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曾杏芙张口结舌,匪夷所思地盯着跟着这幅养眼的画面。
想必造物主在捏塑他的时候花了许多特别的功夫吧。
支肘侧卧的他,性感得教人喷鼻血,袒露的上身硕健而精壮,再往下的小肮平坦而硬实,随意披上的床单恰好遮住他的阳刚部位,然后顺着他颀长的腿型延伸下去。
她相信床单底下亦是光溜溜的。
一忖及此,她倏然感到浑身燥热,脸赤心跳。
昨晚的不算,这还是她初次在阳光下看到他的昂藏之躯呢。
想不到他乍看起来瘦瘦的,裹在衣服中的身躯却是肌理分明,半点也没偷工减料。
呃……昨晚!
恣情放肆的翻云覆雨如日,锁魂蚀骨的飞扬感觉依旧,曾杏芙胀着嫣红云霞,羞赧地无地自容。
“你想到什么了吗?”邪恶的双眸恋栈着她因床单逐渐滑落而呈现的一丝不挂,季博阳明知故问地靠过来。
“没……我没想到昨晚的……喏……我的意思是……感觉很美……”拜托!她在讲什么?曾杏芙做贼心虚,一开口便不打自招,越描越黑。
“昨晚感觉的确很美,而你……”多惹人怜的纯真女孩啊!季博阳用柔得足以化出水的音律和碎吻,她胸前那片令他月复部绷紧的丰腴。“也是。”
“嗄……这……我不是……”
曾杏芙此刻方察自己春光外泄,不过那些已然不重要了,因为他正以他的强悍体魄覆上。
“我爱你。”他诚恳诚挚地吐露真心。
在所有事情结束以前,就让他再放纵一次吧!
第八章
新婚生活真的是快乐无比,小俩口的如胶似漆简直羡煞了周遭的人。
这天,两人又偎在树下卿卿我我,听着叶丛被风吹撩的飒飒声,闻着花儿浓浅不一的芬芳,或者遥望天空,猜测诡谲万千的云朵如今又衍化成哪一种动物。
“对不起,你一定很想去度蜜月。”纵然季博阳本来就没这个打算。
曾杏芙摇头微笑。“谁说结了婚就必须去度蜜月?像现在这样待在家里有何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你们女孩家不都时兴那一套?”
“你的伤口才痊愈嘛,咱们又不急着这一时,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何况……我只要有你在身边,其他的,人家根本不在乎。”
“谢谢你这么体谅我。”机会?他俩恐怕连“以后”都没有,哪还会有什么所谓的“机会”?
他不禁苦笑,接着又突发奇想,语惊四座。
“你说——咱们生一打小孩子,好不好?”有那么一刹间,他差点也让眼前的幸福美满蒙蔽,以为这个梦幻般的计划会成真。
“你当我是什么啊?”曾杏芙娇嗲,芳心已因他的提议而大乱。
孩子耶,光是思及她的肚子会怀着他的孩子,她便感到好欢喜。
“我当你是我的宝贝、心肝、达令、蜜糖、甜心……”季博阳舌灿莲花。
“好了好了,再听下去会被你腻死。”话虽如此,由她心花怒放的神色观来,那些亲昵的称呼倒是受用得很。
“噢……”他蓦然拉长脸,孩子气地唠叨。“一想到你马上就要开学,而我将会有好长的时间看不到你,我就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时钟都弄停。”
对喔,她都忘了她还是个学生。
“哪有好长?人家我去上课一去也才几小时,最多亦不超过一天。”曾杏芙不觉莞尔,整个人被他哄得飘飘然。
“啥?一天?!噢……NO!”季博阳拍着前额申吟。
“我是说最多不会超过,最多不会超过啦!”曾杏芙失笑,并再三强调。
“你老公这么难过,你居然还嘲笑他?”季博阳说着,用五爪兵团去搔她的痒。
“我没有……啊……别……啊……人家不敢了啦……啊……啊”曾杏芙格格笑,边躲边颤着娇躯求饶。
“好吧。”季博阳故作大方。“看在你知错能改的分上,我就放你一马。”
然而在他恶狠阴毒的复仇计划里,他该不该也放她一马呢?
不,不行!
要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若一时妇人之仁手下留情,必会坏了大事,那么先前他苦心经营出来的这一切不全白费力气了吗?
“在想什么?”曾杏芙似水柔情抚着他,试着熨平他脸上绷僵的线条。
他最近常常会这样忽然陷入沉思,像是心里藏了很多化不开的事。
“啊……呃……唉……”季博阳骇然抓住唐突探来的手,待迎上她惶惑的目光,才惊觉自己过度的反应,忙松劲儿拉她入怀。“对不起,我只要一想到会见不着你,且你得独力面临那些有可能会产生的流言,我就抓狂。”
“博阳……谢谢你。”曾杏芙窝心地圈住他的腰。
其实一想到又要回到那种八卦缠身的环境,还要应付一堆慕名来的追求者,一天里又有好几个小时不能黏着他,她也倍感闷闷不乐,不禁企盼暑假能够无限延长,或者……或者她干脆休学!
如此一来,这些困扰不就全部解决了吗?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只是……”季博阳揉揉她的小脑袋瓜子,狠下心肠进行他的洗脑计划。“我在你家养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搬出去住了?”
“你不喜欢住我家?”莫非他这些日子的郁结是为了这个?
“那倒不是,但……你可以批评我是大男人主义,或骂我不识抬举,但我是个有手有脚有工作的男人,我有我的尊严,我不能让岳父岳母瞧不起我。”季博阳义正辞严。
“是不是我爸妈对你说了什么?”否则住得好好的,他怎会这么想。
“呃……我……”季博阳立即面有难色。
丙然。她猜得没错。“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你知道的……为了公证结婚和不请客的事,他们对我的印象就……就不怎么好,私底下曾数落过我几次,也曾暗示要我……入赘。”季博阳漫天扯谎,支吾其词的模样,反让人觉得他有所保留,真实的情况或许更糟。
“真有这种事!?”以她父亲的身份地位和个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不该感到意外。
“我仅是个凡夫俗子,又是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孤儿,我自知高攀了你,但我会用尽全力呵护你的,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季博阳喟然兴叹。
“爸妈居然跟你说这种话?”他们太过分了!
季博阳黑认,接着顾全大局地说:“我始终不愿提是不想让你以为我太小家子气,何况为了你,这点牺牲算什么。不过我们季家一脉单传,仅存我这条香火,我若答应岳父岳母的条件,那叫我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父母,和季家的列祖列宗呢?”
“……对不起,我一直不晓得这件事。”难怪他会不开心,爸妈这么做分明是在践踏他的自尊嘛。
“我也不愿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呀,再说,你不想拥有属于咱们自己的小天地吗?”越是囚禁在笼里的金丝雀,越是羡慕笼外小麻雀的自由自在。季博阳早看出她的弱点。
“属于……咱们自己的……小天地?”也就是说她再也不必假借仆人之手,而能亲手打理他俩的小窝,为他做三餐、烫衣服、放洗澡水,亦不必担心他俩太过亲密时给旁人撞见的尴尬……
呵呵,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她怎会不想?
“既然你不想就算啦,这事暂且搁着吧。”季博阳蓄意视她的沉默为否定,然后又叹。“唉,要是你不用上学就好?。”
就是这句曾杏芙自以为是他不经心的牢骚,加强了她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