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背贴龙绍麒的胸,一手倒勾他的颈,不时亲舌忝,艳红的唇扬起胜利的笑,配上微肿的半边颊,看来反倒有些滑稽。
但是楚楚却笑不出,她强忍尖叫地放下门帘跑开。
施玉铃掩口狷笑,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想和我施玉铃比……哼!绍麒你说是吗?”噘起嘴,她又是一吻。
可是这吻半路被龙绍麒随手拿起的枕头给截住,抱着她腰肢的手亦抽离,他凝沉的脸拧着轻视。“是不能跟你比,你是标准的‘妇人心’!”
拉开她搭在头上的玉指,他冷冷地回到自己的帐棚,留下错愕的施玉铃,苦思良久才悟出他说的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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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啜泣痛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明明说她是他最后的女人,明明叫她亲爱的,明明说他爱她,明明……结果呢?不到二十四小时……
对!她是他最后的女人,所以他去搂“前一个”女人。也许说的还是相同的台词呢!只怪自己痴,以前她那些书全是白写,居然仍参不透男人追女人时的伎俩,活该要吃亏上当让人当猴耍。
越想她越气,越想她越恨……这时回去看到的必然是他在表演他惊人的“技巧”吧?他们应该正在……就如昨晚他对她那样……思及此,她决定随处逛逛散步,吹吹山风或能使她好过些,竟忘了龙绍麒再三提醒她不要落单的告诫!
彼端昏暗的密处,那一高一矮的两人又再密商。
“痛死我了!”
“小伤而已,不要哭天抢地的,死不了!”矮个心情明显阴雨天,高个不想惹怒他,真的缝上嘴,免得被当成受气包!
兀鹰在头上飞过两巡。“昨天我依诗词之意去找,别说是圣杯,连只蚂蚁也没瞧见。”矮个说道。
“我昨儿则监视那非洲老土一整晚,不见异动,今天观察姓龙的,我想他该是知道什么,可见他们并不信任你。”高个有些悻悻然。
“对!你有本事。”矮个不爽。
“起码他们不曾怀疑我。”高个嗤笑。
“因此我更容易办事,搞不好这圣杯得靠我才能取得。”高个说着便抖起来。
“是吗?我很期待。”
“看着吧!我已经有了个好策略。”高个自信地要矮个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叽叽喳喳一阵后,矮个对高个有点另眼相看。“这招不错嘛!”显然不能不防范高个这家伙,以免他反咬一口。
“是呀!我就从不伤脑筋管诗是啥意,只要跟着他们,来个以逸待劳。”
“那可是我之前出的点子。”
“所以我叫你别急啊,让他们去忙多好。就这样啦!我先回去,你小心点……阿……”
斑个单顾着说话,故忽略了四周是否有人,才弯出密商地点恰与楚楚正面碰着,楚楚吓了一跳惊叫出声,而他也被吓一跳,为怕事迹败露,竟毫无踌躇地出手重击楚楚一拳,楚楚来不及躲开,这一拳打中她的右颊,她顿觉眼花撩乱不支倒地,跟着月复上有股刺痛……
朦胧里,她听到有人说——“她已被我击昏了,你干么还用刀伤她?”
“她可能看到你了,难道你要留她活口来指认你吗?我看计划须稍作修改,快走,有人来啦!”
“好耳熟喔!是谁?我认识他们,我……”楚楚试着睁开眼睛,然而眼皮却重似水泥,渐渐地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
德拉米歉然地看着踱进帐棚的龙绍麒。“都怪我多嘴!”
“这事她迟早会知道。”龙绍麒持有异议。
“没人说她就不会知道,而我却害你们小俩口吵架。”德拉米内疚于心。
“你以为你谁呀!少往脸上贴金啦!”龙绍麒郁结中勉强逍遥道。
“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和,你犯不着用施玉铃来气她。”德拉米不改声色。
“讲半天,你是拐弯抹角责备我。”龙绍麒醍醐灌顶。
“我只是不赞同你用这招,小心狗急跳墙——跳到他人的怀里。”德拉米循循善诱,做效尤。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绝不!永不!龙绍麒极不喜欢他的说法。
“不想它发生就别再这么幼稚。”德拉米直抒己见。
“幼稚?你说我幼稚?”龙绍麒觉得好笑。
“没错,麒!只要与楚楚有关的事,你就不再是冷静的龙大少。”德拉米乃旁观者清啊!
龙绍麒默默无言,久久才叹然道:“你说的对……咦?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德拉米竖起耳朵。“很多呀!你指的是虫声亦是鸟声?”肯亚的夜间,你能听到的自然声音出乎你所能畅想的范围之外。
“不是那些!好像是……楚楚的叫声!”龙绍麒心跳无端遽增。
“楚楚?不可能啦,你想去道歉就直说嘛!”德拉米促狭,男人哟,道起歉来比女人要别扭得多。
“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听到!”龙绍麒冲到帐外,站在路中左右张望,忐忑猜测该往哪里去。
“你太敏感了。”德拉米也跟出来。
话语甫落,远处即传来连续的呼救声,是施文青。“快来人呀!救命呀!”
两人不敢耽搁,循着声音来源疾奔,但见施文青左手有血地坐在地上,另有一人躺在他脚旁的阴暗处,看不清是谁。
龙绍麒心中的蹴惧扩大,他不断地安慰自己。“不会是楚楚!不会是……她刚刚还在我身边!”
可是等他近距离一望,不禁双腿发颤……天啊!是楚楚!她衣服上染着的一片殷红,让人触目惊心!骇然之余,他慌忙抱起她,十万火急地跑回他的棚里,途中闻风赶至的队员们,皆被他的狂奔模样吓住,不自觉地闪到路边让他先行。
德拉米看都没看施文青一眼,急起拔腿跟在龙绍麒的后面,肥胖的施教授于是坐在原地嗯嗯唉唉地等着其他人过来搀扶。
***
楚楚拢缩眉心地昏迷着,她的伤在一小时前已经处理完毕,而龙绍麒阴霾不语地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麒,放心,她没事啦!”现阶段德拉米不放心的反倒是龙绍麒,他罩上寒霜的俊颜阴森得可怖。
“是我害了她……”他怀幽地打破沉默。
“不干你的事!”德拉米气得握住他厚硕的肩。
“是我,都是我!若我不气她,她也不会一个人跑到那儿去!”龙绍麒一直用双手包住她的小手,以忏悔的吻低唤她的名字!
“不要把责任往身上揽,记得日后对她好才是重点。”德拉米语重心长地说。
“幸喜咱俩是医生,天公又作美——很黑,所以歹徒没刺准,你送她的皮带救了她。”
“是啊!从皮带整个刺穿和她月复部的伤口看来,可知对方下手之重,心狠手辣的程度分明是想致她于死地!”龙绍麒义愤填膺地紧握拳,凶手如在眼前,此拳必然是击在那人的月复上——与楚楚受伤的位置不差分毫,且会被他活活打死!“她右颊上的瘀肿表示伤她的人是惯用左手的人,否则以我们习于右手者,危急中所击中的应是对方的左脸。”
“对了,施文青当时也在场,他应该瞧到些什么!”德拉米有“印象”那老人家“似乎”也受了伤……
说人人到,施文青探头进来。“楚楚没怎样吧?有没有生命的危险?”
“爱说笑!有我们在她怎么会有事。”德拉米笑道,奇怪!施文青看起来没有很开怀的样子?“你的伤不碍事吧!”
“小伤,不碍事。”施文青悒悒不欢地瞅着楚楚。
“你来得正好!我们有事要请教你——”德拉米释然,适才是他多心,施文青还是关心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