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方人杰会觉得这样亲昵的动作充满诱惑。
“还有啦——你什么时候买了这台黑色莲花跑车呀——人家怎么从没坐过?”孙爱媚一副“我是你女人,你是我男人”的口气!
“嗯!”嗯!我的车多得是你没坐过的!他在心中补充叙述。
方人杰开始有点后悔带她出来了,好好的假日要浪费在这庸俗女子的身上吗?他怀疑!
“人杰——”她用眼角勾着他,“我们干脆不要去吃海鲜了好不好?”说着,还不断的用手指头轻拂他手臂上的细毛,挑逗暗示、极具暖昧又好似不经意地粘着他,“我们可以……嗯……你知道的……可以……”她贴近他耳边,轻声细语,“就像以前一样,找个地方……”很明显的性挑逗!
但是,她甚至话还没说完,方人杰已突然紧急路边煞车。
“下车!”他的声音很冷,不带一点感情。
“什么?”孙爱媚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还好好的。
“下车!”他声音更冷了,让她感觉惶恐。
“怎么了吗?”孙爱媚实在还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
“我叫你下车!”他手越过她,帮她打开车门,而低沉的声音自有一股威严。
孙爱媚惊惊慌慌,莫名其妙地跳下车,“到底怎么回事?”看他把门砰地一关,就要开走,“这……你不能丢下我,这里是哪呀?”
他头也不回,立刻将油门加到底,来个大转弯,便往回路走。
“隧道!”临走前方人杰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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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在后院用那破铜烂铁的女高音,开心地哼着“歌剧魅影”。
今天是星期日,反正没事,又听王妈说大少爷今儿个有约会不会在家,于是便自告奋勇硬要跑来帮忙修剪花木。
自从别墅的主人来住后,丫丫只趁他出门不在时才敢来,听说这次他会在此住很久,不像往常只是偶尔来小住一下!
虽然丫丫刘他充满好奇,但为免给王爸他们添麻烦,所以即使他俩再三保证不会有事,但丫丫懂得基本的分寸,自己还是得遵守。
王爸刚才曾千交代、万交代动不得,但她还是忍不住端睨眼前这排长得相当茂密的矮树,实在是创作因子忍不住作怪起来,她总觉得不为它们做些什么,会对不起这些树。
剪个形状吧?突然前几天来办公室“踢馆”的都会女子闪过她眼前,就剪只贵宾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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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人杰把车停放好位子,便吹着口哨愉快地从车库走出来,麦可开心的绕在主人脚边又蹦又跳,还不时发出汪汪大叫以示欢迎之意!
“嘿!嘿!”他轻松地模模麦可的头。对嘛!在家陪狗玩都比陪孙爱媚来得快乐!
方人杰想起她站在路边又气又跳,完全不顾平常假装出来的淑女形象,不禁觉得此景可作为日后心情烦闷时逗自己开心的乐子,虽然到时一定会为此事而被老爸修理一顿,因为毕竟孙爱媚的父亲和方正天是多年的好友,双方又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值得!
“大少爷!”王妈听到声音时,便站在客厅大门口迎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再看看院子,“嗯?孙大小姐呢?不是跟您一道吗?”
“她被我赶下车了!”方人杰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交给王妈,口气中充满无所谓。
“什么?”王妈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她不是会气得半死吗?”
“是呀!”方人杰连眼角都在笑。
王妈也被感染开心地笑了!她喜欢他笑,可是自从他长大后,她就很少看到他像小孩时代那样常常笑。
且她一直很不喜欢孙爱媚,尤其是私底下孙爱媚对待他们这些下人的态度,更是令她反感,但在方人杰面前孙爱媚又会装作另一个样,这更教王妈生气。
“我去游泳!”方人杰伸伸懒腰,“高平真是有够热,麦可!走!”
王妈忙着去弄些东西给方人杰吃,一时竟忘了要告诉他后院已有访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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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呀!方人杰浮躺在游泳池中!
因为他喜欢游泳,所以在别墅的后院特别设计了一个游泳池。方人杰的泳技很好,以前还曾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大专杯呢!
奇怪?怎么一直好像有声音出现在旁边的树林中?他转头望去,是歌声吧?不时还夹带着因声音拉不上去而被呛到的咳嗽声。
而麦可从刚刚就一直显得很不安分,一会儿跳下来陪他游泳,一会儿又快速地冲进树林中,不时开心忙碌地两边奔跑。
可疑,可疑!他起身决定寻出原因。随手拿了条大毛巾一边擦拭头发滴下来的水,一边赤脚走进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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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歌声,绝不是天籁!
这样的情景,却像是天使下凡!
但见她背着光,低着头,阳光从后面洒泄在她两条长长的辨子上,形成两道光束,花边大草帽虽然遮住她半边的脸,却仍然可看到她正在对冲着她又跳又蹦的麦可,发出灿烂的笑容,还伴着如银铃般的笑声。
他的眼底不禁充满温柔与喜悦,是她!那个在两三年前便烙印在他心底的女孩。
当初,自己被派来盯别墅建造的进度与品质时,就常看到她远远地坐在单车上,遛着狗,好奇地停在路旁向这望。
堡人告诉方人杰,她几乎天天会来这工地“监工”,还笑问他是不是私底下派来监视他们的?
清新、活泼、亮丽、可人,是她那时给他的深刻印象——就和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虽然那时太远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总觉得看到她,就好像看到热情的小太阳。
所以,原来因与方人杰、方宇杰打赌赌输而由他负责在这燠暑中南下监工的苦差事,因为被她青春的气息感染,也就不觉得难受烦闷了。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丫丫这才警觉地抬起头,脸上的微笑非常戏剧化刷地拉下来,动作简单、迅速、准确。
“谁?”她吆喝着并丢下手中剪树的大剪刀,本能的两手交叉于胸前,两脚成三七跨步,一副神力女超人的模样!待定神一看——“猎狼犬?”她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什么意思?方人杰不懂,还有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更不懂!但是,她保护自己的小动作,却让他不觉莞尔。
“你在这做什么?”丫丫向后倒退一步。
是呀!这正是方人杰想问她的,她又在这做什么?
她瞄瞄他魁梧的身材,想想,不对!又慢慢地蹲下去把原先丢下去的大剪刀再从地上捡起来,漂亮的大眼还不忘地盯死他!
“你好大胆,竟敢私闯民宅!”手中有了“武器”之后,她讲起话来,自然而然便大声有力多了,连腰杆子也直多了。
嘿——这是什么法治社会?她倒反客为主,作贼的喊捉贼,而且……他猛然看到他那特别从中部移植来的老树……
原本茂盛的叶,怎么……怎么……被剪成东一球西一堆的怪模样,而地上满是被剪落的枝叶!
“你把我的树怎么了?”方人杰的心中在滴血。
在他到来之前,丫丫正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呢!既然他提起,她也一时忘了敌我对立,红扑扑的脸儿马上又挤满了笑。
“剪得很棒吧!像不像是一只贵宾狗?”她手指头还不忘比个胜利“V”字。然而,以方杰对狗的认识,他知道,那球东西长得绝不像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