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我没办法单独完成这项手术。”德拉米真诚地反握他的手。“你的医术又进步了,我永远追不上啊!”
“夸奖啦!”他以空着的那只手揽着德拉米的肩,两人英雄惜英雄地走出去接受众人的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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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巫师那哈本在近郊的广场举行盛大的晚会,一方面是感谢龙绍麒和德拉米的救命之恩,一方面是庆祝他的长孙诞生!楚楚沾他俩的光,偕同坐在那哈本的身侧。
所有族人均穿戴上他们认为最漂亮的衣饰,围着火堆载歌载舞,民族风味浓厚的欢乐气氛很快地感染在座的每一位。
大伙儿交替来向龙绍麒和德拉米敬酒,聒啦啦地说个不停,内容大抵相去无几,不外乎感激、感激、再感激,喀拉还抱着孩子由他俩为他点上圣水,据龙绍麒解释,此神圣的工作只由巫师来主持。
“我们下去跳舞吧!”龙绍麒将脸贴近楚楚耳语,他注意到她的脚随着音乐在打节拍。
“什么?我听不见。”震耳欲聋的歌声和鼓声将他的声音淹没,楚楚附在他的耳边问。
“我说,我们去跳舞!”龙绍麒双手圈成筒状挨近她喊。
“这个……”
“走啦!”龙绍麒拖起犹豫中的楚楚,不管她反对或赞成,反正她的力气比不上他。
楚楚本想婉拒,在台湾她连PUB都没去过,当学生时也是呆呆傻傻的未参加过什么活动,更甭提年轻人办的party,这样一号人物竟于毕业前一个无心插柳的机会下,成了专职的言情小说作家,跌破众生的眼镜!
经写小说的长期磨练,她虽不擅与人搭讪,却起码学会观察个性。像此刻,龙绍麒是绝对霸道的,她“要”与“不要”的答案皆非他依据的重点,所以她只好认命地让他牵着手、舞进人群里。
“很容易,跟着他们动就行啦!”龙绍麒笑得像邻家的大哥哥。
他的笑和他的话总能轻而易举地消除她的不安,在不小心踩了他好几次后,她渐抓住窍门,舞步并不难,均是反复的几个动作,难在她本人粗手粗脚……
不过她的笨拙为晚会带来不少高潮,许多人都在旁边吆喝加油,害得她羞赧地频频出错,笑声顿然四起。叹!能这样娱乐大家也是不简单,只可怜龙绍麒那双大脚了。
“如何?不难嘛!”龙绍麒笑,跟着音乐舞转,他转到她身侧。“现在这首是特坎纳族的求偶曲,只有未婚男女可以参加。”
“呃!”楚楚手脚猝地僵滞,他的俊脸恰好背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一闪神,脚又踏到他的。“沙马哈尼!”
“嘿!你居然记得‘对不起’怎么说。”龙绍麒学着别人的舞步,把她一反旋拉坐至他半蹲的大腿上,口哨声和呼噪声轰然响起!依特坎纳族的习俗,若女方无意大可推开男方拂袖回席,若有意则男方会献予定情之吻,双方家长即可商讨何时举行婚礼。
楚楚当然不知这些冗文规矩,而龙绍麒深邃的墨瞳在火光下照照生辉,所涌现万钧无法抗御的魔力摄取她的三魂六魄,害她心跳如战鼓急敲,屏息看着他的五官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直至他的热情烫上她期待的唇,再起的喧嚣并未唤回她失掉的神志……
“天啊!你好美!”龙绍麒贴着她的唇瓣呢喃。
他的话惊动了她,她受伤地垂下颜避开他追逐的唇。“你在挖苦我吗?”
看了二十几年的脸,她会不清楚自己的长相?头发短得像小男生,普通略嫌瘦的体型……一样是像男生,充其量是脸蛋清秀,不过……大概也像男生,他早先的误认就是铁证!
