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她再乱问,龙绍祥“尽责”的挑剔,餐厅不时传出“纯纯不要弯腰驼背”、“纯纯脚不要跷到椅子上”、“纯纯不要用手”、“纯纯喝汤不要出声音”、“纯纯不要……”、“纯纯不要……”……
这之间,没有一个仆人敢踏入餐厅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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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拂、皓月当空,龙绍祥难得睡得恁地深沉,这当拜纯纯之赐,拍片时他都没如此累过。
超大订做的水床突然有了很轻微的震动,他满不在乎继续蒙头大睡。过了好久,他恹恹地翻个身,讵料脚边竟踢到东西,他吓一跳的睡意全消,刷然打开壁灯坐起身来定眼看,乖个隆咚呛,床尾何时多了团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啊?”他讶然挨近。“噫!纯纯?”
原来床尾那团“不明物体”是呼吸平稳安眠的纯纯,呈虾米蜷缩般的睡姿,像极静睡中的精灵,令人不忍惊扰她,但她居然是……耶!她想“烧”死他吗?
“纯纯——”他替她披上凉被,试着摇醒她。
“嗯……”纯纯天使般祥和的侧面往他倚来,长而卷的睫毛轻微动了动。
“纯纯!”他为何那么歹命?此等苦难的事为何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为何要经历这种“锻炼”?
“嗨!祥哥哥。”纯纯眯着眼梦呓似地向他粲然微笑。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诧疑地掀高一眼。
“睡觉呀!”纯纯惺忪道。
“我自然看得出来!”他没好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毙。“我的意思是……”唉,算啦!“你几时来的?来干么?”他有点语无伦次的在问废话。
“昨晚。”她带着重重的鼻音咕哝。“我一个人睡不着,以前妈妈都会陪我睡……”
他记得楚楚提过,纯纯口中的妈妈是只大猩猩……
“你怎么知道我睡哪一间?”龙绍祥以为她不可能记得,毕竟龙家何其大,连佣人也时常会迷路。
“我用闻的啊!”她舌忝了一圈艳唇,妖柔又娇美,谁说女人早上起床时最丑?
“闻?”他盘膝危坐,血液以急速在倒流。
“对呀!”她揉揉双眸,眨动几下才适应耀眼的灯光。“每个人身体的味道都不一样。”
“呦?”他愿闻其详。
“张妈的体味里含蔬果的芬芳,麒哥哥是青草味,楚姊姊是花香,麟哥哥是`麝香’!”纯纯不点而红的双唇渐渐上扬。
这倒是,张妈是管家,出入厨房是必要的,麒的嗜好是研究植物药理学,嫂子没事会帮忙弄些花花草草,麟对女人所散播的杀伤力不亚于他,龙绍祥兴致盎然地问:“那我呢?”
“你是`爸爸味’!”纯纯喜笑颜开。
“爸爸味?”他和麟差这么多?
“嗯!最好闻的‘爸爸味’。”她勾下他的颈,吻上他的脸。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龙绍祥愕然制止她,但制止不住脉管里的沸血直冲脑门。
“我想和你玩游戏,就是你昨天玩的那一种。”纯纯以指背不安分地画抚他袒露的胸肌,模仿他当时的动作,技巧虽属生疏,却不啻是把烈火!
“住手——”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如她般随时可点燃他的渴望……龙绍祥攫住她的玉臂,昨日的实验已经证明,他的自制能力没有他想的高。
“为什么?你不喜欢?”纯纯扇着眼睫,朴真的样貌和她行径完全南辕北辙!
开玩笑!谁不喜欢这帧人间至宝?“我很喜欢。”他未经大脑便说。
语毕他真想剖月复。“可是……这件事只有夫妻才能做。”他没有说谎喔……不过他向来是和别人“未来”的妻子做。
“那我们做夫妻好不好?”纯纯仰着樱唇在他的嘴边刷来刷去,刷得他神魂颠倒,刷得她心思恍惚。
要不是他晓得她是处于开始对异性产生好奇的小女生阶段,如同他刚要变声的时期一样,否则他根本不介意接受她“热忱”的“邀约”……唉!龙绍祥啊,谨记对方是“十”岁的未成年少女,你不会想做出“残害”国家“幼苗”的事吧?小心被人告诱拐孩童!
