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娘二话不说,自己拿起手术器皿中的剪刀就剪,医生见状只好接手:“我来剪!我来剪!你真是一个怪人,哇!你的臂肌这么大?”
赛娘抿嘴不语,医生也就不再多言了。
秉好药,打了消炎针,赛娘走出手术室,何雪翎见她衣袖被剪成两半,不禁好笑。
“还笑!这一刀是为你而挨的!”
何雪翎一听,不好意思再取笑他,赶紧去付医药费。
两人直赴派出所做笔录,因警察到店里时,何雪翎正拿着刀子,只有赛娘的供词不足以证明她的无辜,于是何雪翎当场打电话给两个熟客,请她们来作证。
三名女流氓想做最后一搏,抵死不承认杀伤赛娘,但三人供词闪烁不一,经警方用电脑追踪查询,三人都有伤人抢劫与吸毒的前科,于是警方将三人隔离个别审问,并且由尿液中检验出含有安非他命的成分,最后以“勒索抢劫,杀人未遂”的罪名将三人移送法办。
折腾到清晨四点半才水落石出,警方要何雪翎和赛娘画押后才放她们走。
赛娘暗暗庆幸,因三名女流氓都有犯案前科,所以警方没有要他和何雪翎回去
拿身份证核对,侥幸逃过穿梆的麻烦,如果知道他也曾身系囹圄,恐怕不会马上放了他,还会节外生枝呢!看来以后得学乖一点,照何雪翎说的“花钱消灾”,自己也不至于受伤,还得进警局受审问。
赛娘暗忖,没想到才和何雪翎定下赌约,也不过见一次面即遭意外之灾,这么说,何雪翎所言不假,意外之灾即便是克啊!
正确地说是她太会克人,别人三次以后才会被克,而他,一次就遭克,倘若连续三次,不就一命呜呼了吗!
这么说也不对,赛娘心忖,如果会被她克,那他到店里来工作,不早该发生事情吗?怎么可能还会等到昨夜!难道是他假扮女人,才逃过劫数?
“赛娘,你在想什么?已经没事了,走喽!”何雪翎催促着。
赛娘嗫嚅:“我回想起昨夜,反而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万一那个老大姐一刀刺在我心脏,我不就成了冤鬼?”
“嗳!你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是呀!赌场厮杀那一死劫都能逃过,这一小劫算什么?赛娘想着。
“经过昨夜一番打斗,我才知道你这么神勇!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啊!”
“就是太神勇,没有女人味,才会被老情人抛弃!”赛娘自嘲。
“太柔弱也不好!罢开始我吓呆了,是你的勇敢激起我的反抗意志,我才敢大声唬住她们。”
“嗯,表现得很不错。”
“你是不是学过功夫?改天教教我好不好?这样我也可以防身啊!”
“好哇!但要交学费。”
何雪翎一听交学费,嘴巴嘟了起来,旋即灵光一闪:“你会不会游泳?”
赛娘不知她为何如此问,即使会游也要否认,不然下了水原形毕露,再高明的化妆术,也无所遁逃。因此,赛娘摇头。
“那好,等你伤好了,你教我功夫,我教你游泳,公平交易,谁也不必交学费。”
“哦!原来她打如意算盘,怎么可以让她得逞呢?赛娘似笑非笑地:“不行,我生性最怕下水,这交易不成。”
“噢,瞧你个儿高大,居然怕下水,哈……”
“人总会对某种东西畏惧,就像惧高症!我呢,是惧水症、惧海症,打死我都不下水。”
何雪翎像泄气的球,脸上失去笑容。
“唉!昨夜救你救得真不值得呀!你赚那么多钱,交学费给我都舍不得,被人勒索却心甘情愿,既然这样,你就等下次再被勒索吧!”
何雪翎听她说这些话紧张了起来。“不要嘛!我交学费就是了!吃一次亏学一次乖,我还是学点功夫防卫自己比较好。其实我不是不交学费,只不过想存点积蓄好买下这个店面。话说回来,学费也没多少钱,我干嘛这么小气?”她为自己解释。
“嘿,你的野心还不小嘛!看在你的希望上面,我免费教你就是。”
“哇,好棒!”
何雪翎高兴地搂着他跳起来。
“唉哟!”赛娘抚着痛楚的手臂。
哦!对不起。”何雪翎面带愧色。“没想到你第一次代心盈工作,就发生这种倒桅事。”
“应该说心盈命大福大,逃过此劫,而我福薄,被你所克,劫数难逃。”
何雪翎微羞,立即反驳:“乱讲!我又不会克女人,只会克男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唉!我开玩笑的,这一刀还好是刺在我身上,如果是刺到你,我会更紧张、更难过。”
何雪翎好感动。“你这么关心我,又救了我一命,和我共患难的,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简单,亲我一下。”赛娘脸倾向她。
何雪翎有点俊愣,暗想她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她从来未曾亲过女人,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是嫌我这张老脸不及你的皮肤细女敕,不愿亲我这张风干橘子皮?”
“好嘛!”
赛娘既然如此说,她可不能不大方些,况且不过轻点一下面颊,不算什么大事。
就在她亲吻赛娘面颊时,不禁全身冒起鸡皮疙瘩,赶紧缩回身子。
“这样不算感谢,不如回店里开一瓶好酒为我暖暖身,这你可不会再小气了吧?”
何雪翎朗笑。“我曾经免费送一个醉汉一瓶酒,请你这救命恩人当然义不容辞喽!”
赛娘眉毛微微一掀,心里暗自得意,格格地笑起来。
赛娘坐在吧台的高椅上,欣赏何雪翎洗杯于、倒酒的动作,她不像平常戴着帽子,一头齐肩的秀发显得有点凌乱地披散下来,无形中更为她增添了一分柔媚,赛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忘了自己想追她的目的是探得官天麒的下落及打击官天麒。
何雪翎抛给赛娘一个媚眼。“瞧你,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情人哪!”
“你真美,美得艳却也美得自然,连我都喜欢看,更何况是男人。我看你是命带桃花,才会有那么多顾客愿意花钱找你聊天,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排除万难,把你追到手。”
何雪翎听得十分心说。“我相信!像你昨夜如男人般的勇猛,现在柔情似水的眼神,假如你是男人,又不怕死,我就让你追。”
“真的,我的眼神透露出浓情蜜意了吗?”
“嗯,你刚才目不转睛地看得我心里麻麻酥酥的。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要不然我会再起鸡皮疙瘩的。”
“你可以把我当男人看呀!”
“你想叫我雌雄不分啊?”她反唇相稽。
何雪翎递给赛娘一杯龙舌兰酒。
“喝喝看,一般人叫这种酒特吉拉,特吉拉源自墨西哥,有中国药酒的噱头。”
“什么噱头?”
“就是在酒里泡了一种叫AGAVEWORM的虫,据说这种虫有激情效益,有的客人来会点一杯尝试,不晓得是否真有效果?”
“女人也点这种激情的酒?”赛娘不自觉露出男人的口吻。
“咦,你偏袒男人哟!这种酒又非男人专利,为什么不能喝?”
赛娘发觉自己失态,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男人喝这种酒,一定心有所图,而女客人点喝,难道也有别的企图?”
“图什么?”何雪翎促狭的微笑。
“你装傻,亏你是老板,图的是,你难道从没尝试过?”
“我没喝过!你要我请喝酒,这样吧!我们两个女人,不妨试试这酒的后劲;但我怀疑它的效果,可能是男人心理作用才会瞎编出这样没有根据的说法。”她心情放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