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洛芯原以为他忽然大叫是有啥大事,孰料又是他的促狭,不禁当场气结。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却挑不到他任何毛病,目光遂迁怒地瞪著他含谑的黑眸,双臂并交叉护住胸肩地带的香艳。“盯什么盯?再盯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不要那么小气,让我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嘛。”水昊两手撑在膝上捧著愉快的嘴脸,笑睇著他教她用整片大芭蕉叶做成、腰际再系软藤以防滑落的克难“低胸迷你露背装”。
“你存、心把人家的衣服弄得像碎布,还好意思说。”贺洛芯恨得咬牙。
为了行动方便,她基于无奈听从他的建议。要不这换是在平常,她哪肯套上此随时都会春光外泄的奇装异服?
“你的衣服是被炸烂的,与我可无关喔,倒是你若还想穿,我是不反对啦。”
水昊谅她不敢,因那些衣服比她身上这片树叶还不能遮体。
“你……你……不准笑!”贺洛芯一拳没打中他,只好捶地泄忿。“当时在飞机上,我俩是站在同一个位置,凭什么我的衣服被炸烂,你的衣服就没事?”
“是吗?”水昊低头瞄瞄他浑身上下仅著的邋遢半长裤,虽然也很破,但勉强仍能充充场面。“嗯,好像是。”
就连伤势也一样。她受重伤,他却安然无恙,足见上苍对他的厚爱。
“呵呵,大概是凭我英俊潇洒又好心吧!”他越想越洋洋得意,还三八地搔著首,弄著姿,不忘往两旁甩一甩。
“你别笑死人了!”她是真的差点被他的耍宝逗笑了。
“欸,既然你这么不爽,那我月兑下来给你穿好了。”水昊接著就在解裤带。
“呃……”贺洛芯没料到他说月兑就月兑,黄花大闺女其实脸很薄,可她又不愿叫他看扁,于是以吆喝来壮声势。“好哇,你月兑呀,谁……怕谁?”
“反正怕的人不会是我。”有棱有角的唇线抛来又邪又坏的笑意。
“嘎……”呼吸连连岔了气,她粉颊上的红晕和不规律的心跳,随著他裤裆的下滑,与继之露出绷住结实臀肌的内裤而激增。
“怎么样呀?”他又扭了几下,才慢慢褪下长裤,观察她的反应。
“不……怎么样。”他是蓄意的。为了面子,贺洛芯万不得已,只好正眼直视他,岂料看到后来,她竟舍不得眨眸。
他拥有硬实的腿肌和平坦的月复部,厚韧如丘的肩膀与胸脯,立体若雕刻般的魁梧胴体,每条壮观的肌腱均不含半丝赘肉,酷肖大师手下的绝世佳作,配上手长、脚长、脸小的完美比例,那浑然天成的勃发英气,热力四射,尤令人心悸。
“喏……”贺洛芯忍不住吞口水。
难怪那么多女人会在那种声色场所中迷失自己,于星期五餐厅欣赏果男秀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
“还要继续吗?”水昊扬著手里的长裤,眼神暖昧地瞥了瞥下面的内裤。
“神经病!”贺洛芯不屑地撇开眸,滚烫的躁热早在双颊和玉颈上刷了一层丹红。“身材那么差,还敢四处现?你不怕丢人,我都怕长针眼呢。”
她骨子里很想要他继续,表面上却又不敢看,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有些手足失措。
“会吗?”水昊学著健美先生的架式,屈一膝,弯双肘,略侧身,一左一右地挺出胸肌和臂肌。“我倒觉得满不赖的啊。”
原来她也会脸红呀,这个发现,令他感到新鲜。
“变态!”贺洛芯赏了他一记卫生球。
“那,你不是要这条裤子吗?”遍长裤给她时,他存心穿著紧身内裤在她面前转来转去。“良机即逝,后悔要趁早喔。”
她害羞的模样好可爱哟,呵呵呵!
