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救……”贺洛芯此刻根本什么也听不到,她只想拚命往上划。
“咦?”情况好像不对。水昊恍如装了弹簧般地跳进汪洋大海,一刻不敢歇息地划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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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腔内多余的水分终于被外力迫出,贺洛芯大口大口喘著气,以纳回方才那一段的空白。
“感到好点没?有没有撞到哪儿?哪里痛?还有哪里不舒服?”水昊吓坏的脸色较她的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会失去她,他到现在心跳仍撞蹦地好急好快,他……老天,他已经无法再负荷这类的惊骇,真的不行了。
“大……猩猩?”刚从鬼门关游览一遭的意识,登及被那一连串的问题揪住,贺洛芯茫茫伸手抚著那张以前在昏迷时,便常常由眼前晃过的亲切面孔。“我……咳……没有死?”
“你想死,恐怕阎王殿的守门员还要考虑考虑呢。”才开口就骂他,又回他那么蠢的话,代表她已无啥大碍,剑拔弩张的肌腱旋即松弛了下来,他忍不住笑著消她一遣。
是天意吗?他仿彿是为了救她而生。
或是上苍在赐予他弥补过去错误的机会?
“你……咳咳……就不能……咳……讲几句稍稍动听的话吗?”贺洛芯没好气地瞪他。
“要动听还不简单。”水昊抬起整个溺水事件的祸端,立刻应观众要求舌灿莲花一番。她那条本来袅娜玲珑的小腿线已发红变肿。“瞧,多美的象腿。”
“哎呀……”贺洛芯痛得想抽回。
“不要乱动。”水昊出言制止,并把唇瓣贴在肿胀的源头处用力吮。
“你……在做什么?!”贺洛芯怔仲不已,尚未恢复正常速度的心房,紧急收缩得不像话,本无血色的玉砌小脸也因此染上了几抹云霞。
“你被水母刺到了,我得把里面的毒液吸出来。”水昊偏首往旁呸掉嘴里的毒液后解释,接著他又重复好几次同样的动作,直到啐出的血液是干净的为止。
他放下她的腿,反身用海水漱漱口,然后笑咪咪地冲著她吐著柔言细语。“没事啦,把眼睛闭起来,除非我说好,千万不准张开。”
“为……为什么?”他的语调太和善了,有鬼。
“听话乖,把眼睛闭好,我不会害你的。”温婉的笑容不减,其中的命令意味却渐增浓。
“嗯?”贺格芯依然怀疑地观著他。那个“害”字呢,在他俩之间该怎么诠释得好?就某些层面来讲,他是屡使不鲜,那……她要不要冒险?
“闭好。”这次的微笑不带商讨的余地,水昊用手将她的眼睑阖上。
贺洛芯只好赌一次。
少顷,有著热液浇在她的伤处,时间虽不超过三十秒,但那哗哗流水的音律听起来却是十分的熟悉。
“OK,你现在应该不会那么痛了。”水昊释出解严令。
“你到底淋什么在我脚上?”贺洛芯眨著困惑的双瞳,瞄瞄他,又盯著那呈淡黄色的溶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东啦,你别紧张。”水昊含糊其辞地拍拍她的头。
“哦?”他事后越展示得大大咧咧,她越须探究其中的文章。
既然从他那儿找不到,她就自力更生,以最直接的方法--用鼻子闻。
“等等……”水昊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他索性捂住耳膜,以防待会儿耳聋。
丙不其然!
“天呀!”她失声惨叫,音量比适才差点溺毙时还要凄厉。“这骚味不是……啊--”
“所以我才不让你看到嘛。”水昊垂眸低哝。
“臭猩猩!”贺洛芯指著他大劈雷霆。“我和你是有啥国仇家恨,你居然要在我腿上撒……尿?”
即使以前没有什么仇或恨,如今--也有啦!
