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楼,这一切我会记在心里。”他话中有着淡淡的感激。
“我知道。”
她看了沈均仇一眼,才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的脸上漾起一丝微笑,沈均仇目前需要的是她的帮忙,她想要的东西迟早会得到,所以她不急。
然而那清丽的脸孔却悄悄的攀上她的心头。那女子是谁?一丝不安缓缓自她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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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在黄昏后赶过来.他仔细的看过肴风的伤日,表示肴风的伤已无大碍。然而他在诊断过聂莹莹的病后,却不甚乐观的摇摇头。
“大夫,她怎么样?”首先开口的是站在一旁的肴风,他知道沈均仇明明急着要知道聂莹莹的状况,自尊却使他问不出口。
“她受了严重的风寒,如果高烧再不退,恐怕就很危险了。”大夫严肃的表情告诉大家,他绝非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烧退下来?”一直坐在暗处的沈均仇终于打破沉默。
“我先开向贴药给她,早晚各服一次。记住一定要她保暖,病人现在吹不得一点点风,今天晚上尤其要小心。”大夫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药瓶,从中倒出几颗褐色的药丸交给肴风。“这可是我的祖传秘方。让她服下后,你们最好找人用冷水擦拭她的身体以降低温度,如果能熬过今晚,她的烧应该就会退了。只要烧一退,她的病就没什么问题。”
“如果烧还是不退呢?”沈均仇问着,音调平板,听不出情绪。
“如果到明天烧仍未退,就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但是幸好你们今天遇见我,我的药方保证让她退烧。”说穿了,这个大夫也和一般人相同,有着吹嘘的毛病。
“你最好祈祷你的药真能让她退烧,否则就是神仙也保不了你的命!”沈均仇的威胁一字一句的传人大夫的耳里,依然平板的声教人感受到话中的威胁之意。
只见大夫的额头浮出豆大的冷汗,他点头称是后,随即振笔疾书写下药方,然后神色慌张的准备离去。
“慢着!”沈均仇冷冷的声音又自他背后响起。
大夫紧张的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不准对任何人说起你见过我们,否则……”
“好好好,我就当作根本没见过你们……不!我根本就没来过这里。”不等他说完,大夫就已经很识相的回答。
“你走吧。”
得到离开的许可,大夫松了一口气,然后拔腿就跑,赶紧离开这几个阴森怪气的人。
直到大夫走后,沈均仇才自角落来到聂莹莹的床榻旁。他接过肴风手中的药丸,喝了一口小七递过来的水,然后扶起昏迷中的佳人,直接将药丸送进她的口里。
肴风震惊的看着他,“均仇,你……”
“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的,她是对付聂雄天最佳的筹码。”沈均仇说出连自己也无法说服的话。
肴风狐疑的看着他,暗自揣想,均仇大概也不知道他这些天对聂莹莹所表现的关心,很明显的已经超出一个人质所应得的。他到底是怎么了?在对她残酷的同时,却又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怀。
“肴风,你和小七先去休息吧!”连续两天赶路,大家都累。”沈钧仇避开肴风疑惑的眼神,随便找了个借口要他们离开。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心中那份异常的骚动是什么,聂莹莹出现前,他一直是冷静自持的。
“好吧!均仇,我希望等聂姑娘一好就让她回景西镇去,像她这样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是经不起一再的折磨的。”
不知为什么,肴风对聂莹莹总是有种莫名的同情,或许美丽的女人都是特别惹人怜惜的吧!既然均仇不愿一刀杀了她,就该早早放了她,而不像现在这样的对待她。经过这两天的折磨,她没死也算是个奇迹。
沈均仇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深不可测的黑眸中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肴风明白,这代表着他不愿意再谈下去了。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跟着小七一块儿离开。
他们离去后,沈均仇吩咐成叔准备一盆冷水和毛巾,他扶起床上的聂莹莹,褪下她的衣裳,原本雪白的身子此刻正因为高烧而泛起配红。
“爹爹、嬷嬷,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她又开始梦呓了。她的头倚在他的胸前,整个人紧紧的靠在他怀里,现在的她就像个受惊的孩子般,寻求亲人的安慰与怀抱。
懊推开她吗?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自他心底浮现。这是他早已遗忘的东西,多年来他所习得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他不懂慈悲与温柔。
这种突来的情感令他困惑,毕竟他还是比较习惯冷血残酷的自己,其他的情感他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在困惑的同时,他的一只手已经不自觉的拍着她的后背,嘴巴在她的耳边轻哺安抚的话语。
终于,他决定放纵自己月兑轨的情感奔流,将自己这些异常的举动归因于太久没接触女人的缘故。也许明天找过燕楼后,他就能恢复以前的无动于衷。
“活下去!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我不会让你死的!”他拿起冰冷的毛巾,开始擦拭她的身体。尽避他不愿意承认,但一种莫名的情愫已然开始在他心底生根萌芽。
第五章
冰冷的空气冻醒了睡梦中的聂莹莹,她移动身体,朝温暖的来源靠去,不意却碰到一堵紧实的肉墙。恐惧让她全然的惊醒,她坐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睡在她身旁的均仇。
“你醒了?”沈均仇缓缓地张开眼睛,其实在她稍一移动时,他就醒过来了。
聂莹莹睁大眼睛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他伸出手将她拉近自己,额头靠着她的。“烧退了!没想到那个大夫的药方真的有效。”
意识到两人的亲近,她用力的挣月兑他的手,迅速的退到床角。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着衣。
“你怕什么?反正我们都有夫妻之实了。”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好了,他就忍不住要折磨她。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下流卑鄙的小人!”聂莹莹气呼呼地喊。
沈均仇忍住嘴角的笑意,果然,她的脾气了触即发。
他走回床边,拉着她身上的衣服,“我什么都没做,不信的话,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恐惧这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羞辱的感觉强烈地占据她所有的理智。聂莹莹愤怒的捉起床边的靠枕,用力扔向沈均仇可恨的脸,但他只是微微的一侧,靠枕就刚好闪过他的头向后飞去。
“聂姑娘,下次想丢我可得瞄准一点。”他爆出响亮的笑声,很久以来,他都不曾有过这咱好心情了。
“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发誓,我会杀了你!”他居然还敢笑?这个人难道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她的眼中盛满怒。
这是几个时辰前虚弱得让人心痛的聂莹莹吗?想必她是没事了。沈均仇看着盛怒中的佳人,经过这几大旅途的疲累与病痛的折磨,她更是显得弱不禁风。肴风的话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我希望等聂姑娘一好就让她。景西镇去,像她这样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是经不起一再的折磨的。
他该让她离开吗?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实在没有再留住她的必要,留着她反而是种累赘。
事实上,要是依他一贯的做法,他早就毫不迟疑的杀了任何有妨碍的人,但是面对聂莹莹,他却犹豫了。天啊!他到底是怎么了?她可是仇家的女儿啊!
“很好,我等着。”他的表情由适才的促狭转为冰冷,站在聂莹莹眼前的又是当日那个残暴的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