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老四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对了,隔壁那个‘他’,有没有遵照我的吩咐好好地照顾你呀?”季襄雪早看出她对他有意,所以出门前才会故意帮他俩牵个线。
不想她却误解了此话的真正意思,以为老四是存心要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和冷浒的亲密关系;以为冷浒之所以会接纳她是因为老四的吩咐,他对她好也是因为老四,他陪她宠她甚至夜里等她睡着才离去的温柔体贴,也全都是为了老四……或许,这才是他不愿吻她的真正因素啊……
心,没预警地痛了起来,而且好痛好痛。
对男女之间仍是懵懂的她,还不明白原来这种反应和感觉就叫“爱情”,可是她讨厌有这样心情的自己。
“他……我……”她哽咽着。
“怎么?他没有吗?你叫他过来听。”季襄雪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
“襄雪要和你讲话。”季惜枫把话筒交给他,心里却是老大的不愿意。
“我?”怪了,他和季家老四有啥好讲的?冷浒疑惑地接下圣旨。
结果她仅是对他千叮吁,万叮吁,叮咛他好好照顾她那个胆小怕黑、不像姐姐倒像妹妹的“女圭女圭脸”,搞得他一头雾水,不解这对姐妹在做什么。
一挂掉电话,有人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她对你说了什么呀?”季惜枫偷偷瞄着他的脸,想从上面探出个究竟e
“没什么。”冷浒照顾她是心甘情愿的,因此他不认为那些多此一举的嘱咐有向当事人重述的必要。
他抱起正在乱咬电话线的布雷克,顺便拍拍它的头颅。
“不说就不说,谁希罕!”她使起小性子。
敝了,她虽然有点神经质,爱胡思乱想爱八封,但却不是一个这么别扭小气的女人啊,冷浒有些纳闷。
“你怎么啦?”带点安抚的意味,他习惯性地揉揉她的头。
好哇!季惜枫候然明白,他平常这个惯宠她、让她以为她很特别的小动作,其实只是他将她视为布雷克而已……
伤心、嫉妒.现在又加上了愤怒、失望,交叉地在月复中川流不息。
“我去睡了。”她悻悻然地嘟着嘴,很不高兴地抢过布雷克,然后脚步很用力地上床去。
“晚安。”冷浒无端扫到台风尾,也只有自认倒榴地耸耸肩,始终拟定不了的新电玩主角的模样却突然浮现了脑海,他立刻兴奋地在纸上面下草图。一个怒发冲冠又一副女圭女圭脸的美少女。
或许是“女为悦己者容”吧,季惜枫忽然开始注重起自己的仪表了。
一大早,她便翻箱倒筐找出那罐泥浆面膜,听说这可以去角质层还有一些什么有的没有的,反正换言之就是可以让她美丽啦。
当然,这是那个最爱美的季襄雪特别交代她没事要多保养保养的,以前她一直嫌麻烦,觉得当女人实在很罗唆,又要擦那抹这,又要束这撑那的,还要套上盔甲式的内衣来讨男人喜欢。
然而现在的她心情却不一样了——她希望变美,她希望变迷人,最好能迷住冷浒的人。
嘻嘻嘻……
会有这种心情转折纯粹是她想要让冷浒吻她,然不会触及风花雪月的她,却单纯地尚未去思考过这个中真正的理由。
“啊!不能笑,不能笑,笑了会有皱纹。”季惜枫连忙正襟危坐,完成她的美丽大业。
敷上了厚厚的泥浆面膜,她悠闲躺在沙发上,提醒自己一会儿记得再去把那几件调整型塑身内衣找出来,还要去向冷浒道歉,她昨晚对他凶得真的很没道理。
“哇,好舒服呀。”躺着想着,再加上宜人的秋风徐徐吹着,她逐渐打起瞌睡来。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她突然感到身下砰地好大声,仿佛是整个地面往上跳了一下。
“噢……”她咕哝抱怨了几声,翻身想再继续睡。
谁料接下来却是一阵天摇地晃,当场将她从恍惚中惊醒。
“咦?怎么回事?”季惜枫连忙坐起。
她不会是仍在作梦吧?可是这感觉好真切喔。
“莫非我昨夜没睡好,生平第一次失眠,导致身体的不适,才会有如此剧烈的晕眩感?”她喃喃自语。
但是房子都在左右撼动,连桌上的杯子也摔了下来,架里的书籍掉落满地,这……这……接着,她听到外面人群的喧嚣——
“哗……”
“啥……地震!?”季惜枫慢二拍地跳起来,忙不迭慌张地拔腿往外窜。
天,似乎在大怒,地,似乎在狂啸。
这是天地的抗议,也是大自然对人类的不断破坏所产生的反击,如许惊悚的情景让已然安适过度的人们不寒而栗,而这一连串的状况发生不过是在短短的数秒内。
“快!我在这里!”冷浒在房外那群惶恐的邻人中,独独未见佳人影踪,所以赶紧跑进来救驾。
“哇……我不要死……哇……”她连喊叫都慢人家二拍。
由于大地的猛颠箕簸,她数度险些摔倒,冷浒索性一把将她扛在肩头,三步做一步地快奔出屋外,到了安全地点才把她放下。
“好可怕呀……”季惜枫惊魂未定,紧紧地圈住他的腰杆。
“没事了。”他张开臂弯给她庇护。
“这一定是老天在惩罚我,我不应该嫉妒裹雪的,你对我那么好,我还对你乱发脾气……呜……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发誓……”她脑子乱成一团,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我不要和你分开……呜……就算死,我也要和
她要和他在一起,永远永远地在…起。
“傻瓜,我们不会死啦。”听到她另类的真心告白.冷浒失笑地抱紧她。
地震又持续了一、二分钟,激荡的两颗心却因此密实地结合为一,他俩也就这么相拥相靠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总算大地恢复了宁静,众人依旧提心吊胆,谁也不敢马上进屋,全家在一块儿议论纷纷着刚刚的情况。
“你没事吧?”冷浒垂眸盯着她,看来她现在镇静多了。
“不会。”大自然的事,谁也无法预测,冷浒当然也没办法推断,但她是那种很神经质的人,他认为与其让她担心受伯,成天在那儿杞人忧天,他宁愿她保持往昔那般的好吃好喝好睡。
“真的?”她憨气天真地问他,仿佛只要有了他的保证,老大爷就会乖乖听令。
“真的。”虽然冷浒常被她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神以至然的信赖瞅着,但此刻他的心神却仍无端震了一下,好比胸口让人狠狠地抽了一记,且震幅不比方才的地震小。
他承认他是喜欢她的——就像他喜欢自己的妹妹,或是他养的那只只会咬坏他鞋子的布雷克。
可现下这种不曾有过的抨然悸动,却远超过他以为的“喜欢”,这令他大感疑惑不明,因为这真的很没有道理呀。
试想她的外形虽然清秀可爱,但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女圭女圭脸和发育仅能称得上“普级”的身材,通常也只会被男人当作小妹妹看待,离引发“”那一关还有段非常长的距离。
包遑论她现在披头散发,脸上还敷着绿色的泥浆,已干透的表面尚裂着一道道的痕迹,模样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猛然瞥见,他人还会被她吓一跳,所以他目前的感觉绝对无关外貌皮相,而是……而是……
他定神打量她,企盼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混沌的脑波霍地归统为一,接着幻化为—面鲜明的萤幕,上面KEY—IN了—排“而是一种纯粹的吸引”的文字。
登时他明白了——
没错,他受她的吸引;而且这种吸引已强烈到达了想要“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