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命师便凭着这些纹路来评断吉凶祸福。”
“咖啡的浓淡稠度不同,会影响纹路大小,可信度值得怀疑。”
“你对算命好像抱持怀疑的态度?”何雪翎发觉汤奕龙很会用客观分析来排斥
否定算命。
汤奕龙笑笑地耸了耸肩。“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非洲的算命风俗不但奇特,也很刺激;以乌干达而言,算命是一种虔诚、纯
洁、信仰的象征,所以他们在算命时不穿衣服,身上绝不能有任何饰物,然后用污
泥涂抹身体,打扮成魔鬼一般,据说这样就不会被其他魔鬼附身。相命师用一种叫
‘驱魔鞭’的绳子向卜卦者猛力抽打,直到污泥被打落为止,而卜卦者一声也不能
吭,若因受不了叫出声则算命无效!相命师就凭着卜卦者身上被打的伤痕来推断那
人命运的好坏,所幸这种方式已随时代改变逐渐被淘汰了。”何雪翎兴趣一来,愈
说愈带劲。
汤奕龙轻哼。“简直是虐待狂!”
何雪翎耸肩失笑。“怪事到处有,荒诞不经的算命也无奇不有。肯亚的哈斯尚
罗一带就有以骷髅头算命的怪谭。据说当地的相命师,他们称做‘魔师’,利用骷
髅头装人被算命者少许的血和其他血混合,然后相命师用一片树叶沾上血向卜卦者
挥洒,卜卦者必须跪向骷髅头膜拜,等相命师的诅咒念完,算命程序才告完成。”
“有点像戏院上演的恐怖片。”汤奕龙真能形容,还装扮一副丑陋鬼脸朝何雪
翎张嘴欲咬的样子,吓了她一跳。
“唉!讨厌,人家和你聊天,你却扮鬼脸吓唬我,若非你长得好看,脸上的刀
疤倒令人怵目心惊哩!”
汤奕龙模着那道疤痕感触良多,叹道:“我有那么恐怖吗?”
何雪翎自觉失言,赶紧解围的道:
“噢,你不要难过,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
何雪翎暗责良己口不择言,伤害他的自尊。
汤奕龙脸色更加黯淡了。“道歉是无济于事,可见我们只能止于主雇关系……”
歹他从口袋掏钱准备付费离去。
何雪翎情急之下,歉然地拉着他手。
“你不是说你是愈挫愈勇的人,何必为我一句无心的话生气,今天你不用付费,
只要请客就好!难得我碰上你这个与我投缘的人,又何苦把彼此的关系搞僵?我不
想你这么快就离开!”
汤奕龙内心窃笑不已,其实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目的是要得知何雪翎对他的感
觉到底到什么程度?现在他已经证明她很在意自己了,不觉由衷地欢喜起来。
他故意感叹一声地坐下。“能有一位你这么漂亮的女人陪我,我已算是三生有
幸了,不应该再奢求了,是不是?”
“别这样嘛,你看来不像是个容易沮丧的男人,你不是勇气过人,有冒险犯难
的精神吗?怎么这会儿反而自艾自怜,想笑掉我的大牙吗?”她故作轻松地想化解
彼此的尴尬。
“噢,我不要你变成老太婆。要是没了牙齿、嘴巴也瘪了,谁还敢吻你?”汤
奕龙接她的尾语适时调侃。
“讨厌,你欺负我!”她娇嗔。
酒足饭饱的汤奕龙深深地凝望着她的唇,表明企图:
“给我一个吻,轻点一下就好。”汤奕龙心里充满着期待、兴奋,脸上不禁潮
红了。
何雪翎见他开口大胆的要求不禁讶然了,旋即瞥见他透红的脸,知道他也是经
饼内心挣扎才敢表明的,但在餐厅内明目张胆地接吻,她可没这个勇气!纵然她也
期盼两人的接触,尤其思起自己酒后把赛娘误认为他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呢!现
在他的要求对她无疑是一个诱惑。
何雪翎闭上眼睛,命令自己不要去想汤奕龙那个几乎快溶解她的幻吻。
汤奕龙以为她默允了,张开一本杂志遮住他和何雪翎的脸,迅速地封上她的唇,
他岂止轻轻一点,简直翻云覆雨,盼望已久想一尝她红唇的渴望,此时如波涛汹涌
袭卷她的舌尖。
何雪翎没想到他在她闭眼之际,竟来势汹汹,想推开他,反被他强而有力的手
臂环绕着,她发觉他的吻竟是如此激情地撩动她的欲火。
良久,他才满意地放开她,他的双眼含情脉脉。
“谢谢你!我不是要占便宜,我……情不自禁。”
停住在刚才那一吻情绪中尚未回神的何雪翎怔愕着,为何汤奕龙的吻和她感觉
的幻吻滋味一样?
