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他,一脸严肃,“纯按摩?”
“纯按摩?”他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轻轻的吻上她敏感的耳垂,“别傻了,你不会只想要纯按摩的,宝贝……”
“但我现在不想跟你。”
“什么?”他一震,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她的神情认真严肃的骇人。
“我前两天去产检时,医生说我的状况有点不稳定,下个月婚宴就要举行了,这阵子我也会很忙,所以她要我好好的调养一阵子,避免跟丈夫,也就是你。”
他抿着唇,说不出话来了。
他轻轻的从床上起身,然后坐在床边转头望着她。
“你也不希望宝宝受影响吧!”她躺在床上,直视着他。
“我并不在乎他,我只在乎你。”
这句话让秦蔓恩心一拧。果然,他根本不在乎孩子,孩子对他来说,只是帮他完成他父亲的心愿而已。
她逼自己露出笑容,抬起小腿,“那……我可以来点小小的按摩吗?”
他眼神黝暗的看着她的小腿,又看向她裙摆下缘露出的大腿,然后看到她隆起的肚子、丰满的胸部,和那诱人的红唇……
他撇开眸光,“算了!我叫按摩师来。”要他帮她按摩小腿,却不能动她,这会逼他冲冷水澡冲到感冒。
她心一寒。原来,当她连价值都没有时,他甚至不愿回头看她一眼。
“好吧,那算了,反正她明天早上会来,你不用现在找她。”
“嗯!”他点头,看也不看她一眼,迅速转身走出卧室,“我洗个澡就回公司上班,你先休息吧,我不吵你了。”可恶!外面零下三度耶,他却得去冲冷水澡。
秦蔓恩坐在床上,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泪水又无声的从颊边滑落。
没几分钟后,她知道,他离开了,离开这间屋子了。
顿时,她的每寸肌肤都能感觉到这豪宅所带来的寒冷气息,那是暖气也无法驱走的寒意,那是绝望才会带来的寒意。
泪水又潸然的从紧闭的眸中流下。她不要她的孩子变成大人争战之下的工具,不要她的孩子跟她过一样难受的日子,不要……
她得想个办法,想个办法建立一个独属于她跟孩子的家才行。而这第一步,就是她得去找个适合孩子生长的地方才行。
而从那天开始,她就没有再为他熬夜等过门。
迸谕震似乎也对她没兴趣了,每次深夜回来,都只是轻轻的晃进房间一下,然后又轻轻的离开,接着,就整夜没有再进来过。
只有隔天桌上热腾腾的咖啡跟早餐,证实他昨晚曾经待在屋子里过。
这个看似温暖的家,实际上,已开始令人感觉到比北极还要冰冷了。
在纽约举行婚宴昭告天下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偌大的日英式混合设计的高贵庭园,坐落在纽约昂贵的长岛上,这里是古谕震他父亲,古书远的家。
迸谕震口中说的,举行一个小小的婚宴,是这样的吗?
她望着那在草坪上排开的数个超级白色大帐棚,摆满了鲜花跟浪漫的雕塑,还有一大堆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
她是做宴会企划的,但连她自己都没接过这么大的Case。
策划这场大型婚宴的,也是她过去自认为比不上的一个对手——洛丽雅。
讨厌……她紧张了。
深呼吸口气,阳台上传进来的微风,带着下面临时搭建的厨房棚里传来的清香。这次的婚宴是欧式的,不是中式的。会场中有些她的老朋友、老同事在,这是让她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而现在,她像个女皇一般,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新娘礼服,坐在新娘准备室中,跟老友亚伯,也是她的造型设计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着新娘出场的时间来临。
“天,这礼服实在是太美了,等下你一定要多照几张照片才行。”
“是啊!”她看着镜中自己那圆圆的脸蛋,轻叹了一声,“要是我的脸再小一点就好了。”
“别这么不知足,蔓蔓,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孕妇新娘了。”
“当然!这礼服花的钱要是不能让我变最美,我就去拆了那个设计师的台。”
这是聘请名牌设计师专门帮她设计来遮掩隆起的小肮的新娘礼服,花了他一大笔钱,虽然她已经偷偷在外面买房子,决定以后要躲开他了,但是,花他的钱,却还是让她有种心疼的感觉,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
“哈哈……真可惜,我其实还蛮想拆他的台的。”亚伯用挑剔又羡慕的眼光看着她身上的礼服。
“我了。”这眼神秦蔓恩懂,这叫同行相妒,就跟她对洛丽雅的感觉一样。
她瞄了一眼窗外,那个穿着套装,在佣仆侍者问走来走去,俨然意气风发的洛丽雅,轻声一叹,“其实,我真不想当新娘子,我比较想当洛丽雅。”
“唉!”亚伯轻叹一口气,“我真不懂你,太多人渴望你现在的位置了,你在怕什么?你不是还有张婚前协议书可以保障自己跟孩子吗?何苦用这种躲藏的方式来对付那个可怜的男人?”
“你不懂。亚伯,你不懂没有好父亲的爱的痛苦……”秦蔓恩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如果没有个好父亲,我宁愿他没父亲。”
“但我很难相信他会做那种事,毕竟……他这么爱你。”
“爱我!?”秦蔓恩一脸错愕,“谁说他爱我了?”
亚伯困惑的看着她,“不是吗?不爱你干嘛娶你?你又不是像华尔街女王,凯丝?曼德拉?古恩那种女人,有身价又有头脑。”
“嘿!你太侮辱人了。”她瞪他。
“好好……不说不说!你很有成就,超有成就可以吧?连洛丽雅都比不过你。”
“噗!”好友的安慰让她怒气顿消,“胡说什么啦!”
“我是说真的,你不知道洛丽雅是多饥渴的看着你老公的吗?”
“啊?”一听到这话,秦蔓恩皱起眉头,面露凶光,“那女人敢……”
“她当然不敢碰你深爱的老公啊!我的天,女人,你明明就这么爱孩子的父亲,为什么却不愿相信他也爱你?”
“喔!真讨厌,为什么话题又扯到这?我当然不信,他又没说过。”
“那又怎样?我达令也没说过他爱我,还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快要十年了?”亚伯举出自己的例子。
“那不同!你们是对等的,并不是一开始像我跟他一样,我们只是……我只是……他一个廉价的……垂手可得的……床……”
说到这,她突然心疼的像是被人绞起来一样,喉咙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这阵子以来,她几乎都看不到古谕震,甚至晚上也感觉不到他温暖的怀抱……天……她说不上来有多后悔那天拒绝了他的求欢。
她知道,不要说他的爱,现在连他的温柔,她都很久没感受到了……她好怀念他那跟火炉一样的温暖身躯和温暖拥抱啊!
“没有爱情是廉价的,我的宝贝……别哭了,别弄坏我帮你精心化好的妆,好吗?”
亚伯手忙脚乱的抱住她、安慰着她,又害怕弄花她的妆,到最后,她不哭了,却赖在他的怀里不走。
饼了不知道几分钟之后——
“我老婆好抱吗?”突然,一个森冷的低嗓,从门口传来。
“唉啊!”亚伯吓了一大跳,放开秦蔓恩,转头看清楚来人是新郎后,更是立刻大惊小敝的尖叫起来,“古先生,你在干嘛?婚礼前看到新娘是不吉利的。”
迸谕震浓眉一皱,推开门大步走进新娘休息室来,“我们已经结婚了。”他知道这娘娘腔是同性恋,但怎么说他还是不喜欢看到别的男人抱他的新娘。