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真自负,不过自负得令我消除对你的戒心,以后,我不但仍是你作画的模特儿,而且我也想跟你合作,把你的画往国外推销。”
“首先推销好自己,这样订单才会源源不断。”他打趣着。
“那不是要惹来一大堆好逑者吗?”她也回之以幽默。
二人有说有笑的,是自从合作以来,谈得最融洽的一次,更为两人的纯友谊迈进一步。
汪舜国接何梦虹下班回来,一见她和另一个不曾谋面的男子谈笑风生,心觉纳闷。
何梦蝶突然心血来潮,想试试汪舜国的心态反应。
“嗨,我们来考验他一下。”她悄声向毕哲宇示意。
毕哲宇欣然同意,见汪舜国走过来,立即说道:“我想你是汪先生吧?我今天是来带梦蝶走的。”
汪舜国警戒地道:“你是谁?我根本没有听梦蝶提起你这个人。”
何梦虹不知其因,只好站在一边观望,未插手管事。
“舜国,他叫毕哲宇。哪!这幅画就是他帮我画的。”何梦蝶掀起画上的遮纸。
汪舜国看到身怀六甲的何梦蝶仍有一股迷人的丰采,是成熟、是满足、是得意,在这三者中更透露出女人的娇柔。
“有一回梦蝶生病了,我打电话慰问,从那时起你已经把我视为眼中钉了。”毕哲宇故意提起往事。
汪舜国并不慌张,反而冷静地走向何梦蝶,扳过她的肩膀,道:“梦蝶,好好看着我!我真的不值得你再留恋吗?难道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又要付诸东流了吗?我们才刚起步,就经不起考验,那你跟他就会经得起考验吗?”汪舜国一连串的反问,眼神热切地等待她的回答。
何梦蝶站在原地不动,望望他,又看看毕哲宇,有数秒的时间,空气里凝结着紧张的气氛。“梦蝶,你必须有所抉择,跟他或跟我?当然,你不必现在说,等你想清楚了再作决定。”
何梦蝶笑了,对着毕哲宇眨眨眼,毕哲宇会意地自找台阶下。
“汪先生,我也不愿使梦蝶为难,即使梦蝶没跟我走,我和她仍旧是工作上的好夥伴。”说完,毕哲宇握一握何梦蝶的手。“祝福你!”就大踏步地离去了。“姊,你不是曾说不会再找男人谈恋爱了吗,怎么今天又跑出一个……”何梦虹不能等,急欲了解事因。
“这么说,我也不能和他再谈恋爱喽?”她指着汪舜国。
“汪大哥不算!他曾是你所爱的人,他还是可以和你重续前缘的。”何梦虹为汪舜国说话。
“哟,丫头!你的胳臂往外弯了?”她似笑非笑的盯着妹妹。
“没有!姊,我认为你们还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嘛!”
“去、去、去!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她上前把妹妹推向房间。
“姊,等一下嘛!我刚才看见你对毕先生眨眼,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何梦虹百般不情愿地被推入房间。“我难得恶作剧一下,不可以吗?”
她笑道。转身面对仍在等着答案的汪舜国,她要求道:“能不能请你先帮我把这幅画挂到卧室?”
“如果你要走了,还需要挂吗?”
“我在这里住得特别习惯,不走喽!”她俏皮道。
他喜出望外,当下火速的帮她将画像钉立在卧室墙壁上,二人看了半天。
“你真的非要我剖心,才肯相信我对你是至死不渝的吗?”
他扳过她的身子,面向自己。“剖了心以后谁替我拍照?”
“那就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的热情是蓄势待发的。”
他不让她再有说话的机会,热切地紧紧吸吮住她,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隙。
尾声
自从上帝创造亚当、夏娃以后,在无情荒地有情天下,常常会造就出一些大的爱情。可是,几十世纪以来,女人常在被骗与被哄之间的甜蜜中徘徊、挣扎男人也常在欢喜或气愤时做了太多好与坏的承诺,却又无法自圆其说。
看得太多,也听了太多男女间要与不要、爱与不爱的问题,让我思绪起伏一直想为男女不同的立场做表白,於是这故事就因应而生了。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乾,这样的爱情多么缠绵悱恻!然而今日速食爱情的多燮中,我相信仍有很多人陷於情茧中不可自拨。换个角度来看爱情是很动人的、很浪漫的,但这浪漫动人之情必须两情相悦,才有完整的爱恋;若是单方情动,或一方从爱情中撤退,无论如何,总是一种遗憾。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情总在人生的旅途中翻涌,若把自己一直困在情茧中,其实是很可怕的!那会让人窒息。但是不经历一番寒彻骨,怎么能体会情的真谛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红男绿女相吸自是不可避免的;而美丽的恋情,并不意味天长地久,情生情灭在这宇宙间最善变也最多变,但我却喜欢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境界。别说我喜欢虐待男女主角,只因为这样才能看出爱到深处无怨尤的牺牲奉献情操。
在多变的现代,爱情有时被歌颂,有时被唾弃;不论男女,在卸下道貌岸然的面具后,又有谁能逃月兑情的威力?
爱情本身没有遮蔽体,它可以是疯狂、牺牲、沈沦的,也可以是浪漫唯美的;端看你怎么面对、看待它。
或许情的产生本就具危险性,所以动感情之后往往较容易受到伤害;甚至那一天因某种原因而分手时,对方很可能回过头来扯你后腿,使你无法立足,而闹了一场花边大新闻;但,男追女、女追男,这无止境的爱情游戏是不分年龄、阶层的。
情,可遇而不可求,亦无因果可寻;要与不要,爱与不爱,常令人心乱如麻、自缚自束、心无所依。聪慧的女生、女孩、女人们,你们懂得如何做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