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总在伤心时。”她幽幽地。
汤奕龙满有情调与感性的话语听在何雪翎耳里,心底酸酸的。
他先用咖啡机冲出香浓的咖啡,再加入白兰地,最后放入一点女乃油,却不加糖,用高脚杯盛着。
“哪!掺酒咖啡,却是苦的,让我们永远记得这一晚。”他递给她一杯。
两人互碰杯子,默默地在夜里宁静气氛下品啜着离情依依的忧伤。
何雪翎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杯中,她别过头去,那是为情而滴,她十分清楚。
汤奕龙也强忍离别之痛,随便抓个话题:“以后你就可以推出这新的喝法,可以换成威士忌。橘子酒或香甜酒等不同口味,当然,还得加糖,让客人品尝一下,说不定生意会很好。”
她拭去泪珠,强颜欢笑。
“嗯,有道理,再给我一杯。”
她知道今夜铁定失眠了。
汤奕龙是酒中高手,不会被这淡酒撂倒,他凝视着有醉人霞晕的何雪翎,有一股极大的冲动令他放下酒杯搂抱住她。
“我不要和你分离,我是你一直等待的人,你是属于我的。”
何雪翎推开他,冷淡地:“你什么也不是,我也不属于你,你清醒一点吧!”
她欲回卧房,抚着刺痛作疼的太阳穴,脚步不稳地,汤奕龙见状赶紧扶住她。
“别碰我!你对我不安好心,根本不是真心真意在对待我,从不对我说实话。”
不胜酒力的她满脸酡红,走路晃来晃去。
他禁不住上前吻住她,何雪翎深层的渴望被挑逗出来,借着酒性发作索性弃械投降了。
他紧紧地吸吮着她的樱唇,她捕攫到感觉完全相同的吻法,再度感到受骗了,猛然推离他,毫不留情给汤奕龙一巴掌,打得又响又亮。
“你这骗子!骗取我的感情,可恶你这黑道兄弟、地方混混,我怎么那么倒楣会八字与你相合!”
她不甘愿的拳头直落在汤奕龙的胸膛上。
“什么黑道兄弟!什么地方混混!你是在鄙视我吗?既然你不屑于我,我又何必怜香惜玉?”
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抱起她,使她顿时腾空了。
“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不安好心吗?我现在就狠给你看。”
她不知他所谓的耍狠是怎样的手段,紧张兮兮地。
“你叫呀!”他挑衅。
她张口喊:“老哥……”话未出口已被汤奕龙用吻封唇了。
“嗯……”她抗拒。
这回他不让她再有抗拒的余地,踢上房门,他狠狠地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极度需索着,她强力的抗拒刹时瘫痪了,她终究逃月兑不了他的手掌心。
总是有感情,欲念才能升起,她的不愿转变为接受,他的粗暴变成挑逗,她情不自禁主动回应。
汤奕龙招架不住这番柔情攻势,直想一举占有她,但他的理智在最后关头提醒他尊重女人应该保有的权利,即使他的欲念丛生,仍需以清醒的理智排除、冷却,他要两人真正相爱才做此亲密行为。
“噢,再不走,我要疯狂了。”他低吼了一声。
他跳离她的娇躯,火速地冲出去,头也不回地拎着衣物袋走了,留下怔忡等待他占有自己的何雪翎。
望着屏风后的空床,她的心突然一阵失落。
“他真的走了。”
她的头沉甸甸地疼痛起来,心情坠落到最深的谷底。
注视着皮包旁没取走的支票,叹道:“当我不想要这笔钱时,却反而这么快就兑现!”