“看着我,我像是骗你吗?”他执起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和她正视。
“我不晓得你对‘美’的定义,但我不是单重外表的肤浅份子,更何况美女我是见多了。”他不避讳地说。
“是吗?”男人喜欢的不净是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姝丽吗?连她笔下的男女主角也不能免俗地全是男的英俊、女的绝色!现实里的社交和寻偶,一开始不亦是适用此公式?她不相信有人背道而驰,尤其当他能有更佳的选择时……
“是,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最美的女人!”龙绍麒圈紧她。
楚楚还是不信,瞟了他半晌,沙马哈尼、对不起、Excuseme……她仍旧不信!“谢谢你的日行一善,我累了!”她挣出他的怀抱,跑回座位上生闷气。
龙绍麒无奈地向德拉米耸肩,又坐回那哈本的旁边,本欲对楚楚乘胜追击,但那哈本抓着他聊东谈西的,他只得暂放她一马。
受到冷落的楚楚,无趣地看着玩得正疯癫的德拉米,不自觉地拿起面前的饮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越喝身体就越往龙绍麒的身上靠,龙绍麒不疑有他,以为她已想通刚刚他那番肺腑之言,继续和那哈本拟设医疗所和培训人才的事宜。
等龙绍麒再转头和她说话时,她已饮干一整壶。
“好喝……呃!”楚楚打了一个大嗝——咚地侧倒在他盘坐的腿间。
“你怎么啦……哦!不会吧?这壶由雪球花浆果煮熟制成的蒸馏酒都是你喝的吗?”龙绍麒低头望着已将他脚作枕躺平的小酒鬼。“它喝起来似果汁,但后劲很强你知道吗?”
显然她现时知道啦!“嘻!好……喝!呃!”楚楚格格傻笑,接着又是一个酒嗝!
“你喝醉了!”龙绍麒哄小孩般地轻语。
“对,你……喝醉……了!所以……你变成了……三个……嘻……又变……成……四个!”楚楚困难地抬起手,顺着他饱满的天庭往下模,循着他刚正的下巴来回轻抚。“刺……刺……的!”她指的是他的胡渣。
“你话都说不清了……”龙绍麒含笑纵容她的“吃豆腐”。
“哪——有……”楚楚大舌头地顶嘴。
“还说没有!”龙绍麒溺爱地,顺时钟方向摩掌她的唇瓣,现在的她,醉眼醺醺蒙蒙很引人遐思。
“没……有就……是……没有……呃!”楚楚撒野地双手悬空乱挥。
“好,没有就没有。”聪明的话,不要尝试跟醉酒的人讲理。
“嗯,呃!”她遂心地点头,眼睛半眯半启。
“我带你去睡觉。”龙绍麒没给她考虑的机会,就算给了,她浸渍酒精里的脑袋也无思考能力,与那哈本招呼后他打横将她抱起。
“我……不……要……睡觉!”楚楚慢一拍的声音含糊咕哝,双眼几近合上。
“好,不要睡。”龙绍麒顺她的话说。
“一睡……你们都……不见了,妈妈……是……这样,爸……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楚楚紧贴在他的胸腔前抽噎。
“不会,我绝不会不见,我保证!”想来她父母的“走”对她伤害很深,他心疼地说出双关语!
“真……的?”楚楚垂帘慢声问。
“真的,我会一直伴随你左右,和你长相厮守,共度未来!好不好?嗯?”得不到回答,他俯头一看,怀中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然入睡且打着轻鼾……就在他龙绍麒——全球排行有名的黄金单身汉——表明爱意之时……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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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杯的人往往要捱到第二天才会得到报应!
楚楚四肢尽避已经醒了,可是昏聩的大脑仍泡在乙醇中,此时哪怕是根细针掉下地,皆能掀起十级阵风的大海啸撞击她发痛和发胀的太阳穴……至于爆炸,只是早晚的事!
“疼呀!我快死了……”她哀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