“你到底是谁?”许久,她才清醒过来。
“我是汤奕龙呀!”他发觉她露出怀疑的眼神。
何雪翎心中迅速打了好几个问号,她要回去求证赛娘那晚的真相,同时脑子中
迅速地将赛娘与汤奕龙的面貌互换分析。
汤奕龙怕事迹败露,当下决定要火速和何雪翎见第四次面。
“明天我们去踏青如何?”
“这么快又要见面?!”
“打铁趁热嘛!我刚才找到我们俩共同的感觉,要延续这热烈的感觉才行。”
“你简直是紧迫盯人!”她被扇动得无力抗拒。
“不紧迫盯人,你被人追跑怎么办?”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想到官天麒绝不是他的对手,一抹胜利的微笑荡漾在他的
嘴角。
他的笑,有点像赛娘。何雪翎愈看愈觉得他们之间的雷同,她在脑子中过滤他
们相似的特征,狐疑地:
“你有没有其他兄弟姊妹?”
汤奕龙提高警觉,心知她要追究了,立即摇头。
“我是孤儿,收留我的恩人早死了。”
“到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脸上刀疤的由来?”
“时机未到,雪翎,不要逼我说!”
何雪翎看他脸上闪过一丝苦楚,也就放弃追问,但她郑重地表明。
“如果我宣布成为你的爱人,你就必须告诉我真相。”
“我答应。”汤奕龙豪爽允诺。
第六章
翌日,汤奕龙载着何雪翎到“鹿堀坪草原”踏青。
成阶梯状的绿油油草原,依偎在头前溪畔,举目四望,如一片翡翠碧毯。
夏日的鹿堀坪,台湾百合、野牡丹笑脸迎人,让太久没接触大自然的何雪翎不禁跃然欢呼。
“哇,好棒哟!”她舒适惬意地拉着裙摆原地转圈后,抬头凝望蓝天白云。
汤奕龙见她快乐得好似偷下凡的仙女,也感染了她那份兴奋心情,牵着她就舞了起来。
两人在草原上随意舞着、笑着,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没有一个男顾客带你出来郊游吧?”
何雪翎摇摇头。“他们都是都会中的大忙人,能抽出时间找个美女聊天、搂一搂,已算是忙中偷闲、烦中偷乐了。”
汤奕龙抱住她的腰。“你还打算做多久?陪男人聊天,被男人搂?”
“除非有人拴住我,不然我可以做到三十五岁,还有十三年的时间可赚一票!当然,如果有抢生意、竞争的对手,我就提早收手。二十岁开始,我独力为生活、生意忙碌,付出青春玩乐的岁月,总觉得自己少年老成,从未曾像现在一般,让我感觉回到少女活泼自在的心情。”何雪翎率真地。
“想拴住你的人是我。”汤奕龙肯定心中的选择,历经几次的接触谈天,还有两次荡气回肠的吻,他需要第三次的感觉。
“你拴不住我的,今天是我们第四次见面,小心回去后突生意外。”何雪翎推离他,故意表现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与前一日的忧心忡忡截然不同。
“你好像很希望我有灾难?”
“只要不听我警告的男人都逃不过劫数的。”
“既然选不过,那么,在灾难来临之前我要闻一闻美人香。”汤奕龙暖昧地。何雪翎迅速跑开。“羞!羞!羞!想吃我豆腐可没那么容易!原来你今天带我来这儿,是存心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