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他将磁片放入电脑,把档案输进去,才不过数分钟的工夫,档案又被那不知名的病毒吃了!他赶紧抽出磁片,冲出去找童正宇。
“快扫毒这张磁片。”
“唉!老哥,你怎么又去碰那台电脑?我不是说停摆了吗?”
“你扫不扫?”
“不是我不扫,是不能扫。那不知名的病毒来势汹汹,我还没研究出解毒的方法,你先把电脑摆在一旁好不好?幸运的话,这张磁片只是感染病毒;不幸的话,病毒会吃掉所有档案。”
童子军如哑巴吃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这张磁片是他和贺筱凡仅有的纪念档案,若消失,他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活生生的她了?
“把电脑和磁片都交给我吧!这对我是个挑战,这次如果我能研究出解毒方程式,那我非要求成立一个病毒研究部门不可。”
童子军失笑,把磁片交给弟弟,他豁出去了,只要弟弟能解除病毒,被他瞧见档案里的画面也无妨了。
“好,答应你。”
当晚,兄弟俩把电脑搬回家,童正宇连夜赶写程式,童子军心想明天要陪干妹妹他们去溜冰,即使为了电脑之事睡不着,却也得休息,便逼迫自己合上眼帘。
才刚入睡的童子军忽觉胸口一阵刺痛,他张开眼睛,看自己身体无恙,以为是手压到的关系,倒身又睡;然而,那压迫感愈来愈大,好像一根长针刺入他心脏一样。
“是筱凡吗?就算要叫醒我,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吧!”他纳闷着。
就在狐疑之际,他的刺痛更频繁了,简直要他的命。
“筱凡……是不是你?”他痛苦地叫。
电脑室里的童正宇已经赶程式赶得累躺在地毯上睡着了,躲在那台感染病毒电脑里的贺筱凡灵魂,很孱弱地听到童子军的惨痛叫声。
她实在没办法出去,电脑的病毒等着童正宇来解,非她能力所及,但耳闻爱人身上发痛地叫着,她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去感受他到底何处痛?
贺筱凡凭着她的意志力,看到一名道士对着一个左胸插针的男布偶作法。那布偶上面写着童子军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道士嘴里念念有辞的,不知在下什么咒语、在作什么法?
“哼!这道士居心不良,想害死子军,会是赵芙萱唆使道士做的吗?只有她才会给道士生辰八字,我怎么能让他们得逞,拼了我这条魂魄不要,我都得阻止。”
贺筱凡的灵魂欲振乏力,仍凭着坚强的意志,奋力用剩余的电流一直冲入道坛。
她并不显灵,是用“隔空取物”的方法,迅速地拔掉长针,将男布偶抓回童家。
她将男布偶放在童子军卧室的窗口,看他抚着胸口似乎平息了刺痛,才放了心。只怨自己灵魂染上病毒,急等待解毒,不然,她早飞出去见他了。现在,电流耗尽,她也无力传达相思之声了。
胸口不再痛的童子军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隔天清晨,他赫然发现窗口有个男布偶,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与生辰八字,胸口上尚留有针孔。
“原来我昨夜胸口像被针扎般刺痛是这布偶的关系,一定又是那臭道士干的!哦,我知道了,是赵芙萱把我生辰八宇给那道士作法,她想害我,那——是谁救了我?”他自言自语,揣测分析着。
把布偶拿去质问赵芙萱,她必然会否认,免不了又向干妹哭诉他诬赖,况且那道士已经对他作过法,这次不成,势必会再继续危害他的生命。唉!如果贺筱凡灵魂还在,就可以教他如何防范了。
想到贺筱凡,他忽然呈现一丝喜悦。昨夜会不会就是贺筱凡救了他?如果是,那不就表示贺筱凡的魂魄没散?