“你……无聊!”一幕又一幕的限制级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她难为情地斥责他。“你那条裤子又脏又臭,不晓得几百年没洗过,谁敢要啊?”
“依你所言,倘使我这条裤子洗得又洁又香,你就会抢著要喽?”水昊就是想逗她。
“你简直……简直是……简直是……无赖!”轻颤的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吐出一句baby级的辩驳,贺洛芯索性闭目当鸵鸟。“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再和你这个暴露狂讲话。”
这一仗算她输了,不过那全归咎她的血糖太低,无力迎战,待她吃饱喝足……嗟,瞧他还跩不跩得起来?
“我如此一表人才,你忍受得了不睬我吗?”水昊半蹲到她跟前发出胜利的笑声。
哇铐,先前他没啥留神,这会儿他才注意到,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原本失血过多的苍白雪肤,因恼羞而沁著粉潮,双唇呕气微嘟,那妩媚的娇态煞是动人,假使不是她突然睁开眸,他险些一时冲动吻住她。
“你再多话,我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贺洛芯听到呕人的话却不回嘴,那毕竟等于是要她的命。只是她不测才弹指的工夫,他就晃到呎尺间,不由吓得倒栽葱。“哗!要死呀,你离我这么近干么?”
“小心!”开玩笑也有开玩笑的分寸,他迅速拉住她。再退,她的背就要撞到后面的树了。
“啊……”贺洛芯全无防范,冷不防被他那么粗鲁地一扯,不禁摔进他的怀里,他一下角度没拿控好,手便不慎碰到她的伤处,她痛得哀哀叫。“哎呀!”
“嘎!”水昊闻声急忙放开她。
哪知她过猛的前冲力量尚未终了,他这一松手,反倒害她失了阻碍,衰弱的孱躯立刻被他雄厚的胸膛反弹出去。
“啊……”一沉一尖的男女合音同时发难。
贺洛芯本能想揪住什么来维持平衡,恰好抓到他张皇伸出、欲救她的粗腕。
这一次,他唯恐再伤到她,忙展开自己的肢骸当肉垫,接住她前仆的劲道,让她稳当趴在他的身上。
而她那件树叶装,根本经不了此一连串的折腾,早以中央伍为准,向两旁四分五裂散去,俾使她的纤纤玉体,毫无保留地镶入他的硕躯。
“对不起,你没事吧?”水昊摊平在他,为适才的莽撞所造成的一番颠簸,觉得无比歉疚。
妈妈咪呀!这悍妇,真的是老天专门派来试炼他的。他正面的每一根神经,均可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光滑,她的细女敕,和她的窈窕丰腴……“呃……你……赫!”贺洛芯惊魂初定,尚分不清东南西北,亦不察两人的间距有多亲昵,故在乍聆他的声音即于耳际,不免骇然扭首望去。
两张脸因此错颊而过,霎时宛然两块电极石般,擦出光采绚烂的火花。
“我……”他俩异口同声,讶愣地瞅著对方,平常看了就忍不住想拌几句的面孔,倏地变得顺眼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用炯瞳来她的朱唇。
她当场怦然。
说来诡异,她也曾交过一、二位男朋友,虽然依她的年龄来看,这个位数据在开放的美国,根本不具意义,而她婀娜出众的外貌,会招蜜蜂、苍蝇的纠缠是很平常的事,故她对男人赤果果的眼光,早就见怪不怪。
但此乃第一次,她被男人逼视得俨如气喘病发作,而对方竟是一头她讨厌的大猩猩……又燥又急的鼻息在彼此间交流;风声、鸟声、浪花声,声声就像是怕吵到他们似地,全静止在半空中;两唇在双方的期盼下迟疑地接近,他的热掌试探性地模上她的大腿肚。
“啊!”粉躯触电似地抽紧,贺洛芯半眯著渺蒙的盈眸,荡出诱人的娇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