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知道了他曾经爱过,还饱尝失去爱人的痛苦之后,许慈那颗软绵绵的心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望向他的眼眸里充满了同情。
“妳要做什么?”他忽然低喝。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时恍惚竟差点一头栽进水潭里。
“毛毛躁躁的,小心没命。”一只大手抓着她的背心将她揪了回来。
“谢、谢谢。”她白皙的脸庞惊魂未定的顿时浮现一抹粉色。
南宫沛不禁看得入迷,举起手抚上她那绯红的女敕颊。
“别、别这样,沛公子还请自重!”许慈害羞的拂开他的手,脸上的红潮更是加深不少。
本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纠缠不清,她也做好了准备以对抗他的无赖,没想到他却放开了手,也没用言语继续调侃她。
这下不知所措的倒是许慈了。
“妳来做什么?莫非想念我吗?”南宫沛冷冷的问道,邪气的勾起她小巧可爱的下巴。
“我、我、我……”嗫嚅了老半天,她才想起了手里?着的药瓶,赶紧辩白道:“你不要误会,我是来给你敷药。”
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就抓起他那被自己咬伤的手。果不其然,他伤口上的血虽已经不流了,却仍然血肉模糊的,而且已经肿起来了。
许慈撩起了潭水,将清凉的水淋在伤口上,轻轻洗去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再将清凉的药膏涂在那狰狞的伤口,撕下了一角洁净的衣衫包裹住他的手掌。
“妳来的目的就只是这个吗?”南宫沛打量着那包裹得很漂亮的伤口,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我不会向你道歉的,因为你伤害兄弟的行为根本就是错的。”许慈也有她的坚持。
“哦?我记得妳好像也背叛了自己的兄长。”他的语气不愠不火,可话里的意思却很是伤人。
“你……”许慈不由得语塞。虽然偷了藏宝图是希望两家的恩怨就此结束,可事实上她的行为确实背叛了秋水山庄。
“不想反驳吗?”南宫沛瞇起眼,冷冷的讽刺。
“话不投机半句多。”许慈给他一个大白眼,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办呢!于是她又“蹬蹬蹬”地跑回来,将一张纸卷塞进他手里。“这是给你的。”然后又马上跑开。
“这是--”南宫沛好笑的打开羊皮纸卷,才发现居然就是那半张藏宝图。
“喂~~妳给我回来。”他出声喊住她。
“只能半张,不可能有更多了。”许慈停下脚步,却没有走回来。
“妳这是什么意思?”南宫沛走到她面前,扬起手里的纸卷,质问道。
“剩下的那半张是旭大哥的,我不可能将它交给你。”她以为他想要另外半张图,索性一次说清楚,断了他的妄念。
“妳是什么意思?”他的瞳孔一阵收缩--莫非南宫旭说这剩下的半张图在他那里?
“不关你的事。”她撇过头,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是吗?”她转身想走,谁知他大手一抓,就扣住她的柔荑。
“你要做什么?”她惊慌的想扯回自己的手。
南宫沛不回答她,抓着她的大手却因为用力而再度流血,鲜艳的血色染红了洁净的布条。
“你、你弄痛我了!”他狰狞的样子让许慈有些害怕,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你快放开我啦!”
“我们交换。”南宫沛没头没脑的劈头就说。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咽了口口水,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说,我用半张藏宝图来交换妳。”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出,高大的躯体就像阴影笼罩着她,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
“你疯了,我是人耶!又不是东西,怎么能拿来交换?”她拧起眉心低吼:心里后悔极了竟听了石头的话来这看他。
“一夜,只要一夜就好。”他的目光灼灼,眼底满是乞求与饥渴,好像一个饥饿的孩子正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
“你……”许慈被这样的眼神震慑住了,心头涌上一股异样情愫。
“小慈儿妳别怕,我不会伤害妳的。”南宫沛的大手一伸,就将她整个压进了自己的怀里。
闻着他怀里那股极其强烈的男性气息,她整个人都昏沉沉的。他那双大手紧紧抱着她,与其说是禁锢还不如说是害怕失去她。
忽然间,她读懂了在他邪肆狂放的神情下,是深不可见的孤寂啊!
可问题是--虽然她很同情他,却不代表她就会背叛旭大哥,投入到他的怀抱呀!
“你--放开我!”许慈使劲全力,好不容易才用单薄的手臂在他们之间撑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不放。”南宫沛嘟囔,无赖的将手臂缩得更紧。
抱着她时,他体会到一种已经消失好久的充实感,他迫不及待想要独占这种感觉!。
“一夜,妳只要给我一夜就够了。我保证老五他不会知道。只要妳愿意,妳还可以做他的新娘,我不会说出去的。”他贴在她耳畔低声诱哄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许慈才要斥喝,那朝她压下的薄唇已经堵上她的嘴唇。
不同于南宫旭那偶尔的温文啄吻,也不同于他之前的戏弄之吻,此刻他的吻就像是要焚烧一切的烈火,带着一种绝望、孤寂、苦闷的味道。更要命的是,她居然又一次萌生出想要安慰他的念头。
对许慈来说,这念头比她正被人强吻的事实更可怕!
“妳喜欢我。”南宫沛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变化。
“胡、胡说!我才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明明是……晤……”还没来得及说出“旭大哥”三个字,南宫沛就再一次吻住她。
只因他不愿听见从她嘴里吐出南宫旭的名字!
“唔……放、放手……”许慈纤手拚命挣扎、挥舞着,甚至不惜咬伤他的薄唇,也要他停止轻薄的行为。
可是南宫沛仍丝毫不肯放松。苦涩的血腥味透过交缠的唇舌,蔓延到她舌根深处。而她柔弱的挣扎就像是小白兔面临着苍鹰的利爪一般的无助。
她非常的害怕,一双手胡乱的拍打、推拒着。一团混乱中,她似乎抓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当下她不假思索的拔了出来。
“扑”的一声闷响。
“唔……”南宫沛顿时松开手,错愕的看着那刺进自己月复侧的匕首,而那匕首上是刚才还温柔的替他裹伤的小手!
许慈也愣住了,倒抽口气,眼里布满惊恐,她知道凭他的武功只要一掌就能将她打死,她应该马上逃跑的,可--她的双腿却软绵绵的一步也动不了。
“妳……”他扬起了大掌,却没能打下去。这该死的女人!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许慈已经吓坏了,一张俏脸顿时刷白。
“滚!”南宫沛从喉咙里嘶吼出一句,他的脸色也因失血渐渐变白。
“可是……”她的五根手指头好像和匕首连在一起了,竟不知如何才能放开。
“再不走,我就当妳同意之前的交易。”他忍着痛,威胁道。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已经僵硬的手指从匕首上抽回来。她试探着往后挪了一步,见他没阻止的意思,才转身飞快得跑起来。
身后是一片沉静。
许慈觉得有些不对劲,停住奔跑的脚步,回首望去,却见南宫沛站得像旗杆一样笔直,灼热的目光望着的正是自己的方向。
她这一回顾,两人的目光顿时撞了个正着。
此时他的身体仍然流着血,可是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影,更诡异的是,看见这一切的她,内心竟然不可自拔的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