他拉开距离。“这个……需要很多人同意。”但其实那个建议不错,他居然没有想像中的排斥……嗟!换他问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几个才算`很多’?”纯纯美目流转,往前趴近。
“少说也要……”他用手撑着有如雕刻般完美肌肉的上身又往后退。
“十个?”纯纯再向前进。
“不只……”龙绍祥彻头彻尾没掂掇过,他眉心渐聚汗珠连退好几下,方才纯是冲口而出的缓兵之计。
“二十?三十?”纯纯彷佛吸铁,紧追不舍。
“五十个!”他已退到背贴在床头板上,仓皇地伸直右手比出五。他真无法接受商场得意、情场快意的他会有今天。“最少要五十个人赞成!”
别说五十个,就算是五个,他相信以她在台湾认识的人头亦凑不着这点数。
“只要五十个?”纯纯想确定,酷肖窗外北极星闪耀的双瞳泛着狡黠。
“对!只要五十个。”她说“只要”?他没听错?
“那好!”她搂住他的腰笑着入睡。
望着她安琪儿似的绝色容姿,他矍然有股寒风吹袭的悚异感?难道是他太多虑了吗?
第四章
人若是运衰,连老天也会忘记对你施舍丁点的仁慈,还让你尝尽不得安宁的滋味……或许“屋漏偏逢连夜雨”便是这么来的!
棒日大早,龙绍祥被急骤的敲门声烦起,张妈慌惧的喊着:“祥少爷大事不好啦!”
他奋地挣着张开眼,胸口的重压令他也斜瞥眼瞧……原来是纯纯的手横放于上,难怪他昨夜直觉气闷而噩梦连连。
小心地抽出被她当成枕头的手,他蹙眉打开房门。“什么`大事’不好了?”
“纯纯不见了……”张妈急白了脸。
“我知道。”他因睡眠不足导致的“起床气”不小。
张妈没留心他说什么,尽彼絮聒不休。“我叫了许多人将家中的里里外外都翻遍啦,就是不见她的人影,她该不会溜出去?如果这样她……咦?你知道?”伺候祥少爷二十七年了,她怎不知他有“料事如神”的特异功能?
“她在我房里。”龙绍祥甩甩发麻的手。
“嗯?她在你房里?”张妈怪叫,老容失色要胜刚才。
“小声一点,不要吵醒她,让她多睡会儿。”他抓理他的头发。
“可是……”张妈呱呵着脸瞄见床上光身的纯纯,再瞪着他的敞胸和短裤,你想她能想到哪儿去?
“嗳、嗳,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喔!”龙绍祥半举双手,十指对天。“我发誓。”
“哼!”张妈冷眼上下觑他,明显地撂出“是吗?”她现在几乎是将纯纯当女儿来看也!“我去打理早餐。”
“喂——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他对着她矮胖的背影申冤。
张妈摇摇头晃下楼,他忽有从此以后会失宠的憬悟。“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嘛!”神明啊,您劈死我好了……
龙绍祥呜呼哀哉地闩住门,姗姗呆望床上的纯纯,适才的声响并未扰到她仍酣的好梦,他怀疑上辈子他可能是作恶多端的坏蛋,所以这辈子要受难偿债。
啊!他说什么也睡不着了,算了,偶尔早起有益健康。他消沉地进入浴室盥洗,刷完牙后,他惯例地冲澡,哗啦啦的水声和良好的隔音设备盖住外界的杂音,若非他屋内的警报器作响,他尚且不知外头已起世界大战。
“怎么啦?”他边里毛巾边跌跌撞撞冲出来,全身湿淋淋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形成一块块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