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说来听听。”康韫神色为之一变。
康德接着把被抢遇害,和被丢弃在甘蔗田等死的经过说了一遍,其中包括徐培茜如何救他,徐母是如何虐待她、鄙视她,和徐青霞如何缠他、整他……等等的精彩片段。
“喝!”康韫聆听完之后,立刻破口大骂。“好狗胆的贼胚,居然敢动。自们康王爷府的头上?到时被我逮着了,非挖出他们的胆囊来瞧瞧不可!”
桌子一拍,他又斥。“还有那对狗眼看人低的母女,你应该派一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当面买下他整个镇,再劳师动众大兴土木给她们瞧。”
“你呀!怎么还是老模样?”康德啧啧发噱,他俩一文一武,一静一动,正好互补。
“我又没碰到真命娘子,我变给谁看呀我?”康韫轻捶他愈益健壮的胸肌。“倒是你,变了少嘛。”
“小子……”康德莞尔拍掉他的消遣。
“说真格的,你只要搬出堂堂花郁国王爷的名号,哪有异性不手到擒来,干么还搞这种苦肉计?”康韫不太明白他的作法。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他那些足以让人哭满二缸水池的可怜家世,全是徐培茜自作简明拟稿的,他不过是没有出口反驳罢了。“何况我就是不愿利用权势或一丝丝皇族的力量来达到目的,我想靠什么都没有的自己,来争取她的爱,这样赢得的感情才有意义。”
“这年头谁不希望自己拥有一点特权?”康韫凡事讲求简洁快速,才不像他那么死脑筋咧。“动用特权只是缩短成功的捷径,为的是所节省下来的时间拿去做别的事,你何需觉得羞耻?”
“我已经厌倦那些因为我的特殊身份而赖过来的女人,在她们的眼中,我只看到‘王爷’这个爵位,但培茜不同,我在她眼里看到的就是‘我’。”这也是他会爱上她的原因之一。
“什么王爷、什么我,本山人听来听去还不全是你吗?”康韫无法了解他犹如绕口令的禅学。
“当然不一样,就拿这里的警察来说,如果今天我仅是个寻常百姓,你想他们会马上放了我吗?”康德振振有词。“要不是我极力阻止,这会儿只怕整个警局的警员,都会站在咱俩面前立正敬礼,接着大概连台湾的政府官员和首长也会出现了。”
“这是应该的嘛,好啦好啦,甭扯这些了。”对方担心此事会影响到二国的友好邦交是很自然的呀,真受不了他的一板一眼。“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
“的确我太小看她了,以为她最近和那个小开打得火热,加上她好些日子没来纠缠就掉以轻心。”康德承认轻敌。“至于这个案子……那是她家的温室,里面会有她的指纹是很正常的事,因此找警察去验指纹恐怕没啥制裁力。”
“那你有何打算?”向来是康德负责策划,他负责行动。
“培茜儿定又挨打了,我要先回徐家保护你未来的嫂子。”在她首肯嫁他之前,康德不放心让她单独待在那儿。
“真搞不懂你为啥这么罗嗦,直接抢了人便跑不就得了。”康韫摇头。
“你道咱们是土匪呀?”虽说了早晚都会娶到她,但他仍认为该给她多一些的尊重。
“女人是全世界最复杂的生物,若任由她们自己思考,我看到时你已经老化成为一堆白骨,她们可能还没做出决定唷。”康韫好心提醒。
“别管你的谬论了,我需要你去查查那个黄兴河的底细,我总觉得他很面善。”康德吩咐。“另外,请你顺便去帮我取行李,不过我的行李寄挂单也在我当初被抢的皮夹里,所以手续上可能会有些麻烦。”
本来他打算明天两人碰面时,才去领回他出事之前便寄放在饭店里后又因忙忘了得行李。
“没问题,要不要我送你回徐家?”康韫问。
“不必了,你的出现保证又会引起一堆猜测。”康德敬谢不敏。“我对谣言已经受够了,所以我还是请这里的警员送我吧……对了,还有……”
“你放心,我都交代过啦,此栋大楼的上上下下,没人敢泄漏你的身份。”这点小事根本不用他费神,康韫早就办妥了。
“那就好。”康德满意地颔首,这么多年的默契果然不是白培养的。
“OK!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康韫走到门口顿了顿,又转头挪榆。“喔,拜托你下次不要再约我在警察局会面。”
热闹过后,人潮走了,总算曲终人散的氛围突然显得有些冷寂。
徐培茜慢慢从地上撑起,就差没被徐母打到皮开肉绽的身子,孤伶伶地坐在宛如飓风掠过的温室内,心情的沉重和这一屋的零乱雷同。
“目前不是埋怨的时侯。”她告诉自己,还有许多善后工作要做。
振作地抹去挂在脸颊的泪痕,她开始收拾脚边的破瓦和败花,未料太大的胳臂震幅拉扯着筋骨,她吃痛地抱着伤处。
“哎呀……”刚刚妈拿扫帚打她时,她不小心摔跤,然后撞上花架,想来是扭到肩膀了。唉!此刻若是阿康在就好……
嗄!阿康……瞧瞧她这个迷糊蛋,她险些把他给忘啦。
“他现在不晓得怎样了?”她当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因为他一直和她在一起,只是她不懂青霞为何要那么说?
也不像是小偷干的,要嘛,对方大可把这些花木搬走,好歹也能卖不少钱,犯不着把它们全数砸毁啊?
“不管凶手是谁,反正不是阿康,我得去得那些警察说……啊……”徐培茜刷地站起来,不料腰椎附近又是一抽,她难受地弯去,久久没办法挺直。
好不容易搐疼稍微缓和,她试着再要站起,一双陌生的臂膀忽然由后前往将她整个人圈住。
“哗……”徐培茜当场吓得尖叫,想挣开却苦于遍体是殴伤,随便动动就痛得要命。
“嗨,宝贝!”油腻腻的粗嗓裹着自命风流的调儿,令人听了浑身不对,鸡皮疙瘩纷纷抢着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黄……先生?”徐培茜愣了愣。
“没错,是我。”黄兴河得意洋洋地回应。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徐培茜义正词严地斥喝,并企图摆月兑他的拘囿。
“不要那么凶嘛,这里现在又没有别人。”黄兴河收紧手腕,暖昧地浪笑。
“你……你在说什么呀?”浓厚的男性古龙水味却掩不住他呛鼻的口臭,徐培茜几乎要窒息。
“我在说……这个。”禄山十爪示范地探着她的芳香,吃多了大鱼大肉,有时换点小菜倒是满有趣的。
“哇——”徐培茜不禁大叫,也不知是哪里借来的胆,她用脚后跟使劲地踩了他一下,趁他痛得松手之余逃出他的势力范围。“你放尊重一点!”
活该!谁教他凑巧穿凉鞋。
“哎唷喂呀……”兜腿咭咭吱吱乱跳一记后,黄兴河拐着脚,迷着婬秽的眼神啐道。“哼!你少假正经了,同样一个娘胎生的,我就不信姐姐会比妹妹好到哪里去……呵呵,说不定更骚咧……哈哈哈……”
“你……”徐培茜张口结舌,生平没骂过人,于今想骂,却不晓得要骂什么。
“怎么?让我说对了是吧?”黄兴河抖抖有点大的衣服,全然不觉如此好的质料穿在他的身上非常不衬。
“你怎可以……这么说青霞?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吗?”徐培茜虽清楚妹妹爱玩,和男人的关系颇为复杂,但徐培茜仍旧急着替妹妹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