“我……”水昊试图辩驳,但哇啦哇啦即来的怨对,令他毫无插话的余地。
“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甫拾回来的一条命,险些又被他气煞还给海龙王,贺洛芯目皆尽裂,怒极了反而变得有点喃喃自语。“你居然在我腿上撒尿,你居然要在我腿上撒……尿?”
“尿里的阿摩尼亚能减轻水母毒素的疼痛。”水昊总算逮到了申诉的空档。
“你少晃我,开玩笑也该有个分寸,”贺洛芯吹胡又瞪眼,忿懑的哼息始终难平。
自小到大,她锋芒外露的飞扬个性,使她走到哪儿皆是风发的使使者,倍受娇宠都来不及,何时蒙受如此恶鄙卑劣的凌辱?
“爱信不信,顶多我也让你在我腿上撒尿嘛。”水昊懒得再说,干脆曲肱为枕躺著让她骂个痛快。
“你……”贺洛芯简直炸爆了。哪、哪有人做了那么猥陋的愚弄,还摆出一副光明磊落的践相?这实在……实在是--咦?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莫非她真的……误会他了?
“喂。”水昊慢慢爬起身。
他算算阿摩尼亚差不多该发挥功效,加上她的五官已无早先的痛楚,愤颜的线条也缓和了许多,料想她起码相信他所言不虚有七分,只是拉不下脸向他致谢,他于是主动打破僵局。
“喂是你叫的吗?”贺洛芯正愁不知要如何开口下台呢。
水昊充耳不闻,反正从他俩认识到现在,一直都嘛是这样喂过来喂过去。“我肚子饿了,咱们回家吧。”
第九章
听到这轻盈的莲步,和随之袭来的淡雅花香,水昊晓得是贺洛芯在向他靠来。
他依然维持侧卧的睡姿,心里暗忖:这么晚了,她不睡觉要干么?
肩胛骨处蓦然有著她热热的呼吸,那表示她已蹲在他身后。
慢慢地,热气延烧到他的颈动脉,她吻了下来。
由他敏感的耳垂,一路碎吻到他饥渴的唇办。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水昊一直等到她的红泽撤走,才张开怦悸的邃眸,浓重的鼻息使得宽阔的胸膛有著明显的伏动。
“嗯。”贺洛芯点点头,热情的吻又向他欺来。
“不,你……”水昊困难地撒开脸。
他还真想品尝她的味道,可是他不行,他没资格……“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这么做。”贺洛芯跋扈地扳回他的阳刚俊容,使他能够正视她,让他看清楚她的决心。
“那……你知道,你继续下去的后果是什么吗?”水昊声音沙哑地调整乱掉的心跳,并强压狂卷上扬的欲火。
“嗯。”贺洛芯又点点头,粼粼秋波噙著氤氲的迷光,月色为她被上一层浅纱,未施胭脂的秀净蜜肤如花似玉,她看起来既可口又美味。
“不要考验我。”水昊粗嘎地舌忝舌忝干燥的唇,他抵抗不了她醉人的诱惑,只能寄望她会主动离开。
“嗯。”应付的咕哝绵柔地喷在他轩昂的身躯上,鲜若涂朱的软馥樱唇再次朝他印来,贺洛芯使出浑身解数,挑逗他每一个感官细胞。
“噢……”水昊仰首申吟。
健朗的躯体紧接著掀起麻酥的哆嗦,一波又一波的快慰,如汹涌的浪潮将他淹没,他在理智即将泯灭时阻止她。
“你会后悔的。”他不愿令她痛苦。
“我不会。”贺洛芯嫣然一笑,以她的滑女敕去磨蹭他强硬的肌腱。
不,他不能!
一阵天人交战揭出他隐忍多时的伤恸,他决定一切由她去裁夺吧。
“你记得你曾问我有关女朋友的那件事吗?”他淡淡地洒落一地的冰雹。
“喏?”此话立刻引起她的注意力,她冻结缱绻的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