现在唯一能令她忘却这段烦恼、哀愁的,只有游泳一途了。
连续数日她都流连在中影游泳池畔,却没注意到远方常有一个人暗中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几天没睡好的何雪翎,即使精神已逐渐涣散,仍在池中不停地来回穿游,池畔有几个对她虎视眈眈、垂涎三尺的臭男人色迷迷地盯着眼前猎物。
何雪翎因空月复,又值中午,血液循环加速,几趟游了下来,感觉体力不支,头晕眼花,即将昏去当儿,她赶忙抓住池边上岸的柱把。
“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对劲,是不是抽筋了,我抱你上去!”
“我来替这位小姐服务。”
几个的男人争先恐后地想借机吃她豆腐,何雪翎心知肚明,却无力招架,只感到天昏地暗。就在几乎要瘫痪之际,有个人“冲游”过来,那几个的男人顿时被四两拨千金般驱散了,此人立即将何雪翎揽腰抱上岸。
他用自己的大毛巾裹住她,再从自备温水瓶中倒出一杯热开水喂她喝下,然后为她拿捏按摩,直到她完全苏醒。
何雪翎睁亮眼睛,看清身边的人竟是汤奕龙,很生气地站了起来想走,却被一把拉住。“雪翎,我是看你被几个无聊男子包围,眼看就要吃亏,又见你要昏厥的模样才冲过去搭救。”
“哼!要是我不昏厥,你大概会袖手旁观,让我任人占便宜吧!”她想起分手那晚他倏然离开的情景,令她气得想以牙还牙。
“不……”语未落,何雪翎早已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汤奕龙凄伤地喊着她的名字。
第七章
炎炎夏季,天气闷热得令人烦躁,尤其是身陷爱情而不可自拔的人,情绪更是起伏不定。
倒是像连郁芳已名花有主又拥有一个可爱秀气的女儿时,浸婬在幸福里,是十足快乐的小女人。
午后,连郁芳在屋子里逗弄着牙牙学语的小蝉玩。
汤奕龙像一阵旋风似的扫进门,把一步一步走得很高兴的小蝉震跌在地板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像急惊风似的!”连郁芳抱起孩子哄着。
“我……妈的,看见她和别的男人挽着手,我就莫名其妙的气恨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啦?从你不干酒吧的欧巴桑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见他神色恍忽,关怀地询问着。
臂怀中的小蝉泪流满面,直指汤奕龙要他抱抱。
汤奕龙怜惜地抱过小蝉。“乖乖,干爹刚才吓着你了,来,擦擦眼泪。”
他小心翼翼地拭去小蝉的泪水和鼻涕,极尽讨好地哄她、逗她笑,看得连郁芳直摇头苦笑。
“一下子粗枝大叶,一下子细腻如水,你呀!真是个怪胎!究竟你碰到什么事,干嘛这么生气?”
他见小蝉笑了,把她还给连郁芳,没好气地:“我讨好小蝉,小蝉还会笑。我讨好她,她却老是让我吃闭门羹,我一直向她悔悟!她居然还向别人投怀送抱,妈的,故意呕我!”
连郁芳听了汤奕龙一阵叨诉,便心里有数了。
“你这阵子消瘦原来全是为了她!她是谁呀?风尘女子吗?”
“她不是风尘女子,是那调酒女郎,也是酒吧的老板。”他憋不住,再不找人倾吐,会憋死自己的。
“哦,我懂了!本来你扮成女人是要扳回被撵出店的面子,现在可好,你却爱上她了!咦,你不是说她没女人味来着?”
汤奕龙不否认:“那是我随口说说,如今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约会!以前我不在乎,因为那是她的工作之一,现在我再也无法忍受,我看我快疯了。”
“她是花花女郎,见一个爱一个?”连郁芳不明其中缘故。
汤奕龙耐着性子向她解说一切,连郁芳才明白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活该,自讨苦吃!谁叫你欺骗她,我要是她也不会理你!”她可站在女人立场,为何雪翎叫屈。
“我告诉你是要你替我想想法子,不是要你训我,当初你不也是骗我,比我骗她还厉害,我现在又是如何待你?以德报怨,还认小蝉做干女儿,房子还继续让你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