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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每过一分钟,水昊的心脏便加跳几下。
远远引领,可瞻窥海盗已在四处搜探,他绞得指节都发白了。
“怪咧,洛芯不是会比我先完工吗,为何迟迟未出现呢?莫非我集合地点没讲清楚?还是她记错?或者……”他开始担忧她该不是刁蛮因子又忽然作祟,硬要去耍些有的没有的无赖。
正想回头去搭救,总算盼到佳人的倩影,他急白了脸地拎著她,以马不停蹄的脚程奔往洞穴里钻。
“你把我吓死了,怎么那么久才回来?”焦心的硕掌在她娉婷的曲线上胡模乱遛一阵,审视她是否受了伤。
“别那么紧张……讨厌,好痒啦。”贺洛芯叽哩呵嘻地笑缩成一团。“人家只是在完成任务时多花了点手脚嘛。”
原来她一直苦无机会出手,又不甘作罢,恰巧水昊弄晕两人引来大骚乱,众匪全往该方向移动,她于是大摇大摆把泻药、吐药放进食物内。为防有鱼漏网,凡是现场能吃能喝的,她全不放过,还把它们搅匀。
“喔。”水昊这才安心,他朝她翻出手掌。“拿来。”
“什么?”贺洛芯斜娣他的毛毛五爪,以为她临走贼窟,顺手偷的那把小型手枪被他发现。
“剩下的草药。”水昊勾勾指头催促。那种危险的物品最好还是不要放在她的身边,免得哪天得罪她,他就吃不完兜著走。
“草药?”吓死她了,她还道他这么神通广大哩。她嗤之以鼻地拍拍柔荑,俨然上面有多脏似地。“剩下?你开玩笑?”
“你全……倒了?”水昊张口结舌。
“当然是喽,谁还跟他们客气?”贺洛芯沾沾自喜地撩了一下秀发。
“天呀--”虽然认为他们罪有应得,但水昊仍不禁要为那帮海盗掬一把同情的眼泪。“他们若是有吃下那些药,就真的能达到你要求的标准,包管他们会吐到把内脏都呕出来,泻到把肠子都拉出来。”
“那不刚好,咱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贺洛芯陶然的表情可让人嗅出,她对这类的事是相当乐此不疲。她兴冲冲地仰著小脸问他:“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你唷。”水昊奈她没何,他拉她倚墙而坐,再捞住她的脑勺住他胸前偎。“先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说。”
“嗯。”忙了一夜,也兴奋了一夜,她的确是累了,伏在他的怀里听著他规律的心跳,她很快地便进入黑甜乡。
不过远在山下的海盗就没那么幸运。
他们彻夜搜山未果,肚子早就咕咕大叫,口也干,舌也燥,回到营地哪管食物是冷是热,抓起来便是往嘴里送。
此时东方将白,才晃眼的工夫,众人的肠胃即产生强烈的动作,不旦上吐下泻,无一幸免,就连好不容易入睡的,亦被不止的噩梦骇醒。
“老大,这岛真的有古怪。”有人开始向上级反应,话还来不及讲完,他又转身吐了一地。
“是呀,我们当初就先检查过,你刚也带人翻过,这岛确实只有咱们呀。”探路的先锋小队的脑袋,仍处于前一分钟的梦魇混沌里。
“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鬼岛,所以才没人住?”旁边刚拉到虚月兑回来的人提出假设。
说时迟,那时怏,老大也急忙抱著肚子,跳入最近的草丛里就地蹲下。
“搞不好本来是人烟鼎盛,后来全死光了……”
“那么昨晚,会叫的鬼火不就是……”
议论纷纷层出不穷,剧情经过人的胆怯,竟被改写得越来越恐怖,气氛也让人越描越惊悚,而这一切惶惴不安,正合早起的鸟儿之意。
“神刁女这狠招,当真叫他们拉得‘落花流水’,吐得‘一败涂地’。”水昊潜匿在枝叶茂盛的树头上窃笑。
希望那些吓阻有用,海蟑螂能快快走人。
然而胜利的果实尚未尝够,只见贺洛芯被人从草堆中挟持走出,一把枪正抵住她的太阳穴。
“你们看看我逮到了什么?”那名老大婬笑地把她推到人群中。
“可恶!”水昊在树上暗啐,恨不得跃下树去掐她的脖子。“这个白痴笨女,我出门前不是才嘱咐她要乖乖藏在洞里,不要出来吗?怎么我前脚才出,她后脚就给我溜出来呢?”
