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裴静哪里承受过这样的掠夺,他一条灵舌才刚探进她嘴里,她的头就嗡嗡作响,身子软得像摊稀泥。
“唔……”才一会儿,她就被他吻得全然无法思考,只能无措的申吟。
拓拔雷察觉自己的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于是勉强控制住自己,推开她道:“十日后如何?”
“什、什么?”裴静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一时间还弄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十日后成亲如何?”他微笑着重复道。
原先他还想花个一、两个月好好筹办这件婚事,可现在看来,不光申元他们等不及,就连他自己也迫不及待想“吃掉”他的小娘子呵!
“成亲?”裴静还没回答,趴在书房外偷听的光叔,惊喜之余竟忘了自己是在偷听,冲进来劈头就问。
“嗯。”拓拔雷点点头。
在沙城举办他们的婚礼既是履行他们的契约,也是向沙城人昭告裴家牧场已不可同日而语,以后凡是欺负裴家的人,就是和金乌城作对。
“太好了,太好了!”闻言,光叔开心得手舞足蹈的。“裴家牧场终于要嫁女儿了!”
“光叔,你怎么可以偷……”听呢?裴静啼笑皆非的,她们姊妹俩对这亦父亦仆的长辈从来就没办法。
“你不会反悔吧?”多年前大小姐遭遇悔婚的阴影,仍笼罩在光叔的心上,他忍不住再三确认。
“不会。”拓拔雷给了他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好好。”光叔对此很是满意,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疑虑。“只有十天的筹备时间,好像太匆促了些。”
“没问题,申元可以任你差遣,他最擅长的就是完成不可能的任务了。”为了十日后的大婚,拓拔雷径自将申元出卖了。
“我带来的那些侍卫,你也可以随意的调派。”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就差不多了。”光叔开始寻思该准备什么了。“嫁衣、凤冠、喜烛,还得弄些早生贵子(枣子、花生、桂圆、莲子)……”他边走边唠叨。
想到申元将要承受十天十夜的唠叨轰炸,拓拔雷不由得莞尔。
“光叔就是这性子,以后你习惯就好了。”她察觉到他这笑里大有深意,有点腼腆的解释。
“光──”拓拔雷的脑子灵光一闪,忍不住好奇的问:“呃,光叔叫什么名字呀?”
“裴光。”
裴清(赔清)、裴静(赔尽),再加上一个裴光(赔光),这给裴家人起名的简直就是天才嘛!
拓拔雷不禁失笑了。
☆☆☆
濒临破产的裴家牧场即将和称霸一方的金乌城结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小小的沙城。
这消息一传出引起议论不说,还打碎了一地的芳心,就连城里公认最有大家闺秀风范的赵家千金,都在家里闹脾气。
谤据赵家仆人的说法,消息传出的当天,赵小姐的闺房里摔破东西的声音响了一整夜。第二天早晨,贴身丫鬟推开房门一看──哇~~一地的狼藉不说,自家小姐的眼睛还肿得像两颗核桃呢!
这些日,若要在沙城票选最佳人气,冠军得主无疑就是裴家二小姐裴静了。走在沙城的大街上,随便听到的十句话里,有九句半是在谈论裴静。
当然,有人是羡慕一向倒霉的裴家不知怎么转了运,希望自己也能交上如此的好运;有人则坚持认为,金乌城主不过是想戏弄一下裴家的小甭女罢了,根本不是真的要娶她。
包多人则是多方打探那个帅帅的副城主申元,是不是也有娶妻的打算,弄得负责采办的申元烦极了。
甚至有人还在赌坊里设赌局,赌裴家会不会出现第二桩新郎落跑的乌龙婚事。
婚礼举行那天,几乎整个沙城的人都涌进裴家牧场里。
老宅子坐不了这许多人,只好将婚筵摆到牧场上,幸好先前的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完善,倒也没发生太大的问题。
裴家牧场在光叔、申元以及金乌城诸位侍卫的张罗下,早已是布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了。
这下,就算是最不长眼的人也看得出来,金乌城主是打定主意要娶裴家的穷丫头了呢!
多年前的悔婚旧事在裴家人的心里留下了阴影,虽然筵席请的是沙城最好的厨子,可无论是裴清还是光叔,都无心于筵席上。
裴静的一双小手更是绞得死紧,十片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会不会、可不可能这依旧是一场笑话?!
“怎么了?”就在她的恐惧愈来愈高涨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道。
是拓拔雷!
她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妳还好吧?”他轻捏她的小手,传递他的关心。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裴静月兑口而出。话一出口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么说似乎有些不知羞哦!
当下,她的小脸胀红得好像头上的红盖头。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咀嚼着她率性的话,一种温暖的感觉笼罩住拓拔雷的心头。
他不禁咧嘴笑了:也只有裴静才说得出这种话吧!他好想抱抱他的小新娘哦!
申元跟着他已很久了,自然知道他在下一刻可能会有什么惊人之举,赶紧示意司仪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在司仪的主持下,仪式和婚宴顺利的进行着。
当司仪宣布“礼成”,一直提着心的申元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总算是没爆出什么惊人之举。
不料──
“呜呜呜呜……二、二小姐终于、终于嫁出去了,呜呜呜呜……”是光叔嚎啕大哭的声音,还夹着裴清安慰的细语。
天哪,申元觉得自己也快嚎啕大哭了。
☆
喜娘等已经退出去了,洞房里静悄悄的,喜筵上的喧哗似乎和这里隔了千山万水似的。
裴静端坐在喜床上,一颗心狂跳不已,她不由得伸手按在心口处。
“我的小娘子,需要为夫的替妳按摩一下吗?”拓拔雷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你、你怎么进来了?”裴静有些讶异。
按照习俗,新郎倌该在喜筵上陪客人喝酒,新娘则是待在新房中,谁知他却跑了进来。
“没关系,外面有申元他们照应着,”拓拔雷浑不在意。“现在,我只想和我的娘子在一起。”
说话间,他已揭开了她的红盖头。
裴静只觉得眼前一亮,望见他含笑的黑眸。
洞房里一双红烛燃烧着,让一切都变得红艳艳、喜洋洋的,而她的脸也被烛光映得红彤彤的,看来娇艳异常。
“累吗?”他替她摘下沉重的凤冠。
这隆重的婚礼固然昭示了金乌城对这桩婚事的重视,可繁琐的礼仪也是挺累人的。
“还、还好。”他好像有些太靠近,裴静忽然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为了戴上那顶沉重的凤冠,喜娘将她的头发盘得死紧,这一天下来头皮都扯痛了,她模索着想解开发髻。
“我来。”拓拔雷接下了她的动作。
他细心的拔出固定住她头发的发针,解开她的发髻,以手指代替梳子梳理那些细软的长发。
“真软、真香!”他挑起一缕发丝,凑到鼻端嗅闻。
“大姊帮我洗的。”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说些琐事。
“静儿,妳好没情调呢,呵呵呵……”他轻笑出声。
“情调,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裴静皱起了眉。
“是啊,对于夫妻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真是个小天真!他笑得更愉快了。
“哦,我还以为养活家人、喂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呢!”她似懂非懂的说。
“嗯,这两者一样重要。”她苦恼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