“筱凡还在!筱凡还在!”他兴奋地跑到电脑室摇醒了童正宇。
“老哥,一大早的,你也不体谅我昨晚熬夜,就把我吵醒。”童正宇忙打着呵欠。
“我是要告诉你筱凡还在电脑里面,她一定有不能出来的苦衷,你要加紧脚步赶快解毒。”他晃着手中的布偶。
“筱凡跟这布偶有什么关系?”
“咋晚她救了我……”童子军娓娓道来昨夜他胸口的刺痛与后来发生的事。
“老哥,你确定是她救了你?”
“不是她还有谁有这种能力,尤其是在半夜?快起来,别偷懒!”
“好,好,我起来奋斗写解毒程式,老哥,你满意了吧?”
“嗯。今天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去抓那个道士。”
童子军不劳驾自己动手,他报案请警察协助到道坛抓人,警方本来还半信半疑,后来亲眼看见那道士正好又写了一个童子军的布偶要施法,人证、物证俱在,不容狡辩,尽避道士指陈童子军曾痛揍过他,但他害人是事实,童子军便把当初痛打道士的原因说出。
童子军没附带指证赵芙萱是幕后主谋,顾及两人曾有的感情,他不愿她涉及官司;偏偏那道士不甘心,供出了赵芙萱。童子军只好向警方表态,第一次他们共同串谋作案的不是活人,他无权提出告诉;这次危害的是他本人,他可单单指控道士,警方作完笔录后,就收押了道士。
***
童子军如约到原住处和谷采莹等人会合,赵芙萱不太会溜冰,本想不去,在谷采莹不断地怂恿下,她才点头。
到了溜冰场,他们各自穿上溜冰鞋,谷采莹戴上雪帽向童子军叮咛:“干哥,芙萱交给你了,她要学不会,我唯你是问。”
童子军摇头失笑,干妹存心把他们撮合在一起;不过,话说回来,四人中除了他,又有谁能教赵芙萱,看干妹和陆哲尧两人手牵手滑起冰也不是很稳,实在滑稽。
赵芙萱穿好鞋,急欲起身,但重心不稳,手脚不听使唤,身体前摇后晃,不知怎么办时,就结结实实地摔在冰地上,跌个四脚朝天。
这样出其不意的动作,令童子军捧月复大笑。
“我本来就不会,你还嘲笑。”赵芙萱嘟着嘴不悦。
“你来渥太华那么多年,还没学会溜冰,实在有够逊!”
“别笑我!我不管,从今天起,我不但要学会溜冰,而且还要学会滑雪,届时再跟你一较高低。”她晓得童子军是滑雪高手。
“好呀!我倒要看娇滴滴的你能学到多少!”
被童子军一刺激,赵芙萱凭着自己的毅力站了起来,但,不幸的,她又摔了一跤。这回童子军不笑她了,只默默地望着她,任由她自己再爬起。
赵芙萱忍受着跌跤的痛,再度爬起,总算平冲了身体,不再摇晃。
“对,我就等你自己先站稳再带你溜,如果你连站立都害怕,我怎么教?”
赵芙萱这才晓得童子军是用激将法,既然她有胆量摔,就能放胆量学。
童子军教她最基本的前进、滑行、煞车、转弯,示范了再示范,直到她心领神会,童子军便要她试试看。
赵芙萱真的放胆往前滑,一切都很顺利,她一边滑一边看到比她更熟练的女孩子甚至在冰上表演芭蕾动作,操控自如的身手让她羡慕极了,因此没注意到旁侧也有初学者不知煞车往她冲来。
“转弯!转弯!”背后随行的童子军叫道。
赵芙萱没听见,千钧一发之际,童子军见来不及,将她拦腰一抱,躲过横冲直撞而来的溜冰者。
虽然救了赵芙萱,童子军却因左右不平衡,反而两人都摔倒在地。
压在他身上的赵芙萱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太疏忽了。”
“我看你是溜得太顺,得意忘形了。快起来,这里是溜冰场,躺在地上太久,别人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