他忘了她要是会“乖乖”,那此岛也不会命为“神刁岛”了。
“哇--大美女!”赞美惊艳的声浪此起彼落。
跑船一年,母猪赛貂婵。
包遑论此票盗匪全因通缉在身,长期在海上拚命,所以益发垂涎著满口口水,但是很快地又少掉几个。不是去吐,就是去拉。
“你们别碰我……啊……”贺洛芯用双手紧紧地抱著由自己闪躲,怒色薰红她的瑰丽娇容,她的反抗仅会更挑起对方的兽欲。
“放开她!”水昊哪容得了旁人染指她,他纵身叱喝。
“大猩……”贺洛芯绽颜就要往他怀里冲。
“哼哼,我就说嘛,一个女人能搞出什么名堂。”老大哪会让她如意,他扯住她的头发到他跟前。
“你……”此污篾人的话自然令她不舒服,他们现在会那么惨,她的功德不可没。而被他逮获,不过是她倒楣,在好奇尾随来瞧瞧之时,凑巧遇到他在水泻,扭首才要跑,人家的枪就已经比过来了,否则她岂会那么简单投降?
“你想怎么样?”水昊示意她不要多话。他开门见山间老大。
老大仰头狂狷大笑,肚子忽然又是一痛,他忙不迭敛容地把她推给一名僚佐,扭身跑去草里解决。
旁边几名也不时鱼贯蹿进草丛,三三两两,这个回,那个去,现场顿成跑马灯,只是每消失一次再归队的人,脸色铁定会苍白一层,体力也削弱一圈,更有人已不支倒地。
贺洛芯和水昊交换著眼色。
她想藉机制敌再与他双宿双飞,但他摇头,认为太冒险,对方手里都拿枪。
正在商量阶段,老大提著裤子回来,她猝不及防扑向老大咛声道:“强壮威武的帅哥,你来得正好。”
“啊?”经过那般严重的上吐下泻,再勇猛的汉子也被折腾成病猫,老大已有点弄不清楚精彩。
贺洛芯不让他有思索的余地,立刻指著水昊唾骂:“那个恶人把我从家里抓来,强迫我伺候他,你要救我离开这令人发毛的鬼地方。”
“臭女人,你别想逃。”水昊临机应变接著演。
“你看他对我好凶喔,人家要回家啦,你一定要救我……”贺洛芯捣著俏脸假哭。
“宝贝放心,我一定会救你。”老大信以为真,搂著她的肩安慰。
“你要小心呀。”先救救你自己吧。贺洛芯忍住踹开他的恶心感,装出心有余悸的仓皇样。“他巫术好厉害,我当初就被他下过蛊,没多久就拉肚子,呕吐还作噩梦,结果……”
“结果怎么样?”这不就是他们目前的症状吗?老大和数名仍苟延残喘的喽啰皆叠声追问。
“结果我第二天就开始发高烧,内脏发热灼痛,皮肤发红溃烂,浑身发癫抽搐,吃什么药都没效,要不是他后来饶了我,我哪来的命唷。”贺洛芯伪做惊弓之鸟打著颤,骨子里早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水昊是真的忍不住爆笑出来。这鬼灵精,好个骗死人不偿命!
“哎呀,快把耳朵蒙起来,他要下蛊啦!”贺洛芯赶紧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