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靖未怒反笑。“我需不需要‘威而刚’……你何不亲自验证一下?”
大色鬼!
他赤果果的目光让她有点招架不住,她车头一转,油门一加,准备逃亡。
“我看‘猪哥’先生你——也赶快回去换衣服吧,否则你现在的样子,有毁你优雅的情圣形象哩。”
“PARTY还没OVER,何必急着走呢?”诸葛靖大掌一使劲儿,便扳回机车车头的主导权。
“你放手!”庄晓筱猛催油门。
“不要总是要我迁就你嘛。”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是她起的头,就该由她自己来收尾。
“你不放是吗?不放我就撞死你!”庄晓筱说着便放掉煞车往前冲。
“好啊,放就放。”诸葛靖没想到她真的撞来,气愤之余,他向旁一纵,再顺势跳上机车后座。
“猪八戒!你下来啦!”这跟不放有何差别?庄晓筱蛇行快驰了好一段,不得已,只好停住。
“我真该把你抓下来打。”幸亏他运动神经反应得快,要不这会儿早躺在路边等候救护车。
“你想勒死我呀?”被他双臂圈住的腰月复沸烫得骇人,庄晓筱试图拉开他的箝制,不虞越挣扎反而越让自己陷入他的怀抱,她的背部甚至可以敏锐地感觉到他胸阔的每一寸坚实和弧度,以及他与她一样急促的心跳。
“症结必是出在我过去的声名,所以你们都不肯相信我会定下来,不然为什么你明明喜欢我,却偏偏要抗拒我?”诸葛靖几近呢喃,又似自言自语。
啊——好烦唷!原来他以前那样根本不叫恋爱。
真正的恋爱,应该是他现在这样患得患失,酸甜苦辣四味杂陈,分分秒秒思念的全是对方。
“你在嘀咕什么啊?放手啦!”庄晓筱有听没有懂,她拍打着他的钢腕。
“我第一次那么努力想讨好一个女人,你为何不领情?”诸葛靖扯下她头上碍事的安全帽,被三振也该有被三振的理由,他急欲得知答案,好对症下药。
“你别闹了……帽子还我!”对于他的真情告白,庄晓筱只当笑话一则,但突然乱纷纷的心湖却无端刮起汹涌浪涛,血液的脉流以光速进行,他的呼吸就埋在她的肩窝里循环,这令她蓦地忆起前几次的亲密,她猜她连脚趾头皆红了。
“卡喳、卡喳……”
不知由哪里蹦出的神通广大的记者,来如风地抓着相机在他俩面前猛猎取香艳镜头,旋即又快如风地拔腿就跑,整个过程仅花费短短的瞬间。
“嗄——”庄晓筱登时傻眼。
被……拍到了!
她完了,她完了……他这样搂着她的照片一刊出,谁还会相信她的清白?
“不想独家采访我们吗?”诸葛靖朝潜逃的背影大喊,后者立刻顿住脚步。
“啥?!”庄晓筱瞠目结舌回首瞪他。这是嫌她不够惨吗?
“等一下无论我讲什么,你只要微笑配合,不要随便插嘴,否则我会很乐意像昨晚那般地封住它们。”附耳的低沉警告阐明了诸葛靖的决心。“不信你试试看,我说到做到。”
“你不能——”庄晓筱企图抵御恶势力。
诸葛靖猝地啄过她的唇,卓傲的五官净是得逞的邪笑。“再多说一点嘛,这样我才好光明正大地吻你。”
罢刚那一幕当然也列入了记者的相机里。
庄晓筱正欲破口大骂,无奈他欠扁的俊颜再度靠来,而一旁闪烁的镁光灯也不放过任何可上头条的画面,她只好用手捂住整个脸。
好……差劲……哼!不讲就不讲,既然她力气没他大,她做鸵鸟总行吧,搞不好她这么一遮,别人就认不出是她……
但是……天呀,她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还真的是——鸵鸟!
