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顿住,故意不往下说。
“就会被凌迟处死!”她无限哀怨地接了他的话,噘起小嘴,“就算不会被凌迟,你也会说得这么严重吧!”
萧远苍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她的脸蛋,“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看来学了一天的东西,脑子真的变聪明了。”
变聪明?
“我本来就不笨!”云念昔气呼呼地纠正他。
“好,好,不笨,不笨。”他把一枝毛笔交给她,拉她来到桌前,用纸镇压好纸张,“练吧!”
云念昔恨恨地瞪了那白纸N眼,再回头看了眼萧远苍,一拾手,刷刷刷刷刷就一阵振笔疾书,写下几个大字--
萧远苍你这个大混蛋!
一写完,她就听到背后传来凉幽幽的声音:“字写得不错嘛!居然还能让本王看得懂,难得难得!”
罢刚被怒气冲得头脑发热,现在冷锋过境,她立刻清醒不少,马上开始发抖,吞吞吐吐地道:
“我……我……我本来不是想这么写的。”
真是张狂却又没胆的女人,偏偏又可爱得让他心痒痒的。
萧远苍故意板起脸,冷笑一声,“不想这么写就已经这么写了,若是想这么写的时候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嘛!”
云念昔一缩身子,差点又哭出来,“要不你也在上头写下『云念昔妳这个大混蛋』,我们就算扯平!”
这种事也能扯平?萧远苍再次差点爆笑出声。
忍住笑,他整了整脸色,另拿出一张纸,“不过,本王并不想写这一句,因为妳不是大混蛋?妳要写,就照着我所写的写上一百张,而且字迹要写得如同这般--”
说着他一提手,写下几个大字。
云念昔一看,竟是--
云念昔乃小傻瓜。
云念昔立刻苦了脸。要她写这么龙飞凤舞的字写上一百张?倒不如直接杀了她
“唉……”
看着眼前大小不一,整齐排列的毛笔,云念昔发出了今天第六次的叹息。
一连好几天,她都被萧远苍逼着练字,几乎已经到了看见毛笔,就咬牙切齿的地步了。
好不容易写完今天的功课,她细细审视着自己的字,似乎真的有那么点进步了!
“怎么样?是不是进步神速?”
萧远苍放下手中的书,来到她身边观看着她写的字。
“嗯。”他满意地点点头,“来来来,让本王奖励妳。”
又想吻她?这几天来,她不知道被他“奖励”过多少次了!
“我才不要这种奖励呢!”
她瞪他一眼,含嗔带怒,竟然有着无限风情。
忍着几天没碰她,萧远苍见她露出娇态,忍不住心中一动,“好吧,今天我就教导妳最重要的礼仪。”
“什么重要的礼仪?”
萧远苍神秘一笑道:“夫妻之礼。”
“夫妻之礼?”
云念昔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当然,妳与本王既然名为夫妻,自然也要多多练习这夫妻之礼才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萧远苍便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出书房。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这种姿势被抱出去,任谁都会觉得不对劲。
萧远苍却反问:“华清池妳可有耳闻?”
云念昔一听,眼睛立刻发亮,连连点头道:“就是杨贵妃洗澡的地方嘛!你要带我去泡温泉?”
萧远苍低头咬了她的鼻子,“聪明!我这南院大王府中的温泉,虽然比不上华清池,却也是京城中少有的。”
疾步走到温泉居,不等她反抗,萧远苍就带着她跳入温泉之中。
“我们今天就效仿杨贵妃与唐明皇,在温泉里行夫妻之礼。”
滟滟碧水中,只见两个人儿欢笑嬉戏。
欢闹完毕,云念昔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了,懒懒地挂在萧远苍身上,像小狈一样张着嘴喘气。
她那娇媚天真的模样,是萧远苍从未见过的风情,他不禁看得呆了,缓缓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鼻尖,“本王想永远抱着妳。”
永远?云念昔疑惑地看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可能。”
“为何?”萧远苍闻言,脸色不禁一变。
云念昔却慎重地道:“因为我们还要学习礼仪呀!”
萧远苍一愣,发觉自己竟然也有说不出话来的一天,又好笑又好气地摇了摇头,“妳这小表!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妳。”
云念昔点点头,“我知道啊。”
“那妳喜欢本王吗?”萧远苍问。
“喜欢。”云念昔毫不犹豫地回答。
随即她疑惑地看着他,“不过……你为什么喜欢我?我又不聪明、又不漂亮、又不够高,而且胸前还没有几两肉。”
萧远苍哈哈大笑,轻吻她一记,“因为妳太与众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
又听萧远苍问:“那妳为什么喜欢本王?”
“还用问吗?你这么高又这么英俊,而且还是个王爷,”
萧远苍本来听得乐陶陶,但她的最后一句话,却教他猛地被一口唾沫呛住。
她是因为这点才喜欢他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是王爷,妳还会喜欢我吗?”
“但你明明是王爷呀!”
“若不是呢?”
“可是你是呀!”
“我是说如果!”他气得低吼。
被他这么一吓,她脑袋更是糊成一团,想了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可……可……”
可什么?萧远苍心情紧张地看着她,可能?还是可以?
“可……可是你明明就是嘛……”云念昔终于说出来。
萧远苍终于知道全身无力是什么滋味了……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对云念昔而言,这一个月所学的东西,比她以往的二十多年都还要多。
虽然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但其中也不乏乐趣,至于什么乐趣,那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晓了。
九月十一日,北方天地已是寒冷非常,虽说仍算是秋天,但阵阵秋风袭来,仍冻得云念昔不住缩脖子。
这样的天气本来不宜出门,但今日却是太后宠臣韩得让的生日,让他们不得不出门前去祝贺。
韩得让深得太后宠幸,各地官员莫不过府道贺,就连萧远苍这样的王公贵族,都不例外。
萧远苍骑马前来,身旁是载着云念昔的一顶软轿。
到了韩得让府邸,云念昔下了轿,不禁让这门外的阵仗给吓了一大跳。
韩府门外像足球场那样大的一块地方,全都让轿子、马车及马匹给占满了。各府里负责照看车马的下人们,更是黑压压地站了一片。
云念昔暗暗吐舌,问道:“韩得让是什么大官?排场居然这么大!有这么多人来给他庆生!”
萧远苍神色有些古怪地微微一笑,“他官衔不大,却是太后最宠幸的臣子,朝中众人当然巴结。”
宠臣?
“怎么个宠法?”见他脸色古怪,云念昔好奇地问。
萧远苍却只是笑了一笑,不再多说。
云念昔还打算追问,就听见背后一个小家仆巴结道:“娘娘我知道,就是同出同入、同车同榻的宠。”
“同出同入、同车同……榻?”她虽笨,但是也知道同榻的意思,马上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太后的情夫?皇宫里竟也有这种风流事,难怪你这么色,原来是流行病呀!”
萧远苍闻言,轻轻喝道:“不许再胡说,有人来了!”
话才说完,就听见前方一温和从容的男声远远响起:“听家人来报,南院大王大驾光临,韩某迎接来迟,恕罪恕罪。”嗓音虽没有萧远苍那么佣懒性感,却另有一种味道。
“韩大人客气了,本王也是刚到,还烦劳大人亲自出府迎接,实在愧不敢当。”
云念昔转头一看,霎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