易匆然觉得谢智凯那张脸越看越不顺眼。
“色胚相?我有吗?”谢智凯赶紧收敛表情。
“别耍宝了,走吧!”他冷冷的丢下一句。
“是。”侥幸逃过一劫,谢智凯赶忙撑着伞苞上。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魏景易突然想到这件事。
“我看见您的手机忘在桌上,所以就赶着替您送来了。”谢智凯掏出手机,必恭必敬的送上。“还有,宋氏总裁刚才打电话来,他提到希望和我们公司提前商谈。”
“也好。”魏景易思考着,决定先将公事处理好,然后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探探她的底了。
“还有,纽约总部也有消息过来……”谢智凯一一禀报。
“你就这么做……”魏景易一边仔细聆听,一边做出指示。
虽然说的字句不多,却是字字切中要点,真不愧“商海虎鲨”的名号。
谢智凯一脸崇拜的望着魏景易,完全忘了稍早之前,他这天神般的顶头上司还笑得一脸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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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玉一口气跑进地锦园,一张脸仍红得像是在发烧。
虽然披着那件昂贵的西装,可是她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整个人冷得直打哆嗦。
“好冷啊!”她迅速收了伞,快步上楼。
好不容易爬上七楼,打开老旧的铁门,兴高采烈的才要跨进家门,脚下却不知踩到了什么。
她身手敏捷的及时撑住墙壁,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搞什么飞机嘛?!总不会在外头摔了一跤,回家还得再摔一次以示公平吧?”洁玉一边嘟囔,一边模索着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