“你……你……为什么告诉记者……我俩在交往,而且不久的将来……”庄晓筱气极败坏地猛跺脚。“就要请他们吃……喜酒?!”
虽说本来就不期望他臭嘴巴能吐出什么样的牙来,但是……交往……喜酒……这太离谱了!
“你不是想尽快从饭店搬回家,过平静的日子吗?”诸葛靖眨着“我全是为你好”的无辜黝眸。他的确是有那个计划。
“我约会的时候不喜欢有电灯泡,你们这样紧追不舍,会吓跑我的新娘子……”庄晓筱假笑模仿他适才的调调儿,俏脸接着往下一拉。“是呀,你是要记者以后有任何问题都直接找你,可是你把话说成那个样子,你想人家会放过我吗?”
他受访中唯一能听的,也只有嘱咐记者别烦她的那句。
“经你故意那么一闹,我从此还有安宁啊?你简直比那些骚扰我的记者更可恶!”要不是迫于他的婬威,庄晓筱早当着记者的面扯烂他的脸,她相信那种剧照会有更多人抢着观赏。
“你错了。”诸葛靖耐心听完她一篓筐的埋怨,他笑着包住她指在他鼻尖上的柔荑。
必于绯闻的处理,他有足够的资历做她的祖师爷。“事情越暧昧不清,就越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人们也就越想窥个究竟,只要你解除他们的好奇心,你看记者还会不会缠着你不放?”
“那你大可宣称我俩根本不认识。”庄晓筱努着丹唇。他似是而非的说词,乍听之下颇有几分歪理,但仔细斟酌却数处漏洞,好在她机灵才没被他骗去。
猛低头甫发现小手的豆腐居然给人吃着,她触电似地抽回。
“别碰我!”难怪她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人真是不好好盯着不行!
“你又错了,与其矢口否认越描越黑,让人认为咱们是欲盖弥彰,还不如大方承认来得令人信服。”诸葛靖两手往外一摊,对她已然习惯他的抚模而窃喜,可见他的耕耘还是有收获,她在不知不觉中已逐渐接受他的存在。
“这跟大方有何关系?那种无中生有的事,我干么要和你一块儿承认?”庄晓筱反驳。奸商就是奸商,事实摆在眼前了还要狡辩。
“我不介意和你假戏真做啊。”这样的暗示够明显了吧。
“谢谢你喔,但是我介意。”庄晓筱干笑冷嗤,粗线条的神经根本未领会到他的弦外之音。
“好啦,别生气了喔,乖。”诸葛靖温柔地由身后将她环住,性感的沉嗓迷幻般地喷在她的耳际。女人嘛,多哄哄就没事的。
“靠那么近干么?走开走开,热死了!”香腮因他的动手动脚而粉饰上两朵霞云,庄晓筱乱拍一阵地驱逐他。
“和我在一块儿有啥不好?起码你现在的名气就比往昔大。”诸葛靖俊儒地扒理头发,尽量让自已平心静气。
“你少侮辱我!”
“你晓得有多少女人希望我和她们假戏真做?”这话到底是谁侮辱谁?诸葛靖吹着胡子又瞪眼睛,所有的好修养全被她气得靠边站。
“我明白你很神、很能、很受欢迎,女人都巴不得黏着你。”真受不了这种肤浅的男人,好像每次不拿这种低级的事来向她炫耀,他便会活不下去。
“可是你就是不屑。”诸葛靖低吼出暴风雨前的闷雷。
“我怎么敢?”庄晓筱付之一笑。
“你——”偏偏她就是敢。诸葛靖攘臂嗔目,虎虎地喘着息,胸膛因为太过愤懑而上下巨幅起伏;他以为他会破口谩骂,不测出喉的却是无奈的唱叹。“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光是忙着和一票人解释,我都已经一个头两个大,哪还管得了你要怎么做?”庄晓筱戴上之前被他摔在一旁的安全帽。她刚刚怎没想到用它来捶他。至少也能把他打得头昏眼花,出几口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