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都没你来得有个性,何况我没事找条哈巴狗粘在后面,那多无趣呀!”徐青霞振振有词。
人就是这么贱,太容易到手的往往不懂得珍惜。
“我只是个孤儿,你妈知道了会怎么说?”他不曾动手打过人,但如果她是他妹妹,他会把她吊起来揍。
“傻瓜,我怎会让她知道?”徐青霞仿佛中了笑弹似的笑得前仰后俯,她做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
待笑够后,她压沉音量,以指轻划他的胸椎部分,还故意微倾前襟,要贴不贴地傍在他的身上,好让他垂眸就能观到她良好的发育。“你不觉得咱们偷偷进行,彼此满足,这样不是刺激多了?”老天,他真是百瞧不厌,且越瞧越倜傥,她越来越喜欢他也越来越欣赏他,唉!就可惜他没钱没势,只能当情人。
真希望每天睁天眼看到酌是他健壮赤果的身体……噢,这光是幻想,她遍体就巳在燥热了呢!
“刺激?我看你只是输不起吧。”康德冷笑,依他的修养家教,他未尝对异性这般无礼过,徐青霞算是让他破了例。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一听到”输”宇,徐青霞怒气冲冲从陶醉中跳出。
“你不能忍受我为什么会对你姐比较好,更不能接受有异性喜欢她却不喜欢你。”康德一语直刺要害。
“是又怎样?”心结被人洞悉,徐青霞恼羞成怒。“事实本来就如此,她长得没我美,她身材也没我好,我哪一点儿不如她?”
“心地。”一谈到徐培茜,他的声音、他的微笑,全放得好柔好柔。“你的心地不如她,她有丰富的内在美,你没有。”
“心地?”徐青霞嗤之以鼻。“心地值几毛钱?你少在那边假高尚,男人有几个人会去注意女人的内在美?我呸!”
“再说下去你只是在自取其辱。”她中毒已深,康德希望她知难而退,不想再浪费唇舌。
“横竖你不是不愿做我的男人喽?”徐青霞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你说这话,不觉年龄太小了吗?”康德蹙额。“等你想通了,我会很乐意做你的‘朋友’。”
“你……”徐青霞凭着一身媚功,到哪儿都深获男人的欢迎,几时受过这般待遇?她当下气白了脸,恨恨警告。“你不怕你那位有着丰富内在美的人受折磨?”
“大不了我带她走。”狗急也会跳墙,何况他是早就想这么做。
“那你也要看她走得成、走不成?”徐青霞意有所指地狞笑。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她一根寒毛。”康德眯着眼,锁着眉。
从他牙关间厮杀出一字一句,裹着零下四十五度的酷冽凌厉。砸得人浑身冻寒,阴森毛冷的疙瘩直自脚底颤上去,徐青霞登时花容变色,震惊地仅能发出单音。“你……你……”
他是真的爱上徐培茜那个蠢货,他是真的爱……不——她绝不允许!
那个蠢货只能用她丢弃和玩厌的废物,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一样,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这个规则是不容任何人更改!
“你看着好了,我会得到你,不管你怎么抗拒,你终究会是我的,到时你一定会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的!”徐青霞怒目圆睁地奔出温室。
威胁不成反让人威协;哼,她得不到的别人也甭想得到,她要毁了他,她若是让这对狗男女好过,她就不姓徐!
徐培茜揉揉小巧的腮帮子。
颊侧的热胀感似乎已褪了许多,也没刚刚那么疼了,经她冰敷过,上面的红肿应该也没那么严重了吧?
唉,都对她自己不够机灵。妈连输了好几圈,心情当然不好,而她却心不在焉,老是丢三落四又打翻东西,会挨巴掌是意料中的事……
“啊!你终于来啦?”康德搬花出采,恰好发现她坐在温室外发呆。
“呃……我……刚来。”徐培茜期期艾艾,因为昨晚偶然撞见的爆炸性情景,她仍未准备好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他呀。
“你有没有怎样?”汗湿的俊脸焦灼地跳到她眼前,他抓着她的手脚,掀开衣服猛看。
“什么有没有怎样?”徐培茜被他唐突的行为弄糊涂了。
“好险。”他低喃,她的手脚上没有被打的痕迹或瘀青,表示徐青霞方才只是在吓唬他。“你今天怎会这么晚来?”
“对不起,我妈的牌局才结束。”她一夜未合眼,如今隐隐作痛的脑袋仍有些昏眩,两耳还会嗡嗡鸣响呢!
“我没有怪你啦,我只是……”他只是害怕她是否又被徐母殴伤,所以无法前来,他接着担忧地左顾右盼。“你刚刚来时……没遇到你妹妹吧?”
“我妹妹?没呀,怎么啦?”徐培茜觉得莫名其妙。
“没、没事,没有就好,我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这么说徐青霞还来不及搞鬼喽?康德当下松弛绷紧的神经。
“是吗?”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敏的,徐培茜相信他不是随便问问而已。可既然他不愿说,她也无权管辖,毕竟她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即使他当着她和别的女人亲热,亦不干她的事,她何必庸人自扰?
“你脸色好差呀,昨天人看起来也像是发烧似的……噢喔,你该不是被我传染感冒啦?”康德操心地探她的额温。
还是瞧她顺眼!她的装扮和前脚才走的徐青霞相较,简直是朴素得可以,然而从她身上所散发的祥瑞之气,却是任何胭脂霓裳怎么也妆点不出。
“我很好,只是睡眠不足罢了。”他温柔的目光总叫徐培茜招架不住,她摇头避开他的关怀。
她的闪躲反倒让她遮掩半晌的伤处无处遁形,康德难以置信地扳过她的颊。
“你妈真的又打你了!?”那暗红的痕迹显示她再次被掴耳光,他怪自己粗心大意,方才怎会没检视她的脸呢,原来徐青霞不是说说而已。
“唉……呃……是我不好,我惹她生气,所以……”徐培茜支吾其词,为母亲的过失找理由,要不然她受创累累的心灵会撑不下去。
“跟我走,我们离开这儿。”康德深锁眉宇,心疼地包住她的手,他再也不要放她回家受欺凌,他不懂苍天何以忍心任她如此善良的女子遭此不幸?
“可是……我能去哪里?”好丢脸唷,她的手居然比他的还粗……
徐培茜不好意思,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藏起来。
“去哪里都好过在这里,不是吗?”康德看透她的自卑,他从她的身后挖出她的双手,怜惜地托到唇边啄着。
“不……不要……我的手……很丑。”徐培茜面朱耳赤,再度想撤退,不过这次他很坚持。
“谁说的?它们很美。”他不顾她的抗拒,握住她的两手翻来翻去。
哪个女孩不爱美?现今富裕的生活环境,又有哪个女孩愿意故意把手折磨成她这样子?
“这些全是你劳命养家的证据,我见了只会心疼,怎会嫌弃呢?”他摊开她的掌心到她的眼前,叫她自己瞧仔细。
“你……”徐培茜哽咽。
从来没有人用他那样专注的眼神瞅着她,每每在他和煦的眸中,她见到了另一个有自尊的她,他让她觉得被重视;他让她觉得她很特别;他让她觉得世界之大,而他只看得到她一个人……
可这一切会不会仅是她的错觉?他和青霞不是有——
“我知道说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你自个儿的妹妹,你应该比我了解,昨晚的事,分明是她陷害我。”康德料到她的顾忌,他以大拇指轻柔磨蹭那些原本不该属于她手上的硬块,用行动来表达他的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